宫余看得眉头紧皱,上面的图画杂乱无章,看不出规律,不像术法,不像道法,也不像任何画作,“逸儿有说过这是什么吗?”
“没有,她走前只给了这盒子,什么也没说,本王也没来得及问。”
宫余放下书,打开盒子里的那副画,看到画上的人时,他猛然怔住,眼神十分惊愕。
祁藏看他有些反常,不禁问,“怎么了?”
“这画……是哪来的?”
祁藏看了一眼那画,道,“这应该是逸儿几年前从南陆带回来的。”
“这画跟救她的法子有关吗?”
“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她得了这画之后,经常拿出来看,也不挂起来,跟藏宝贝似的,怎么,你认识画上的人?”
宫余缓缓点头,再看了一眼那本书,心情渐渐沉重起来,他收起画,把东西放回盒子,对祁藏道,“我想带它们去趟南陆,可以吗?”
“你知道怎么做了?”
宫余摇头,“还不清楚,但我一定尽快研究明白。”
祁藏看着那盒子,皱眉不语。
宫余怕他不答应,紧张道,“陛下若信我,我保证,三个月内一定找出一点眉目来。”
祁藏轻叹一声,道,“这些天,本王已经找了不少博学之人来看,但没一个人看得明白。你去查,短时间内,恐怕也摸索不明白。”
“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一定会做!我一定要救回逸儿。”
祁藏看宫余神色坚定,心下一松,“……好。既如此,你就拿着东西去试试吧,反正本王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不过你要跟本王保证,不管有没有眉目,这盒子里的东西都不能有半分损坏,有任何进展也必须立刻传给本王。”
“好。”
传送阵再起,祁藏看了一眼一旁的传送阵,问,“你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用过一次传送阵,现在可以再用?”
宫余走入阵中,解释道,“频繁使用传送阵,所遭的反噬都源于残留在自身身上的术法之力,我已知晓如何清除身上的术法之力,传送阵的反噬于我而言就不再是限制。”
阵法启动,人很快从原地消失。
祁藏看着渐渐消散的流光,沉思良久,最后,他喊道,“来人。”
初公公小跑进来,“陛下。”
祁藏眼神沉沉,道,“传见红缇松穆。”
——
这次的传送阵直达姜永仪府邸,宫余出现在门口时,看守的护卫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我是宫余,来找姜太子,麻烦你们通报一声。”
众护卫神色惊讶地看着他,不敢置信问,“你,你就是宫余?”
“正是,麻烦尽快通报一声,我有很急的事找姜太子。”
“稍等。”有一个护卫跑进去通报了。
宫余等了将近半刻钟,进去的护卫才匆匆跑出来,对宫余道,“太子殿下请您进去。”
出来的还有一个女婢,那女婢对宫余道,“公子请随我来。”
宫余点头,大步迈了进去。路上,宫余由于心中急切,走得快了,那女婢也跟着加快速度,等到了书房门口,女婢已经在小喘了,“公子,请进。”
宫余对她点了一下头,“好。”
人进去后,女婢将门关上,按照姜永仪的吩咐把附近的人都支走了。
书房里,姜永仪正坐在窗边,翻阅手中的书。
宫余坐到他对面的位置,将盒子放在桌上。
姜永仪扫了一眼盒子,而后抬眸看宫余,“这么快就恢复了?”
“嗯。”宫余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画,放在姜永仪面前。
姜永仪坐正,缓缓放下书,将画打开,“这画怎么在你手里?”
宫余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问,“你画的?”
“除了我,谁能有这艺术天赋,怎么样,像不像?”
宫余又问,“这是你给逸儿的?”
“是啊,她来找我打探你的事情,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幅画,非要。”
宫余沉默半响,问,“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姜永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应该是几年前吧,当时你还在九宫炼制肉身,她跑来见我,要打探你的事,那祁国公主本事不小,来之前就先把我查了一遍,与我交谈了几句就断定我与你相识,我不说你的事,她就不肯走,耗了几天后,她人憔悴了不少,我见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而且你也主动告知了她你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不介意让她知道的,所以最后就决定,把事情都告诉她,这画我也一并送给了她。”
宫余情绪低落,低低问,“她……是不是很排斥?”
“排斥?看不出来,她就是很好奇你的事,问了很多问题。”姜永仪把画移到他面前,“但她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很惊讶。”
“为什么?”
“她说她见过。”
“见过?”宫余不敢置信问,“什么时候见过?”
姜永仪摇头,“她没说,我以为你是用过什么办法让她看到你以前的样子呢。”
“……”宫余将盒子里的书拿给姜永仪看,“你看看这本书。”
姜永仪接过,简单翻阅了一下。
宫余道,“你消息灵通,应该已经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什么,这是逸儿死前留下来的东西,她说这里面有让她回来的法子,但是祁王和我都看不明白,你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
姜永仪眉头微蹙,看了宫余一眼,“这本书……有让她活过来的办法?”
“嗯,她是这么说的。”
姜永仪突然合上了书,放轻声音道,“了真,其实,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活着没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觉得孤单,可常来找我,我再忙也一定抽得出时间见你,或者,找找别的乐子,我就发现,这边好玩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当然,你想找亲近的人,也不是只能考虑那祁国公主……”
“够了。”宫余打断姜永仪的话,“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救回逸儿。”
姜永仪被打断话,也不恼,依然心平气和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是恋爱脑上头了。”
宫余神色一紧,沉声道,“姜太子,你有话直说。”
姜永仪垂眸看宫余面前的盒子,轻叹道,“唉,那你先答应我,我说了后,你不乱来。”
窗前的阳光褪去,令人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影,“……好。”
“这本书里,没有让她活过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