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墨渊持续七天七夜的“极致双修”,令凌飒实力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她的修为虽仍停留在元婴中期,但魔躯在墨渊本源魔气的重塑下,已强悍得足以媲美上古魔神!体内魔脉拓宽坚韧了数倍不止,可承载和运转的魔气更是呈现出几何级的增长!
更关键的是,灵魂在与墨渊深度的神魂交融中,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与……质的升华。如今的她,无需借助任何外力,便能清晰地感知这个世界最本源的法则之力。
可以说,此刻的凌飒,境界虽不高,但真实战力,已……完全不逊于任何一位上位魔君!
当她神采奕奕地走出静室,门外已焦心等候七天之久的父亲夜惊风,望着脱胎换骨、周身散发着内蕴神光的女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与……狂喜!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儿,已然蜕变成了一个连他也需要仰望的强大存在!
“飒儿,你……”他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语不成句。
“父亲,”凌飒看着他,展颜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带着过去少有的亲近与……暖意,“我们……好好谈谈吧。”她知道,是时候揭开通往原主,以及她自身身世那最后一个谜团的封尘了。
书房内,熟悉的檀香氤氲,两杯来自极北冰原的“雪顶魔茶”依旧热气袅袅。只是,这一次相对而坐的父女二人,心境与彼此的地位,早已天翻地覆。
夜惊风望着坐在对面的女儿。她神情宁静从容,气质卓然独立,周身甚至隐隐散发着他都感到心悸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万千情绪在他胸中翻涌。他比谁都清楚,昔日需他羽翼庇护的雏鸟,如今……已是足以扶摇直上九天的凤凰!
“飒儿,你所想知道的一切,问吧。”夜惊风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这些年……是父亲亏欠了你。”
“我只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凌飒目光灼灼,开门见山,“她……究竟是谁?为何……会早早离世?”这是原主心底最强的执念,亦是她最渴望知晓的答案。
夜惊风闻言,身形明显一震,眼中瞬间闪过浓烈的痛苦与……刻骨的追思。他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似乎在平复汹涌的心绪。良久,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地,揭开了那段尘封近二十年的往事:
“你的母亲,她不叫云初染,亦非‘夜夫人’。她真名,唤作……洛曦。”
“她……并非此界之人。”
这第一句话,便在凌飒心中掀起了万丈狂澜!
不属于此界?!难道……母亲与她一样,也是……
“没错。”夜惊风仿佛看透了她的疑虑,苦涩地点了点头,“她和你一样,是来自异世的……‘天外来客’。”
“当年,我尚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魔君,一次外出历练时,万魔深渊边缘,意外发现了重伤昏迷、奄奄一息的她。”
“她美得……近乎虚幻,不似凡俗中人。身上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纯净却又蕴含磅礴力量的气息。只一眼,我便……为她深深倾倒。”
“我将她带回魔君府,倾尽所有为她疗伤,悉心照料。日积月累间……我们相爱了。”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也最幸福的时光。”夜惊风说至此,眼中盈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无法磨灭的眷恋。
“只是,欢愉短暂。我们的结合,似乎……触怒了某个未知的、高踞九霄之上的存在。”
“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一道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威的‘神罚’,毫无征兆地撕裂苍穹,目标……直指你的母亲!”
“为了保护襁褓中的你,也为了保护整个魅影魔君府,你的母亲……耗尽了全部本源之力,冲天而起,与那道‘神罚’同归于尽!”
“而在她生命弥留的最后刹那,她将仅存的最后一丝精纯力量,尽数注入你的体内。更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太古秘法,封印了你那与生俱来的、足以惊世的、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血脉本源。她艰难地告诉我……唯有如此,才能保护你,不被那个‘存在’感知与锁定……”
“她说,你的魔脉阻滞淤塞,是她刻意所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如一个最寻常的魔族少女般,小心翼翼地……平安活下去。”
“她还恳求我……无论如何,拼死也要护你周全,等你……真正拥有破茧而出的力量那一天!”
夜惊风的讲述落下最后一个音节,凌飒彻底呆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真相竟会如此残酷!
母亲竟是异世来客,另一个“穿越者”!
而且,竟与那所谓的“主神”,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而她自身,也从非天生的“废柴”,而是……一个被母亲以生命为代价、用无上母爱封禁了惊世力量的“被隐没的天选之女”!
这认知如万钧雷霆,震撼又……血淋淋地撕开所有伪装。
她能想象,母亲在生命最后一刻,是怀着怎样蚀骨的不甘与极致的绝望,为女儿布下这道近乎绝望、需忍耐近二十年的“守护樊笼”。
她亦完全理解了父亲这漫长的岁月里,那近乎残酷的沉默与疏离。
那并非不爱,而是……一种裹着绝望的铠甲、浸满痛苦与愧疚的……笨拙守护!他不敢给予过多温情,不敢让她有丝毫光彩闪耀,生怕……再次惊动那悬于头顶、名为“主神”的死亡铡刀,让她重蹈母亲覆辙。
“对不起……飒儿……”夜惊风看着陷入静默的女儿,声音哽咽,这个高高在上的魔君褪下一身威严,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眼圈泛红,悲泪满盈,“是为父……无用。没能护住你母亲,更没能……给你本该有的无忧童年。我……”
“父亲。”凌飒忽而开口,打断了他迟来的忏悔。
她站起身,走到夜惊风面前,抬起手,极为轻柔地,为他拭去眼角滑落的那滴滚浊之泪。
“您没有错。”她直视着他噙满泪水的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理解与……深刻的温情,“您只是……在用您所知的唯一方式,深爱着我们。”
她语气稍顿,唇边缓缓漾开一抹混合着无匹自信与磐石般坚定的微笑弧度:“不止如此,您也无需再自责了。因为从今往后,保护您、守护我们这个家的重担……”她微微仰首,目光似乎穿透了书房顶壁,直入苍穹,“将由我……来接棒!”
“无论那高高在上的究竟是什么‘神’,或是哪路鬼魅魍魉,都休想……再伤我珍视之人分毫!”
她的话语如金石坠地,字字铿锵,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磅礴气势与……破釜沉舟的决绝!
夜惊风望着眼前这个宛如承托了大日皓月神辉、可只手撑起一方乾坤的女儿,只觉得心头那积压了近二十载的、几乎将他压垮的巨石,在这一刻……轰然消散,了无负担。
他无比确信地知道,他那已逝的爱妻,洛曦……没有看错人。
他与洛曦的女儿,终是……长成了足以令九天为之战栗的万古强者!
“好……好……好!”他激动地连道三声,声音洪亮,眼中满溢着无尽的欣慰与……为父者最为炽烈的荣光!
“真不愧是我……我夜惊风与洛曦之女!”
这场迟到了近二十年的父女交心时刻,最终在泪水的滋润与一声发自肺腑的“父亲”呼唤声中,消融了所有坚冰隔阂。
凌飒也终于,彻底解开了缠绕于自己“宿主”身份之上的最后那个悬而未解的结。
她不再是那个根源模糊的“异世灵魂”,亦非背着原主执念而活的“任务执行者”。
她是……夜凌飒!
是魔君夜惊风与异世英豪洛曦的唯一血亲!
是魔尊墨渊跨越轮回也要找到、倾尽一切去守护的心之所爱!
更是……一个已知晓血债源头,向着那高踞顶端的“主神”凛然宣战、誓要夺回一切的……伐天者!
自兹始,她的命运之轮,才真正完全交托于自己的掌心!
而她与那“主神”旷世大争的战幕,亦因母亲洛曦这条血线的揭露,愈加盘根错节,更添……一层宿命轮回般的沉重!
前路注定荆棘林立,铺满染血霜尘。
然,她心无惶恐!
因她孤身一人闯荡的岁月已然终结。
她有刻骨铭心的爱人,有血脉相连的重圆亲情,亦已握有……足以撼动三界乾坤的力量!
她终要让那位独坐九天云台的“主神”领教一番,什么,才配称之为真正的……灭世雷霆!行将降下的……无赦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