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有多恨瑶儿啊?”苏辞盯着苏泽,语气冷冷地问。
苏泽赶忙解释:“我、我没有……”
只是在苏辞那犀利目光的注视下,他是心虚的都说不下去了。苏辞冷冷地说:“跟忠义伯这样的人家结亲,我宁国侯府是丢不起那个人。老二你的脑子是进水了吗?先不提兄妹之情,就算你没有什么兄妹之情,你为了报复瑶儿,这是要整个侯府都跟着一起丢人不成?”
“这都是谁教你的,这种损失不利己的事情,只有白痴才能干得出来。一旦被忠义伯这样的人家缠上,日后不知道要帮他们家收拾多少烂摊子。我们宁国侯府跟他们忠义伯家结亲,就图帮他们收拾烂摊子不成?”
“你这些年的书念到哪里去了?真是越大越没有长进了。”
苏泽被大哥这么训斥,顿时是面红耳赤的,他想要反驳,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日后瑶儿的婚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这些日子也别出门了,少交往些猪朋狗友,安心地在家念书吧。”苏辞说着拂袖出去了。
苏泽脸色非常的难看。
苏辞走了之后,苏泽恨起了阿瑶来。
都是苏婉瑶这个浑蛋,害得他被大哥骂。
他跟苏婉瑶就是八字不合。
苏泽离开了苏辞的书房之后,又跑去了苏婉媚那里,跟她说了自己提议让阿瑶跟忠义伯的小儿子结亲,结果被大哥苏辞一顿训斥的事情。苏婉媚少不得又是安慰了苏泽一番,苏泽被苏婉媚安慰完了,心情好了之后,离开了苏婉媚这里,苏婉媚又不高兴了。
“大哥对苏婉瑶那贱人也太好了,忠义伯府就算再落魄,也是个伯爵,怎么就委屈她苏婉瑶了。”苏婉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得那张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
苏婉媚的贴身侍女燕儿在心里道:忠义伯府也就剩下了一个伯爵的空头衔,而且还轮不到忠义伯的小儿子来袭爵呢,也就是说,他日后连空头衔都没有呢。四个儿子分家产,能分到什么?宁国侯府给他家结亲,图什么啊?大公子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呢?
当然了这些话,燕儿肯定不能说出来的,她在一旁附和着苏婉媚说:“小姐说得对,那忠义伯府的四公子配三小姐绰绰有余了,燕儿觉得还是三小姐高攀了呢。三小姐自幼长在民间,现在捧着她的人,不过就是看着侯爷、夫人和大公子的面子而已,她哪里比得上小姐您啊?”
燕儿的这话说得苏婉媚心里甚是舒服。
“这三小姐生长在乡野,还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发生过什么事情。”燕儿忽地说。
燕儿有了红儿的教训,她是不敢明说什么。但是苏婉媚听出来了,她看向燕儿,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说,苏婉瑶可能不清白……”
苏婉媚眼中闪过了一道冷芒,苏婉瑶到底清白不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让别人以为她不清白了。这京城的闺秀们,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真的要出去,要是仆从一堆,贞洁自然不用怀疑。可她苏婉瑶就不同了,她苏婉瑶乡野中长大,天知道她那十七年怎么过来的。
她师父还是个乡野郎中,这世上有几个女子会学医术啊?正经的女子学什么医术啊,把脉要摸男人的手,要是处理伤口什么的,那是更免不得肢体接触。苏婉瑶她学医的,天知道她跟多少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啊。苏婉媚越想越是兴奋,越是激动。
对。
她苏婉瑶早就不清白了,天知道她摸过多少个男人的手,跟多少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就算没被男人睡过,这样的女人她没贞洁了。
只要将这事情散播出去,看还要谁会要她苏婉瑶。
苏婉媚站起身来,唇边带着算计的笑容,她走来走去。这事情要做必须做的隐秘,若是让大哥知道了,大哥定然饶不了自己。
怎么办?
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不经过自己的手,散布苏婉瑶这贱人的谣言呢?
苏婉媚为这事情发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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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里面。
小荷看着又换了一套轻便衣裳的阿瑶说:“小姐,你今晚还要去晋王府啊?”
阿瑶点点头:“我总不能治疗一半,将病人给扔了吧?何况,我们两个现在也是同盟了。好了,我先走了啊,你留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掩护。”
小荷点点头。
阿瑶跟往常一样,悄咪咪地翻墙出去。秦九跟以往一样等着她来,阿瑶上了门。秦九就驾车将她送到了晋王府。
晋王府里面,顾藏锋正在跟陈姑姑说着阿瑶在乐安长公主府的事情,他道:
“我那个大侄子看来是算计着要跟宁国侯府联姻呢,还有顾藏玄那混蛋好像也有这个意思。”说着,顾藏锋的眼中就闪过了杀意。
陈姑姑在一旁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与其在这里心急,不如早点告诉陛下,让陛下为你跟三小姐赐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要是就这样赐婚了,她会反感我。苏婉瑶可不是一桩圣旨,就会乖乖就范的人。”顾藏锋道。
陈姑姑笑道:“殿下真是了解三小姐。”
顾藏锋心道,他必须想个办法。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阿瑶不反感他跟他定下婚约呢?
无论如何,得先去父皇那里透露给底,赐婚可以先缓一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女小跑着过来,进来就道:“殿下,三小姐来了。”
晋王顾藏锋身边的人,个个都知道他对阿瑶的心思,阿瑶一来,他身边伺候的侍女远远地看到了,就小跑着来禀告了。
顾藏锋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就看见阿瑶从蔷薇花尽头走了过来。亭台楼阁上悬挂着的一盏盏宫灯将花径各处照得通明的,月下的蔷薇花静静地开着。
一个侍女提着灯走在前面,阿瑶跟在后面,她穿着月白色的纱衣,夜风吹拂她衣衫飞舞,玉容绝代,风姿绰约,她像是夜色中走来的仙子一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