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好冷……
阮云笙伸出如玉的手指拨弄了两下核桃仁,怀疑地看着谢晏,“你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谢晏心底微微一叹,要让笙笙信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好,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苏慕言有机可乘!
他花了那么多年时间,才熬走谢淮夜,绝不能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这时,苏慕言已经吹完曲子,放下玉箫走过来。
阮云笙看着谢晏:“曲子听完,你可以回去了。”
她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谢晏神色一僵,笙笙嫌他烦了,要和苏慕言单独相处?
苏慕言闻言则松了口气,宣王可算是能走了。
这时,谢晏忽然低头咳嗽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阮云笙眉心紧蹙,“你又怎么了?”
谢晏轻轻握住她无意间搭在轮椅扶手的衣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有些……胸闷气短……喘不上气……”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能晕过去。
阮云笙蹙眉,“你这身体怎么会弱成这样?不是已经服用过寒香绯云草了吗?”
谢晏苦笑,“大概是病得太久,吃什么药都没用……咳咳咳……”
“我就不留下打扰郡主了……咳咳咳……”
阮云笙冲门外喊了一声,“墨影!”
墨影立即推门进来,恭敬又小心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把你家王爷送回去,”阮云笙吩咐,“最近没什么事情别再让他出府。”
墨影犹豫地看向自家王爷,“王爷,属下送您回去?”
谢晏虚弱地点头,但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缕血丝顺着唇角流下。
阮云笙心头一跳,这人怎么说咳血就咳血?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谢晏手里抓着她飘逸的衣袖,无意识地拿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丝。
阮云笙瞬间睁大眼睛,“谢晏,你竟然敢用本郡主的衣袖擦嘴!你是不是想死!”
谢晏好似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袖子,他连忙松开手道歉:“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晕了过去!
阮云笙:“!!!”
墨影哭天抢地,“王爷!您怎么了啊王爷!您快醒醒啊!”
苏慕言也愣住了,“快送王爷回府看大夫吧!”
阮云笙深吸口气,“算了,我也一起回去。”
她向来喜洁,衣袖被谢晏弄脏,本就急着换衣裳,再加上谢晏这副随时可能升天的模样,她哪里还有心思留在这里套话。
“可是郡主……”苏慕言着急地看过来,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呢!
“苏公子,改日再聊。”阮云笙直接打断他,吩咐墨影,“还不快把你家王爷扶起来!”
墨影连连点头,又叫了寒影进来,一起将谢晏扶上车。
来的时候,谢晏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要乘坐同一辆马车。
谢晏病着,所以马车行的很慢。
侍卫和丫鬟跟在外面跟随马车慢慢走,车里只有阮云笙和谢晏两个人。
随着马车车轮缓缓转动,车厢也跟着轻轻摇晃。
阮云笙原本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忽然感到肩膀一沉,竟是谢晏晕倒后坐不稳,沉睡着靠了过来。
谢晏嗅着阮云笙身上的幽香,忍不住悄悄伸长手臂,虚虚揽住阮云笙的细腰,极为小心克制,不敢用力,不敢被她发现。
俩人靠的这样近,让他兴奋的心跳加速。
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理由,他声音沙哑地低喃:“好冷……”
“病了也不老实,怎么不冷死你!”阮云笙磨牙,“回府后,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观澜院养病,再敢闹着出来试试!”
她侧过身,一手按住谢晏的肩,一手按住他的头,想要把他推到另一边。
谁知掌心接触到谢晏的身体,却微微一怔。
谢晏之前背她那次,整个人冷得像冰,可他现在明明已经恢复正常体温。
阮云笙桃花眸微眯,那谢晏怎么还会喊冷?
然后,她注意到谢晏整张脸漫上红晕,连呼吸和皮肤都开始发烫。
阮云笙心中的疑惑缓缓打消,将手贴上谢晏的额头,嘀咕道:“这个病秧子,不会是发烧了吧?”
……
镇国侯府。
阮云箔正要出门,刚好看到谢晏和阮云笙一行人回来。
墨影一脸着急,脚步匆匆推着谢晏往观澜院走。
阮云笙神色凝重地跟在后面。
阮云箔看着谢晏离开,对妹妹道:“他这是怎么了?”
阮云笙道:“谢晏咳血后晕倒了,我让人多找几个大夫过来看看,他那个府医,看着就不是很靠谱。”
要不然,谢晏的病怎么会越治越糟?
那老头子之前还吹牛,说他的医术不比太医差。
这宣王府上上下下,真是没一个靠谱的!
阮云箔点点头,又关心道:“你不是应苏慕言的约,去陶然斋品茗了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他忍不住道:“虽然苏慕言还可以,但你的终身大事至关重要,别那么着急定下。最近有好几位青年才俊托人打听你的消息,等大哥回来,哥哥们再帮你好好掌掌眼,挑一个最好的!”
阮云笙无奈,“三哥,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应苏慕言的约,是因为有事情想问他。”
她知道,自己最近和苏慕言走得有些近,不仅三哥会多想,如果被外人看到,说不定也会传出风言风语。
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比起一家人平平安安,名声这种东西又算的了什么?
大不了回头招个听话懂事又乖巧的赘婿。
阮云箔半信半疑,“你又不告诉哥哥是什么事,该不会是不好意思说吧?”
阮云笙把他推出家门,“好了好了,三哥你去忙吧,多赚银子。等大哥回来,我再跟你们细说。”
*
当天下午。
盛京最好的大夫几乎全都到了侯府。
来的时候一个个胸有成竹,但是从谢晏的房间出来后,却一个个垂头丧气,表示自己医术不精,无能为力。
阮云笙坐在前厅,冲满脸惭愧的大夫们摆摆手,让他们拿了诊费赶紧走。
都是庸医,竟然连病因都看不出来,没一个比得上她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