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等他说出话，少女身上再次掀起红光。
这次是灵气。
虚无的莹白灵气竟被内里的红色所替代，姜清辞很早就觉得这样一定有点说法，在刚刚终于发现不对劲。
红色灵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取莹白而代之。
汹涌而毁灭的炙热气息比精神力更上几层楼。
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就是这个了，她这才莽了一下，若是不行，陨翼蜥不是不杀她吗？
源源不断的红自她身上涌出，猛的冲向陨翼蜥，将其团团包围。
陨翼蜥起初还不以为意，它任由姜清辞动作。
等到灵气真的将其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一丝不对劲。
姜清辞看到他僵住的嘴角，神色一喜，真的有用。
她转而更加专注的对付陨翼蜥。
陨翼蜥神色不似作假，痛苦爬上他的脸颊，更有黑色的经脉丝线从脖颈开始蔓延上来。
身体似乎开始兽化，四肢正在不受控制的在爪子和人手中来回切换。
持续时间久了，连脑袋都开始变回原本疙瘩的模样。
幸好不是像一开始那么大的身躯了，姜清辞一喜。
陨翼蜥开始弓腰，像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原本变换出来的丑陋衣袍被他自己的鳞片所刺穿。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姜清辞内心雀跃不已，有这好东西，为什么一开始就是出不来。
若是一开始直接用这个代替精神力，她绝对早就把这丑陋玩意阉了。
随即又想到好像不行，因为他本体太大了，成功的前提是他变成人身缩小了，且她自己的灵气异变。
在不远处关注这边动静的张疏越和俞守诚同样面露笑意，终于有点希望了。
俞守城看着倒地变成兽态的陨翼蜥大叫，“姜清辞你牛逼！！！”
结果，就这一句话落下，姜清辞猛地一颤。
陨翼蜥原本奄奄一息的样又没了，他以兽态站起，比姜清辞高出半截，紧接着又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人。
甚至连衣服都是崭新的。
他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提就把她推开了。
姜清辞：......
陨翼蜥像是不欲与她多纠缠，推开她之后就开始朝身后那群人掠去。
姜清辞情急之下，用精神力一下子打破屏障，张疏越领着人跑的很快。
就连三步两回头的俞守诚都被拖拽着一直往前。
可是陨翼蜥速度实在太快，大部分还没来得及跨出窟篓的瞬间又被陨翼蜥卷了回去。
倒飞之下的距离比姜清辞站的位置还远。
姜清辞忙用精神力阻挡陨翼蜥的动作。
但是相比杀意已决的他，少女的挽救显得如此艰难无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用多了，陨翼蜥竟然有点抵抗力的样子，他速度丝毫不减，抬手直接抓住了俞守诚。
姜清辞看得心里猛地一颤。
“别——”
“噗嗤——”
她的眼底清晰的倒映出和顾南栀同样死法的人。
俞守诚双腿瞬间没了力气，瘫软着倒下。
陨翼蜥并没有停手，下一个就是张疏越。
姜清辞失措起身，随手操起一把地上的残剑，剑只剧烈震动，她握住剑柄，用力一掷直击陨翼蜥心口。
但是陨翼蜥像是不再陪她玩了，别说近身了，还不到一半的距离就炸开变成碎片散落半空。
“噗嗤——”
又是一样的死法。
姜清辞目次欲裂，她甚至还能看到陨翼蜥侧头朝她露出的戏谑笑意。
他是故意的。
张疏越瞬间也跟破碎的布娃娃一样倒地不起。
死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跑出去的都杀完了，连萧鹤川也不例外。
陨翼蜥闲庭散步般回到姜清辞身边，嘲笑的点头，又擦肩往身后还活着的人过去。
姜清辞脸色冷凝，或者说僵硬。
她伸手拽住了陨翼蜥的手腕。
陨翼蜥倒是也没挣扎，他侧脸扭头去看姜清辞，脸上的趣味已经溢于言表，更有浑身舒畅得开始散发莫名气息的感觉。
姜清辞感觉自己都快说不出话了，身体沉重得跟整个人泡进水底一样。
“放他们走。”
她听到自己这样说。
陨翼蜥装着一副疑惑的样子，不解的发问，“为什么？”
“我哪来的理由这么做？”
“你不忍心，我超级忍心的好吗？”
“我们妖兽向来讲究随心所欲，你不知道吗？”
一连三个反问直接把少女的脸色问的发白。
纵使她心底真的有硬隐隐的猜想，此时经历这些也异常难受。
“那我帮你。”她唇角干裂，舌尖探出舔过，视线落在陨翼蜥脸上。
陨翼蜥眼底闪过诧异，更多的是看戏一样的旁观者姿态。
“我帮你。”见他不说话，姜清辞又道。
少女的神色和语气都不似开玩笑，陨翼蜥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同意这个提议。
姜清辞拖着疲惫的身躯，朝众人走近，原本呈保护姿态的红色精神力瞬间转换姿态。
它们虎视眈眈的盯着里面的众青年。
姜清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觉得没必要后又将话咽下去。
就在她的一念之间，精神力分裂成数波，猛的朝逃窜的人的识海里跃进去。
被入侵的人只感觉脑海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气息全无了。
陨翼蜥看着不远处打的人一个个倒下，发现姜清辞真的没有骗他，他扬着嘴唇笑的肆意。
“好啦，这边解决完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要我说修真界还是有点小了。”
陨翼蜥示意姜清辞跟上，他自顾自朝原先被少女打破的洞走去。
好一会，姜清辞还是没跟上。
他不耐烦的扭头。
就看到少女弓着腰，左手倚着断剑，右手动作又快又狠的直往自己腹部掏。
抓住什么后又退出来，是金丹。
陨翼蜥看得眉头皱起。
“没用的，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将你留下，就算那...有点难搞。”
姜清辞一大口鲜血溢出。
她摩挲着金丹，哦，原来长这样吗。
下一秒，她手掌用力，炙热的金丹猛地炸开成碎片。
她再也站不住了，闭上眼的那一刻，嘴角微动。
“你们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