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深处,废弃采石场。
夜风呼啸,张强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指间夹着烟,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更加狰狞,疤痕如同蜈蚣般爬满半边脸颊,眼神阴鸷得可怕。
“带上来!”他沙哑着嗓子命令道。
两名手下粗暴地拖着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狠狠按跪在张强面前。
“林默……”张强缓缓站起身,声音里压抑着疯狂的恨意,“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他猛地一脚踹在对方胸口!
“砰!”
吕泽巨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翻滚两圈,头套下的脸早已疼得扭曲。
“这一脚,是为我爸。”
“砰!”又是一脚!
“这一脚,是为我这张脸。”
张强越踢越疯,最后甚至抄起地上的碎石,狠狠砸向吕泽巨的后背。
“你不是嚣张吗?不是会设局吗?啊?”他喘着粗气,癫狂的样子让周围手下都不寒而栗。
终于,发泄够了。
张强一把扯下头套。
“你他吗是谁?!”
吕泽巨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惊恐地瞪大眼睛:“我、我是吕泽巨啊!粤港吕家的!”
空气瞬间凝固。
张强脸色铁青,转身一巴掌扇在最近的手下脸上:“废物!我让你们抓林默!”
手下捂着脸,委屈道:“强哥,是按您给的车牌号抓的……”
张强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杀意暴涨。他猛地掏出手枪顶住吕泽巨脑门:“你为什么在林默车上?”
吕泽巨吓得尿了裤子,结结巴巴道:“我、我和林默打赌赢了他的车……大哥饶命,我和林默有仇,我可以帮你对付他。”
张强眯起眼。
吕家……倒是颗好棋子。
他刚要开口,突然。
“咻!”
一发子弹擦着他耳朵划过!
敌袭!隐蔽!”
瞬间枪声大作!许正阳带领的金盾小队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迷彩服在夜色中如同鬼魅。
“三点钟方向!压制。”
“狙击手就位。”
训练有素的战术配合下,张强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吕泽巨连滚带爬躲到巨石后,浑身发抖。
“少爷,这边。”
混乱中,吕家保镖循着追踪信号赶来,架起吕泽巨就跑。
张强咬牙还击,却被许正阳一枪击中大腿!
“啊!”他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最后两名手下被爆头。
许正阳缓步走来,枪口冷冷指着他:“张强,游戏结束。”
张强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抓到我就赢了?聂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远处山路上,吕泽巨瘫在车里,眼神逐渐阴毒。
“林默……这事没完。”
废弃仓库,昏黄的灯光下。
张强被反绑双手,跪在林默面前,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狰狞的面容。
林默缓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在灯光下如同恶鬼,扭曲而可怖。
“畜生。”林默声音冰冷,“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当聂建军的狗。”
张强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嘶哑地笑了:“林默……你以为你赢了?”
林默不再废话,伸手接过许正阳递来的手枪,枪口抵在张强眉心。
“这一枪,是替吴华珠和周志明等无辜之人还你的。”
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
“唰!”
张强手腕猛地一翻,藏在袖口的刀片寒光一闪,捆缚的绳索应声而断。他暴起发难,刀片直取林默咽喉。
“默哥小心!”许正阳反应极快,一把拽开林默!
“刺啦。”
刀片划过林默的衬衫领口,在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张强一击不中,身形如鬼魅般再扑上来!许正阳闪电般截住他,两人瞬间交手数招。
“砰!”
一记沉重的肘击砸在张强肋骨,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张强闷哼一声,却狞笑着反手一刀划向许正阳眼睛!许正阳偏头闪避,脸颊仍被划开一道血口。
“找死!”许正阳眼中杀意暴涨,军刺般的指节轰在张强喉结!
“咳!”张强踉跄后退,却突然变向,再次扑向林默!
林默眼神一冷,在张强近身的刹那。
“砰!”
枪声震耳欲聋。
张强眉心炸开血洞,狰狞的表情永远凝固。他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鲜血在水泥地上漫延成诡异的图案。
林默垂下手枪,硝烟在枪口缭绕。
“便宜他了。”许正阳擦了擦脸上的血,踢了踢尸体。
林默沉默地看着张强的尸体,忽然弯腰从他内衣袋摸出一张照片。
泛黄的老照片上,中年的张富贵搂着儿时的张强,背后是蓉城钢铁厂的招牌。
“父子情深?”林默冷笑,将照片扔进血泊,“那就去地狱团聚吧。
燕京,建军贸易公司总裁办公室。
聂建军刚结束一场长达三小时的秘密会议,眉宇间仍带着未散的冷意。
他松了松领带,坐进真皮座椅,窗外暮色沉沉,霓虹灯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显得格外阴鸷。
“聂总,有您的包裹。”秘书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将一个巴掌大的黑绒盒子放在桌上,“前台说,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送来的,指名要您亲启。”
聂建军目光一凝,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查监控了吗?”
“查了,但那人全程背对摄像头,看不清脸。”
聂建军冷笑一声,挥手示意秘书退下。
办公室门关上后,他盯着那个黑绒盒子,眼神锐利如刀。
半晌,他伸手掀开盒盖。
一枚染血的青铜戒指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
那是他亲手送给张强的信物,战国纹饰,独一无二。
聂建军瞳孔骤缩,猛地抓起戒指,指腹蹭过干涸的血迹。
盒底还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他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凌厉的字迹:
“你准备好了吗?”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聂建军盯着纸条,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却冷得骇人:“林默……我确实小看你了,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他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灯火辉煌的燕京城。
指尖的青铜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按下办公桌下的隐藏按钮,书架无声滑开,露出墙上的电子保险柜。虹膜识别通过后,聂建军取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某个加密号码。
“给我收集一份林默详细资料。”
“这一次,我要慢慢玩死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