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何氏证券总部。
何时晚的办公室位于顶层,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壮丽景色。
她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原油期货走势图,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林默迈步走了进来。
“林总?”何时晚抬头,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
林默没有寒暄,直接走到她面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国际原油,继续做空。”
何时晚皱眉:“可是现在油价已经跌到15美元了,市场开始有反弹迹象……”
“还会再跌。”林默语气笃定,“沙特增产的消息下周才会完全发酵。”
何时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迅速调出交易界面:“加仓多少?”
“5亿美元。”林默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另外,我要你秘密收购一家公司。”
“哪家?”
“加拿大赫斯基石油。”
何时晚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瞳孔微缩:“赫斯基?那可是加拿大最大的独立石油公司!”
林默嘴角微扬:“所以才要秘密进行。通过离岸账户分批买入,不要惊动市场。”
何时晚快速调出赫斯基的股权结构图,眉头越皱越紧:“林总,赫斯基目前市值约30亿美元,要拿到控股权至少需要15亿以上。而且吕嘉成已经持有43%的股份,我们……”
“吕嘉成那边不用担心。”林默打断她,“他很快就会主动抛售。”
前世记忆里,李嘉成正是因为油价暴跌,不得不在1986年低价抛售赫斯基股份。
何时晚将信将疑,但还是迅速制定起收购方案:“我们可以通过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壳公司入手,第一批先收购9%,大概需要2.7亿美元。”
林默满意地点头:“三天内完成第一笔交易。”
他转身要走,何时晚突然叫住他:“林总,我能问个问题吗?”
林默回头。
“为什么是赫斯基?”何时晚眼中闪着精明的光,“现在油价暴跌,所有石油公司都在亏损。”
林默站在门口,逆光中的轮廓格外深邃:“因为当别人恐惧时……”
他轻轻带上门,余音飘进何时晚的耳朵:
“正是抄底的最好时机。”
半岛酒店,顶层私人餐厅。
沈弼的银质餐刀划过五分熟的和牛牛排,血水缓缓渗出。
这位汇丰银行主席年近六十,灰白的鬓角梳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林先生年轻有为。”他抿了口1982年的拉菲,“但我必须知道,20亿美元你打算怎么用?”
林默晃了晃红酒杯,酒液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光晕:“进军加拿大,布局北美原油市场。”
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沈弼放下刀叉,雪白餐巾按了按嘴角:“加拿大国会正在讨论《外资能源管制法案》,这时候入场......”
“正是最佳时机。”林默切开鹅肝,“等法案通过,溢价至少30%。”
沈弼突然笑了。
他摘掉眼镜,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文件推过桌面:“汇丰可以放贷,条件是用帝豪集团51%股权抵押。”
空气瞬间凝固。
玻璃幕墙外,一架直升机掠过维多利亚港,轰鸣声盖住了何时晚倒吸冷气的声音,她作为财务顾问列席,此刻指甲已掐进掌心。
林默却轻笑出声:“沈主席好算计。若我还不上钱,汇丰就能控股我的影视、地产、科技三大板块。”
“商场如战场。”沈弼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着冷光,“林先生敢赌吗?”
“赌。”林默龙飞凤舞签下名字,“不过要加个条款。”他笔尖突然悬在补充条款上:“若我提前还款,汇丰需按年化20%利息补偿。”
沈弼瞳孔微缩。这个年轻人竟看穿了他真正的意图,汇丰急需优质资产充抵坏账。
两只酒杯当空相撞,暗红酒液晃出危险弧度。
“老板,这酒有问题。”林默的红酒杯刚碰到唇边,张铁山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沈主席,”林默脸露微笑看着沈弼,眼底却冷得像冰,“这酒……有问题。”
沈弼皱眉,还未开口,林默已经拿起餐巾,将杯中红酒缓缓倾倒在银质餐盘上。
酒液接触金属的瞬间,泛起诡异的青色泡沫。
“箭毒木。”站在林默身后的张铁山盯着那团逐渐发黑的泡沫,声音平静得可怕,“缅甸雨林特有的树种,树汁沾血封喉。”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沈弼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看向餐厅经理。
“这酒是谁准备的?”
经理面如土色:“是、是酒店酒窖直接取来的1982年拉菲……”
林默已经起身,一把扯开沈弼的领带:“别说话,毒素加速血液循环。”他转头对何时晚厉声道:“打电话给圣玛丽医院,准备强心剂和呼吸机!”
玻璃窗外,维多利亚港的阳光依旧灿烂,而包厢内却如同冰窖。
沈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就在这时。
砰!
餐厅的落地窗突然炸裂!
一枚子弹呼啸着擦过林默耳边,深深嵌入墙壁。
“狙击手!”何时晚尖叫着扑倒在地。
林默拽着沈弼滚到实木餐桌下方,第二发子弹紧接着射穿沈弼刚才坐的椅子。碎木飞溅中,林默摸出手机按下紧急联系人。
“秦月,对面中银大厦43层,解决他。”
阳光,冷风呼啸。
秦月伏在天台边缘的通风管道后,狙击枪稳稳架在臂弯,右眼紧贴瞄准镜,呼吸平稳得近乎消失。
耳机里传来许正阳的声音:“确认目标,11点方向,九龙仓旧楼顶,风速3级。”
她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瞄准镜十字线锁定对面楼顶那个模糊的人影,对方同样架着狙击枪,枪口正对着半岛酒店某处。
那正是林默坐的位置。
“砰!”
枪声划破夜空,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精准命中对方狙击手的肩膀。
血花炸开的瞬间,对面楼顶传来一声闷哼,人影踉跄后退,快速逃跑。
“命中。”秦月冷静报点,同时迅速拉栓退壳,第二发子弹上膛。
但对方没有给她补枪的机会。
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急刹在旧楼后门。
两个蒙面壮汉跳下车,架起受伤的狙击手就往车里拖。
“目标要逃!”秦月立刻按住耳机,“陈猛!”
半岛酒店地下车库
陈猛一脚油门踩到底,三辆越野车如猛兽般咆哮着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