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州某码头,深夜。
咸湿的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周志明压低帽沿,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23号仓库。
突然,一道黑影从集装箱后闪出。
“周记者,这么急去哪啊?”陈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周志明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被张铁山一把掐住后颈,狠狠按在潮湿的地面上!
“你们是谁?我报警了!”他挣扎着嘶吼。
“报警?”林默缓步走近,皮鞋踩在周志明手指上,缓缓用力,“不如先解释下,你的账户上那50万,是谁给的?”
“啊!”周志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我说,是一个带鸭舌帽满脸疤的人,他用我家人性命威胁我,让我接近吴华珠引诱做假账,再举报陈凤,但人不是我杀的。”
林默蹲下身,揪起他头发:“证据呢?”
“我有证据…在……”周志明正准备说出答案。
“老板,小心。”陈猛突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一把将林默扑倒。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砰”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击中周志明眉心。
“狙击手,六点钟方向,你保护好老板,我去抓人。”张铁山猛地扑到货箱后面,叮嘱陈猛后猫着腰利用货箱作为掩体快速向远处跑去。
粤州,洪盛公司总部。
张铁山一拳砸在桌上,脸色铁青:“那枪手太狡猾,一枪得手就消失了!”
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不急,狐狸露出尾巴了。”
他走到陈永昌身旁,低声耳语几句。陈永昌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同一时刻,老旧出租屋。
疤痕青年刚推门坐下,壮硕青年便急匆匆闯进来:“老大,不好了!洪门内线传来消息,林默告诉陈永昌,周志明死前在家里藏了证据,林默现在正带人去找。”
疤痕青年瞳孔骤缩,疤痕狰狞的脸上肌肉抽搐:“证据?什么……这zs竟敢阴我,真该死。”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意暴涨:“带人去截住林默,把证据抢回来!”
粤州老城区,周志明住的地方。
林默在书柜暗格中翻出一盘老式磁带,嘴角微扬:“找到了。”
张铁山皱眉:“这玩意儿能有用?”
林默将磁带揣进怀里,意味深长道:“有没有用,得看鱼咬得多狠。”
返程途中,夜色深沉。
突然。
“砰!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子弹擦着林默耳畔飞过!
“埋伏!”陈猛厉喝一声,瞬间拔枪还击。
巷道两侧冲出十几名持械歹徒,为首的正是那壮硕青年。
他狞笑着逼近:“林默,把磁带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林默故作惊慌,捂住胸口:“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周志明?为什么要陷害陈凤?”
壮硕青年得意忘形,狂笑道:“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周志明那蠢货收了我们的钱举报陈凤,结果临死前想反水,只好送他上路!至于吴华珠……”他舔了舔嘴唇,“那女人不肯做假账,就只能让她‘自杀’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凤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能不能放了我。”林默故作害怕不停后退。
“嘿嘿,想知道原因,下去问阎王爷吧!”壮硕青年脸色狰狞。
林默眼神骤然冰冷:“录音够清楚了。”
壮硕青年一愣:“什么?”
“哗啦!”
四周屋顶突然站起数十名黑衣人!洪门精锐手持武器,冰冷的枪口对准巷内众人。
陈永昌缓步走出阴影,冷笑道:“没带脑袋的蠢货,果然只会乱吠。”
壮硕青年面如死灰。
林默从怀中掏出随身听,轻声道:“谢谢你的口供。”
那盘“磁带”,根本是空的。
粤州郊外,废弃化工厂仓库。
昏暗的灯光下,壮硕青年被铁链锁在椅子上,脸上血迹斑斑,却仍咧着嘴狞笑:“有种就弄死我,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张铁山冷笑一声,从火盆里抽出烧红的铁钳,缓缓走近:“嘴硬?待会儿别哭着求饶。”
陈猛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眼神冷得像冰:“部队里审俘虏,有三招——痛、惧、绝望。你想先试哪个?”
壮硕青年啐了一口血沫,不屑道:“吓唬谁呢?老子在金三角什么场面没见过?”
张铁山不再废话,铁钳猛地按在他大腿上。
“嗤。”
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整个仓库,壮硕青年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第一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大是谁?”林默坐在阴影里,声音平静得像在聊天气。
壮硕青年喘着粗气,冷汗浸透衣衫,却仍咬牙不语。
陈猛叹了口气,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支针剂:“第二招,‘惧’。”
针头扎进壮硕青年颈动脉的瞬间,他瞳孔骤缩。
这是一种特殊的神经毒素,不会致命,却会让人产生极度真实的幻觉,仿佛千万只毒虫在血管里爬行,啃噬骨髓。
“啊!我说,我说。”
不到三分钟,王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我叫王奎,是金三角‘黑蝎’佣兵团的……这次是老大带我们偷渡进来的……”他浑身抽搐,语无伦次,“老大外号‘恶狗’,真名没人知道……我们只接钱办事,这次目标是陈凤……”
林默眯起眼:“为什么针对陈凤?”
“不、不清楚……老大只说要把她往死里整……最好能引你出手……”王奎突然诡异地笑了,“他说……要让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林默瞳孔一缩。
“难道是他!”
“地址。”林默的声音陡然森冷。
王奎颤抖着报出一个位置:“荔湾区……西关大屋……地下室有密道”
深夜,荔湾老宅区。
青砖黛瓦的西关大屋隐在雨幕中,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杀机。
林默打了个手势,十二名洪门精锐无声散开,封锁所有出口。
张铁山用热成像仪扫描墙体,低声道:“地下室有三人,走廊两个暗哨。”
“活捉‘恶狗’。”林默拔出消音手枪,“其余……格杀勿论。”
“砰!砰!”
两声闷响,屋檐下的暗哨应声倒地!
洪门众人破门而入,弩箭精准射穿走廊守卫的咽喉!
地下室铁门被炸药轰开的瞬间,一道黑影猛地扑出。
“嗷。”
那竟是一只半人高的恶犬,獠牙上还滴着腐肉残渣。
张铁山侧身闪避,军刀划过恶犬咽喉!鲜血喷溅中,林默箭步冲进内室——
空无一人。
只有墙上用血写着八个狰狞大字:
“游戏才刚开始,林默。”
桌上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沙哑的男声带着癫狂笑意:
“你以为抓条杂鱼就能找到我?我们之间的债……我要你用身边所有人的血来还。”
“咔哒。”
录音戛然而止,林默盯着墙角闪烁的红点,那是一个正在传输信号的监控摄像头。
对方早就算准他会来,这根本是个挑衅的陷阱。
陈猛脸色铁青:“我们被耍了。”
林默缓缓攥紧拳头,骨节爆出骇人的脆响。
“不……”他盯着摄像头,一字一顿道:
“这是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