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进来,看闻帆红了眼眶,莫名其妙:“一个监控还能把你看哭了?”
闻瑨垂眸,敛下眸底汹涌的情绪:“监控拷我一份,谢谢。”
话落,他像有什么急事般离开,朋友咕哝的几句,但还是迅速地帮他拷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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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兮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程雅来接她,她坐在驾驶座发呆,温兮拍了好几下窗,她才回过神,给温兮开门。
温兮奇怪:“想什么呢,有心事?”
程雅呼了口气:“除了工作那点破事,我能有什么心事。”
尽管程雅装的轻松,但温兮还是看出来了。
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温兮也没多问。
路上,程雅放在中间的手机响了,程雅没有理,任它响,断了又打,打了又断,直到在红绿灯前停下,程雅都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温兮说:“是谁,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铃声断了,程雅的心也跟着一断,这一路,她听到这铃声,心都是颤的,听温兮问,她落寞地垂眸。
“他回来了。”
“谁?”
程雅眼角有点湿润:“闻帆。”
温兮微愣,闻帆这个名字她不陌生,大一时就和程雅在一起,是校园里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后来,她和程雅断了联系,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怎么样了,现在看她的表情,看来两人这几年很是坎坷。
“三年前,我跟他分手了,是我单方面提的。”
程雅似乎不想多说,一想到三年前的事,她眼里的哀伤挡也挡不住。
“都过去了。”
温兮不知道事情经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绿灯亮了,程雅收拾情绪继续往前开,回到小区,保安大叔叫住她:“程小姐,这里有你的东西!”
“我的?”程雅回忆,她最近没买东西啊,谁给她带东西了?
她接过,是一个小盒子,类似于一个小的首饰盒,程雅把外面的包装拆开,露出里面的深蓝色丝绒小盒。
程雅像意识到是什么东西,手按在开口上,迟迟没打开,温兮过来,问是什么。
她把盒子收进包里:“买的一个小饰品,的没什么,先上去吧。”
温兮半信半疑,但也没多问。
程雅做了顿饭,专门给温兮补身子,只是一顿饭下来,温兮看出程雅情绪不佳,不用想肯定是因为程雅那件事。
温兮吃完饭没有多留,给程雅留下个人空间。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程雅拿出包里那个首饰盒,打开,果然是条项链,是他们刚在一起时,闻帆送她的。
下面还有张字条。
“这是你留在这的最后一条东西,拿走。”
程雅心脏一缩,胸口发闷,感觉整个人都是一种窒息的状态。
项链配饰很简单,三年前,程雅没有带走它,本以为闻帆早就把它扔了,没想到还留到现在。
手机震动,一条信息闯入:“见一面,明天中午十二点,医院。”
程雅早就把闻帆的电话号码删了,但直觉上,她知道刚刚打电话的,和现在发信息的,都是他。
她没有回,她不想去,心底又驱使她去见。
第二天,程雅心底一直骚动,她买了水果,到医院,知道老夫人在哪个病房,进去。
闻帆在喂老夫人喝粥,听到动静,眼皮微掀,眼底映入程雅的身影。
两人见面,恍若隔世。
老夫人高兴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无形的拉扯和尴尬。
“姑娘你来了,快,快过来坐,坐到我身边来。”
老夫人拍了拍床旁的位置,笑吟吟地看着她。
程雅回过神,把水果篮放下:“奶奶,你觉得好点了吗?”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对她的喜欢:“好多了,那天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现在也不在了。”
程雅说:“怎么会,您长命百岁。”
老夫人邀请程雅去家里坐坐,程雅余光瞥了眼闻帆,他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拿起一份报纸看,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老夫人对程雅很热情,程雅却觉得如坐针毡,她找了个借口离开,老夫人有些不舍,要了她的联系方式,想多多跟程雅见面。
程雅答应,刚想走,老夫人让闻帆送送她,程雅一慌:“不用麻烦了,我有急事,自己走就好了。”
老夫人刚要说话,闻帆先开口了:“走吧。”
程雅全身僵硬,不知所措地站了会儿,最后只能跟闻帆出去。
程雅第一次觉得走路是件多么难熬的事,两人一路无话,程雅看到自己的车,提着的心放下些:“我的车就在前面,闻先生不用送了。”
闻帆果然停步,低头在程脸上瞧了一阵:“东西收到了吗?”
程雅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别扭的很,听到他问的问题,更是无措起来,她强装镇定:“收到了,谢谢。”
一向牙尖嘴利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回一些话。
闻帆点头:“改天一起吃个饭,奶奶请的,一定要来。”
“嗯,我看看时间。”
不能再说下去了,程雅看了眼手机,佯装很忙:“我真的有事,先走了。”
闻帆没再说什么,看着她离开,就算程雅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也没有收回目光。
程雅脱离了闻帆的视线,整个人像虚脱了般,大口大口喘气,眼圈被憋红,捏着方向盘的手指骨明显。
她笑自己,真没出息,不过是一个男人,见一面而已,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不过,他确实变了很多,从前那个恣意不羁的男人,不过三年,变得沉稳冷淡。
他变成这样,也不关她的事了。
程雅在想着事,铃声响了好久都听不到,等红绿灯时,她才回过神接听。
是助理的电话,跟她汇报了遍工作,程雅听到熟悉的名字,眼皮猛颤。
“你说之源的总裁是谁?”
“闻帆先生!”
啪,程雅的手机从手里脱落,胸口起伏不平,世界真的这么小吗,为什么越不想见的人越能见到。
“首席,怎么了?”
程雅回过神,简单说了句,便挂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