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心里绷着的一根弦倏然掉了,她全身发麻,双腿僵硬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傅行舟转头,目光在温兮身上一凝,瞳孔微缩,许久不曾移开。
那双漆黑的深眸落在自己身上,温兮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仓皇地要逃离,没等她退后两步,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去哪?”
傅行舟的视线自始自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黑色蕾丝睡衣只堪堪在腿心以下的位置,光滑白腻的双腿大幅度的暴露在空气中。
束腰的设计衬得腰身纤细,薄背削肩,一身柔腻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长发披散在肩头,活像一个吸人精魄的女鬼。
傅行舟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欲色,他不容温兮逃避,抓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薄唇掠过她的耳珠:“很美。”
温兮犹如被架在火上烤,面对他的来势汹汹,竟不知该怎么应对。
“我…不是穿给你看的。”
她急于给自己找回点自在,傅行舟轻笑,看穿她的无措与娇羞,
温兮还是做不到程雅教她的,赶忙披上一件睡袍,想到正事,她问:“今天早上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行舟拉拽领带的手一顿,神色罕见得出现一抹慌乱。
温兮迟迟不见他说,贴过去问:“你怎么不说话?”
傅行舟扬手将领带扔到一边:“没什么意思。”
温兮见他不愿说,不依不饶:“是不是要我亲你!”
傅行舟手里的水杯撒出几滴水,滴在手背,顺着手背滴落在地。
温兮又凑过来,脸对着他,葡萄大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要看穿他在想什么。
傅行舟难得的尴尬,他仰脖将水喝尽,重重将杯子放下:“胡说什么。”
温兮吃了一瘪,不仅没问出来,还挨了一脑瓜子,她摸了摸额头,不满地咕哝:“我就问问嘛,干嘛打我。”
傅行舟叹了口气:“你到底有什么事?”
温兮眼神飘忽,声音小得如蚊子音:“问完了,你有事可以离开了。”
“……”傅行舟真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见她低着头,心底发软,没再说什么,本欲离开,拿起外套的一瞬,看到沙发躺着个袋子,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包装完好。
上面几个字清晰写着:xx玩具。
轰!
温兮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好,但越慌乱出的丑就越大,她越往里面塞东西,里面的东西往外鼓落的就越多。
温兮不敢看的闭了闭眼。
该死的。
她觉得这是她最丢脸的一次了。
真是,她就不该跟程雅去,买的这些自己还没用上,先让人看光了,这跟脱光了站人面前有什么区别。
“那个…我……”温兮努力找借口:“这些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让我帮她收着的,过几天要还给她。”
傅行舟见她羞窘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揭穿她,顺着她的话下去说。
温兮见敷衍过去了,松了口气,快速将那一袋子东西胡乱塞进一个犄角旮旯的角落。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傅行舟待会确实还有事,颔首,嘴角含笑地离开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温兮倒在沙发上,捂住自己的脸,老天,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温兮第二天找程雅算账。
程雅刚开完一个会,拧开的冰水镇镇嗓,看到温兮脸上那明显的黑眼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容暧昧:“看来昨晚战况激烈啊,我不是听说傅行舟不行嘛,我看传言未必。”
温兮幽怨地嗔了她一眼:“你快别说了,要不是你,我能一晚都睡不着。”
程雅知道她性子怎样,见她这样,显然昨天不是战况太激烈,而是这小妮子被发现,现在都不知道脸往哪儿放。
程雅苦口婆心:“你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害羞是正常的,次数多了就适应了。”
她的话乍一听起来有道理,但落在温兮这儿,多少有点惊悚的意思。
温兮和她谈不来,再谈下去,她又要拉自己去买情趣用品了。
“算了,不打扰你了,你忙。”
程雅今天要去总部开会,正好,她也想看看今天傅行舟的心情怎么样。
程雅给他们安排好工作,便去总部了。
今天例行开会,哪个部门都要参加,可容纳几百人的环形会议室里,程雅找到自己的座位牌坐下。
坐的位置比较后,程雅看到一拨人进来,为首的是傅行舟,标准的西装三件套,穿在别人身上显沉闷,穿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子严正凛然。
程雅将视线定在他脸上,见他平日肃然的一张脸,现在眉宇间却吊着层惬意,显然是什么事让他高兴了。
程雅挑了挑眉,心里笑开了声,看来昨天他们没有闹,傅行舟这个闷骚,见了温兮昨天那样,脑子里想的都是温兮吧。
傅行舟见人都到齐了,朝周明颔首,周明会意,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一场会开了三小时,程雅上班最讨厌的就是开会,三个小时过去,整个人又累又饿,第一次感觉坐着比站着辛苦。
好不容易结束了,程雅整个人都脱力般地离开。
太多人,程雅等他们都走了才出去,刚走到门口,一道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
会议室只剩几人,程雅,周明,傅行舟。
这道声音来自傅行舟,他依旧坐在原位,深哞幽幽地往她这边看来。
程雅莫名:“傅总,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程雅心里操蛋,因为她现在只想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好舒服舒服。
傅行舟看了周明一眼,周明颔首,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你昨天跟温兮在一起?”
“对。”
程雅不解,他想干嘛,这事儿有什么好问的。
“都去了哪里,跟我说说。”
程雅心里一咯噔,对上他漆黑的双眸,不知怎地,有股不祥的预感。
她清了清嗓子:“女生之间就随便逛逛街,能去哪儿。”
别看她表面镇定,心里虚的不成样子,何况她面对的还是傅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