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攸目光空洞,宴丞霄胸有成竹的话语传来,让他刚刚发的誓成了笑话。
他刚承诺了不会再见林雨薇,转头又接了林雨薇的电话,还信誓旦旦的要保护她。
他发的誓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许攸攸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疼的上不来气。
宴丞霄的脚步声延伸到了书房。
许攸攸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鬼使神差的站在了虚掩着的书房门前。
透过门缝,看着那张一分钟前还在深情示爱的面容,此时也可以对着另一个女人的事焦头烂额。
他和兄弟们打着电话。
“什么!宴总,你真要去抢亲?”
抢亲!
许攸攸瞳孔骤缩,浑身被宴丞霄低沉的声音洞穿。
他真把她当成了聋子、瞎子,肆无忌惮的挑战着她的底线。
她为了宴丞霄已经再也生不了孩子了,为了他赔上了她的一辈子和浑身的伤痛。
可他却一直在骗她,把她当傻子耍。
许攸攸眼底陡然腾起汹涌的恨意,狠厉的目光似乎要将宴丞霄刺穿。
宴丞霄手指轻叩桌面,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权衡利弊。
许攸攸清楚,林雨薇是他生意场上得意地伙伴,而她只是他甩不掉的累赘。
显然,宴丞霄在家庭和事业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利益才值得他舍弃一些东西。
而许攸攸就是被他舍弃那一部分。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
“是,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即便宴丞霄坚定,但兄弟们还是很担心。
“这么大的事要是被媒体爆出来,你让小夫人如何自处?”
“更何况,小夫人还怀着孕,你不怕她和你闹啊!”
宴丞霄哼笑,双腿交叠,点起一支烟。
烟雾缭绕的书房内,模糊了他骄傲得意的脸。
“我不会让许攸攸知道的。”
“即便是知道了,哄一哄就好了。”
他无所谓的模样彻底刺穿了许攸攸的心脏,她安静的站在门口,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止不住的颤抖着。
心中的苦楚如同海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她缓缓闭上双眼,清晰地感受着胸口那团烈火般的疼痛熊熊燃烧。
再次睁开眼,猩红的眸子爬满了愤怒的恨意。
她转身回到卧室,反手将卧室门反锁,沉沉睡去。
过了今夜,她要和宴丞霄断个干净!
宴丞霄和兄弟们规划完抢亲流程,走到卧室门口,转动着被反锁的门,眸色渐沉。
“小孩子脾气。”
他手掌附在门上,目光似乎能穿透房门,落在蜷缩在床上的许攸攸身上。
“你逃不掉的,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说罢,他转身下楼,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许攸攸打开卧室门,瞥见睡在沙发上的宴丞霄,神色没有丝毫动容。
她径直走到餐桌旁,品尝着丰盛的早饭。
宴丞霄走到许攸攸身后,俯身将她抱在怀里。
他声音沙哑,像是感冒了。
“攸攸,我今天有事要忙,等我回来好吗?”
许攸攸淡漠的点头,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宴丞霄身上。
她浑身透着阴冷的寒气,像是怎么捂也捂不热的寒冰。
宴丞霄敛了敛神,只当这都是错觉。
许攸攸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只要今天的事了了,他和许攸攸又能回到从前的日子。
宴丞霄松开许攸攸,在门口接起兄弟打来的电话。
“宴总,我们已经到婚礼场地附近了。”
“好,我这就来。”
许攸攸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宴丞霄回头看来,冲着许攸攸扬了扬笑脸,便转身离开了。
许攸攸注视着宴丞霄离开,嘴角的弧度低垂。
“宴丞霄,我们不会再见了。”
她将吃了一半的早餐扔在桌上,起身提起行李箱,打车来到城南的一处小旅馆。
这里离宴家足足有一百多公里,她站在小旅馆楼下看了看时间。
这会儿宴丞霄应该已经如愿以偿了吧!
许攸攸很快办理了入住,房间很小,不到40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阴暗的角落里爬过蟑螂。
她疲惫的坐在还算干净的椅子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她的主治医生打来的,估计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她接起电话,医生语气略显急促。
“许小姐,您知道您又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