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伊走上前,扶住林昭昭,与林昭昭统一战线,“女妻别生气了,要是觉得这垫紫草碍眼,那我就把它给扔了。”
“为什么要扔?”司宥还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姿态,“扔了我们斛尧怎么去讨好他的狐狸妹妹。”
他环臂嗤笑,“就算要扔,也该连这只臭狐狸也一起扔掉!省得碍女妻的眼!”
“我就不明白了,你都有女妻了,怎么还惦记外面的情妹妹。”白朗气愤道:“你不知道这样是会被贬为流浪者的吗?”
宣穆则冷冷说:“那就贬吧,女妻身边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兽夫。”
“我也觉得,”虎啸对斛刚才尧那点点歉意荡然无存,“明明都成了女妻的夫,却还跟外面的雌性来往,水性杨花!的确不该留。”
原文到这里,恶雌昭昭就莫名其妙把斛尧送回去给那位狐狸妹妹当兽夫。
还以游街示众的恶劣方法损毁斛尧的名声,导致斛尧成了人见人嫌的低贱兽夫。
可狐狸并非硬骨头,只是想安安稳稳活下去,所以并未生出逆反心理,直到结局,也都是随波逐流。
哪边吹强风,哪边倒。
但是激起了女主云渺的同情,云渺不断替斛尧求情,还暗中给斛尧和狐狸妹妹牵线。
斛尧也因此喜欢上了善解人意的云渺,开始偷偷呵护她。
想到原文里斛尧悲惨的遭遇,林昭昭其实有些于心不忍。
但身为恶雌的她,需要推动云渺和斛尧的剧情,所以必须违心跟着剧情强虐斛尧。
正好,现在也有了虐他的正当理由。
林昭昭笑盈盈着俯身,捏住斛尧的下巴,“确实留不得,所以斛尧,既然你对你的狐狸妹妹还心心念念,那我就亲自把你送过去。”
她笑容张扬,提议,“她纳一个也是纳,纳两个也是纳,不如就把你一起也纳了,省得你惦记着。”
说着,林昭昭扬手,“来人,把我们斛尧的纳夫礼穿的衣服拿来,我亲自给他穿!送他出纳。”
“女妻!”斛尧自然知晓其中的后果,急得抱住林昭昭的双腿,认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我。”
“嘘,把嘴闭上,不然我忍不住撕烂你这张嘴!”
林昭昭指腹轻轻落在斛尧咬出血痕的嘴唇上,重捻,“就当是我良心发现,放过你了,斛尧啊,能成为心上人的兽夫,你该感到高兴才对。”
斛尧听完,面如死灰,任由林昭昭当众扒他的衣服,换上纳夫礼兽装。
当天上午,身为林昭昭兽夫的斛尧就穿着一身红而喜庆的服饰,被兽士们抬着前往斛尧的部落。
——以新兽夫的身份出纳。
这是多么耻辱的事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案列!
当即,浩浩荡荡的阵仗便引来其他兽人的围观。
“这位不是昭昭族长的兽夫吗?不是已经举办过了,现在怎么又穿上了纳夫礼上的服装?”
“不知道啊,难不成昭昭族长是准备把这位兽夫送人?”
“哪有女妻亲自给自己的兽夫举办纳夫礼的?这闹的哪儿出?”
“……”
面对兽人们的指指点点,斛尧头完全抬不起来,脊梁骨也被压弯,眼眶红红,默默承受自己所犯的错。
但更多的是自尊心受损。
兽世大陆从未出现过,已经成为兽夫的雄兽二次举办纳夫礼的情况。
这无疑在告诉别人,斛尧是个不检点的兽夫,让人厌恶、唾弃。
这件事也将会成为斛尧的污点,一辈子伴随着他,让他没办法安稳度日。
一路上,兽士们扬声呐喊,载歌载舞,把纳夫礼上的所有仪式都走了一遍。
显然,林昭昭的举动是在告诉过路上的所有兽人,她正将自己的兽夫送予他人。
也彻底弄脏斛尧的名声,让他背负肮脏的骂名。
而本该是欢闹的纳夫礼,落在林昭昭自己和队伍身上,气氛就愈发低沉。
喜欢落井下石的其他兽夫也都察觉到凝固的气氛,谁都没说话,默默跟在林昭昭身边。
云渺对此情况有些看不下去,跳到虎啸背上,坐到面无表情的林昭昭身边小声道:“族长姐姐,惩罚斛尧也差不多了,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出声说情并未起到缓和作用,甚至让气氛一度凝固。
“怎么?”林昭昭冷冰冰睨了眼替斛尧求情的云渺,“我们善良的云渺巫医心疼了?要不我直接把人送给你,双喜临门?!”
开口就能呛死人。
碰了一鼻子灰的云渺摸摸鼻尖,轻声辩解,“可是姐姐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些。”
“兽世大陆里,雄兽们名声很重要,今天这件事又闹得这么大,斛尧的后半辈子一定会受影响的。”
林昭昭没有和云渺争论,而是问她,“云渺,你知道门口新种的杜鹃花是谁给我带的吗?”
云渺摇头,“不知道。”
“斛尧送的。”林昭昭语速平缓,“他昨夜给我带的。”
她又问,“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儿吗?”
“杜,杜鹃花?”云渺不太确定,猫猫头轻歪。
“对。”林昭昭道:“你们都觉得我罚他,是因为他心里惦记那只雌狐狸,可我罚他的真正原因是他欺骗了我。”
“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也容不得我的兽夫欺骗我!”林昭昭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还往宣穆身上瞟。
她轻轻抚着泛恶心的胸口,继续问,“云渺,那你知昨夜我收到喜爱的杜鹃花,心里有多高兴吗?”
云渺知道林昭昭在自问自答,唇瓣轻拧,乖乖听林昭昭讲话。
她林昭昭似在苦笑,“兽夫们害怕我,讨厌我,讨好我,却从未真心待我。”
她哑笑,“他说他不找垫紫草,只找杜鹃花,我暂且理解为,他早就不在乎那位狐狸妹妹,要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
“我信了,可他竟然偷偷背着我将垫紫草藏起来,准备悄悄送给他的狐狸妹妹。”
林昭昭反问,仿若在寻求最终答案,“你说我该不该生气?换做是你,你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