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入秋。
秦秋怜刚走到门口,就打了个寒颤。
傅言骁不动声色地将衣服披在秦秋怜身上,“当心着凉。”
秦秋怜垂眸。
两人之间明显有些微妙的不适。
“你要说什么?”如果他今晚能控制下情绪,或许是个提离职的好机会。
傅言骁:“你说的对,我们之间一直是雇佣关系,这段时间你表现得很好,对于我们傅家给你带来的困扰我表示很抱歉。
所以我决定明天带你去团建,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秦秋怜眨了眨眼睛,团建?
“团建是……”
“对公司来说,就是公司老板组织员工一起出去玩儿。”
秦秋怜:……
“意思是我们两个人出去玩儿?”
“可以带家属。”
“嗯。”秦秋怜看着脚下的地面,“那祝你们玩得愉快,我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感谢傅先生给的机会。还有别的事吗?”
傅言骁顿了顿,“你不想去也行,那去聚餐,一起吃个饭。”
秦秋怜点头,“玩得开心哈,太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傅言骁抿了抿唇,他不知道自己表达方式有什么不对,但看秦秋怜的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傅言骁:“秋怜。”
秦秋怜转头看他,不是想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而是他这声“秋怜”实在让她有些不适应。
本该雇佣关系的两个人,现在突然这样叫她,她不习惯。
“我喜欢你,要不……做我女朋友吧。”
秦秋怜宁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也不相信傅言骁还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之前的意思明明表达的很清楚了。
“这种事情之前不是已经——”
“我知道。可你不能决定谁能喜欢你,谁不能喜欢你。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希望你能知道。”
秦秋怜叹了口气,想着老两口在这个家里,即便说了自己要辞职的事,傅言骁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傅先生,有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我儿子现在去外地上班,我准备搬过去跟他一起住,所以这边的工作,我可能要暂停了。”
傅言骁眉头一紧,“你说什么?”
“我要辞职。”
傅言骁嘴角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秋怜,你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我本就打算辞职找我儿子的,只是最近老先生出院的事儿一直耽搁,才没提出来。”
秦秋怜做好随时躲进保姆房的姿势,傅言骁冷笑一声,“你对我防备到这种地步?”
秦秋怜不作声。
“好,随便你。”
“那老先生那边的事情……”
“妈会解释。”
“好,打扰了,我会把这个月剩下的十几天干完,如果你们能提前找到接手的保姆,我就搬走。”
看着秦秋怜回了屋,傅言骁心底似有什么东西被撕开。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揉了揉眉心,朝着二楼书房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秦秋怜一有空就去边上的旅行社找玩儿的地方。
她不想干辞职就投入到下一段工作。
那晚和傅言骁说要搬去和陆家诚一起住,当然是假的,她要享受自己的人生。
至于亲情这种缘分到底有多少,看命就好了。
不是非得绑在一起。
毕竟曾经受过的伤害是真实的,她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从旅游社出来的时候,突然碰上郑方雄。
秦秋怜转头就走,对方却拦住去路,“秋怜,我这次就是想让你跟我回去的,你打算一直让我这样每天守着你吗?”
秦秋怜觉得好笑,“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
郑方雄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次来,就是希望你能回去继承家里的财产和房子,我跟你妈还有你妹妹——”
“我妈早死了!我没有妹妹!”秦秋怜气得双眼通红。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把那个坏女人和她生下的孩子牵扯到自己身上!
“好,我跟芳如和她妈准备去国外,国内的所有事情想交给你打理,以后都由你做主。”
秦秋怜冷哼一声,“当初为了抢走外公和我妈的东西,你无视那个女人骑在我头上,如今又是因为什么又上演这一出?”
郑方雄嘴角动了下,“秋怜,我会等到你同意的。”
“随你。”秦秋怜离开旅行社,就去了赵雨芬的学校。
现在她除了找赵雨芬,已经找不到其他认识的人了。
赵雨芬以为有事,赶紧小跑着出来,得知她只是想逛街,便宠溺地揽住她的胳膊。
“我们秋怜哦,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怎么脸上到现在都没个笑容呢?”
秦秋怜知道瞒不过赵雨芬,便讲了郑方雄来找她的事。
赵雨芬戳了秦秋怜的脑袋一下,“你呀,之前你要和陆明辉离婚,你还说只要五千块钱,我当时说你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了?”
秦秋怜沉思了一瞬,“我知道,我不该把我妈和外公的东西就拱手让人,我只是突然面对他们,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需要我陪你去吗?人多气势大,大不了把老程,把家诚几个毛小子都叫上。”
秦秋怜被赵雨芬逗笑了。
“说什么呢,我只是太久没见他们,只想跟他们逞口舌之快,一时间就没了理智。”
赵雨芬:“秋怜,你放宽心,那些东西本该就是你的,他们找你肯定也知道暂时只有你能管家里的财产,你现在推掉了,万一后面他们又在那个女人那边找的什么亲戚,东西不就拱手让人了?”
秦秋怜点头,“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下一次要是再见面,你就说你考虑一下,态度放软,然后问一下律师,该签什么尽早签,千万别口头上说完就什么都没了。”
秦秋怜反挽住赵雨芬的胳膊,“雨芬,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幸好有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又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蠢事。”
赵雨芬嫌弃地白她一眼,“你啊,就是太单纯,又太看重感情,什么事情都由着感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