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癞子的身影消失在陆盼儿的视野中,只留下那位被打断了四肢的壮汉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
发现陆盼儿看向他的目光,顿时一脸的惊恐,嘴里发出啊啊呃呃的声音,好像在说:“你不要过来啊!”
陆盼儿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一眼对方。
不认识,可也不准备再放走。
“真是对不起了,我不太喜欢留下太多后患,能放走一个已经是极限,至于你?我会给你找个鸟语花香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埋好的。”说完,陆盼儿就直接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刚刚还在不停哈气的人,顿时没了气息。
陆盼儿做完这一切,就准备将这尸体弄进山里埋起来。
一转头就看到凌宿站在门口,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陆盼儿,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
上次遭遇拦路打劫的时候,因为他躺在牛车上无法动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一些声音,感触并不是很大。
但是现在是他第一次直面陆盼儿杀人的场景,那熟练的手法,干净又利落,根本就是一个经常杀人的人才会干出来的。
一时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嗓子眼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来。
过了好一会,凌宿才平静下来,空白的脑子也跟着转动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不一会就见他拿着一把铁锹走了出来。
凌宿来到陆盼儿的面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但是随后便轻叹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朝着那地上的尸体走去,拖着尸体就想往外走。
陆盼儿在见到凌宿拿着铁锹出来的时候就很是惊讶,更让他惊讶地还在后面。
他居然没有说她,也没有惊恐大叫,最后居然还想帮忙毁尸灭迹?
嗯...只不过凌宿拖了半天也没能拖动多远。
陆盼儿估摸着,等到天亮了能不能拖到山上去呢。
“你不怕我吗?”陆盼儿看着费劲拖着尸体的凌宿问道。
正在拽尸体的凌宿闻言,动作一停,转身看向陆盼儿,沉默一瞬便说道:“自成亲以来,娘子从未负我。宿自问做不到恩将仇报,更何况,此人入室抢劫按照我大夏的律例,入室抢劫者,持械可杀。”
凌宿脸上的表情肃穆,陆盼儿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按照大夏的律例本就可杀。
“那..如果我滥杀无辜呢?”陆盼儿歪头看向凌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但是眼底却是认真的神色。
虽然她来到这个地方收敛了不少杀心,但是到底是末世而来,有时候就会喜欢斩草除根,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对方罪不至死。
凌宿抿了抿唇,似乎难以抉择,就在陆盼儿以为他接受不了的时候,凌宿的声音传来:“我会让你没有机会滥杀无辜的。我会将问题提前解决掉。”
陆盼儿眸光微闪,眼神中笑意逐渐浮现:“好呀!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怪我滥杀无辜哦。”
凌宿重重地点头,就好像在承诺一般:“嗯,凌宿一定会做到的。”
“那好吧。我等你做到,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埋尸的问题吧。你给我起开,让我来。”事情解决了,陆盼儿的心情也颇好,见凌宿费了吧唧拖拽尸体,就上前一把将他掀开,自己一把扛起尸体,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午夜时分,外面也十分安静,周围除了虫鸣之声,就只剩下风吹树林的刷刷声。
安静得有些可怕,凌宿拿着铁锹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盼儿的身后,左右探着脑袋,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景色。
最后两人来到一处山坳里,这里杂草丛生,平日里也极少有人来此地。
陆盼儿看了看四周,最后说道:\"就这里吧。\"
说完她一把将尸体丢在地上,尸体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吓了凌宿一跳。
“就...就这里了吗?”凌宿强装镇定的说道。
陆盼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宿说道:“就这里了,开工吧。”
凌宿看了看,选了一处软一点土地就开始挖起来。
一刻钟后,凌宿累得气喘吁吁,地面却是只有一个浅浅的坑洞,最多也才能埋半个人,另外一半都得露在外面。
陆盼儿看了半天,这会也看够戏。
一把拿过铁锹,刷刷刷,那动作那力道。
每一下都能看到一大块土壤被掀起来,不一会就看到一个大坑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凌宿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看看陆盼儿,又看了看自己,再对比了一下两人的体形。
他彻底死心了,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又是一刻钟过去,陆盼儿直接挖了一个三米深的大坑,随后将尸体扔进去,就快速地将土埋上。
前后不过两刻钟就彻底搞定。
陆盼儿在重新埋好的地面上使劲踩了踩,确定埋严实了,才将手中的铁锹扔给凌宿。
凌宿看着迎面而来的铁锹手忙脚乱地接住。
“走吧,我们回去吧。”陆盼儿拍拍手上沾上的泥土说道。
“就这样了吗?”凌宿有点不放心,这里太明显了,他真担心被人发现。
虽然入室抢劫可击杀入室者,但是这个范围很难定义,还要看当地知县是否公正。
“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的,过几天长出杂草就看不到了。走吧。”陆盼儿也不跟凌宿解释,直接拎着人离开。
在凌宿没有看到的地方,那片挖掘出来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着杂草。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变得跟之前差不多。
若不是刻意趴在地面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凌宿抱着铁锹被陆盼儿重新拎回家中,两人又重新洗漱一番才躺在床上。
原本凌宿还以为自己今天可能会睡不着,谁知道被陆盼儿搂进怀中不一会睡意就涌上来,不一会便睡着了。
陆盼儿打了个哈欠也跟着睡着,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很是满意。
她这个便宜老公还是有些胆量,也不是个白眼狼,不然她不介意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