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摸索着罗盘,半晌后才道:“不在这里,但或许在这里停留过。”
“啊?”
不在!
沈以恒眉心结成一个疙瘩。
在他看来,圣女发生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圣女魂魄这一结果。
“那怎么办?”沈以恒急着问。
苏璃一时为难。
她也不知道了。
沈欢颜道:“有人在一年前伤害了圣女,并阻止我们寻找圣女魂魄,所以这个人是谁?有没有可能圣女的魂魄就在幕后之人的手里。”
萧睿抿了抿唇,看苏璃一脸凝重又发愁的模样,便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出去找个人,可能要一两日的时间,在此期间,苏璃和沈以恒保护好沈欢颜。”
说罢,萧睿快步而去。
沈欢颜三人对视一眼,默默回府。
等待萧睿的这两日很平静,可能对方还没有发现沈欢颜等人已经到达柳镇,也可能他们不想在柳镇动手,引起过大的风波。
两日后,萧睿回来了,还带着一份仙气飘飘、胡子发白的大师。
苏璃一见此人,连忙上前。
“拜见谢师叔。”
被称为谢师叔的人仙风道骨,步履悠然地进屋坐下。
“将你所收黑烟拿给我看看。”
显然,事情的经过,萧睿都已经告诉过谢师叔。
苏璃连忙拿出罗盘,轻轻施法后,一小撮黑灰落在桌面上。
萧睿给谢师叔倒了一杯茶水,坐在谢师叔的身旁。
谢师叔查询期间,沈欢颜从苏璃口中得知,这位谢师叔是天机阁精通奇门遁甲的大师傅,资历很高。
片刻后,谢师叔平静的眸子酝酿起风暴,带着屡屡怒意。
“是离魂散!”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心头便是一惊。
看来,圣女魂魄离体,果然是有人搞鬼。
苏璃却提出疑问:“如果是离魂散,确实会让魂魄短暂离开身体,但只是短时间,只要此人阳寿未尽,身体尚在,就会自动回归身体。可是……”
苏璃看了沈欢颜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
“可是,身体还在,魂魄也未消,为什么魂魄不回来寻找身体。”
谢师叔把目光落在沈欢颜身上。
“你就是那个异界人!”
沈欢颜抿了抿唇,轻点了下。
谢师叔眯着眼眸深深打量着沈欢颜,眸里有奇异的光闪烁着。
萧睿敏锐地发现谢师叔的心思很复杂,但只一瞬间,这些复杂的心思都被谢师叔掩盖下去。
“如果我没猜测,对方还使用了拘魂术,拘走了圣女的魂魄。”
“只需要三日,魂魄不回归身体,身体便会死去,到时候魂魄也自会消散。”
“可对方应该没有想到,有其他魂魄进入了圣女的身体,导致圣女身体未毁,所以圣女的魂魄也一直不曾消散!”
沈以恒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何故如此麻烦?”
谢师叔呵呵一笑,“必须如此麻烦!圣女是天道宠儿,有气运加身,直接杀了会遭天谴。用禁术拘走魂魄,让她的身体自然衰败,既能达成目的,又能避开天道反噬。”
“这幕后之人对预言师,对天机阁的术法,很了解呢。”
如果说的更大胆一点便是,此幕后之人必然出自天机阁,还是核心人物,否则不能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苏璃突然眼睛一亮,扑到谢师叔面前。
“谢师叔,你可能算出圣女的魂魄现在在哪里?”
苏璃是学武之人,这个罗盘以及那溯空镜都是她师傅临走时,给她外出历练的宝贝。
所以,苏璃并不精通罗盘的使用。
但谢师叔不一样,谢师叔可是精通奇门遁甲的人,对罗盘的研究很深。
谢师叔倒也没有拿乔,而是将黑灰重新撒在罗盘之上。
也不知谢师叔做了什么,一道亮光自罗盘中升起,然后罗盘的指针开始急速转动。
这种转动是有规律的,就像是精密的仪器在疯狂运行,跟苏璃之前的乱颤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不一会儿,罗盘停下。
“在东方!”
三个字出,谢师叔的眼神明显黯淡了几分。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对萧睿道:“老夫言尽于此,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萧睿起身,“多谢谢师叔。”
谢师叔摆摆手,然后悠然起身,步履缓慢地离去。
几人目送谢师叔离开后,表情都很凝重。
“东?东面是哪儿?”
沈以恒疑惑着说,往东的地盘可太大了,这怎么找?
“是东魏!”
萧睿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
沈以恒听得心惊胆战,“你说是东魏要害圣女?”
沈欢颜坐下来,倒是很认同萧睿的结论,她道:
“东魏有理由这么做。”
“东魏靠预言师,迅猛发展,他们深知预言师的重要,所以不想北萧也出一个预言师,于是在圣女回北萧的路上,设计陷害。”
苏璃跟着说:
“他们也有能力这么做。东魏有预言师,对预言师最为了解,明白怎么对付预言师是最好的。且他们那个预言师也是自幼在天机阁学习,地位很高,他有能力知道并使用天机阁禁术。”
萧睿点头,对二人的分析很认可。
“且,东魏有一个门派,最擅长使用韧丝杀人,我昨日刚知道,这个门派被东魏朝廷收编了!”
“所以,当圣女没有死,被沈欢颜的魂魄占据后,东魏将计就计,把圣女的魂魄囚禁起来。圣女的魂魄,十有八九被带回东魏了!”
沈以恒听得心累。
“也就说,我们要想找回圣女的魂魄,必须去一趟东魏?”
苏璃捏着拳头,眸光满是坚定。
“得去!不管她在哪,总得把她带回来!拘魂术,是很残酷的禁术,也不知道她这一年受了多少折磨!”
想到那个自幼吃苦,善良温柔的师妹,苏璃心里绞着疼。
萧睿沉默着,把目光落在沈欢颜的身上。
沈欢颜侧头望向窗外,看着东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像是被墨染过,沉沉压在远处的山峦上。
她摸了摸心头,突然有一丝悸动涌上来。
仿佛那缕属于原主的微光顺着血脉渗透进来,带着一丝微弱却执拗的牵引。
“总要有始有终,去吧。”
萧睿眸色深沉又透着点点温柔和心疼,他抿了抿唇,转起身道:“我去准备!”
东魏离得很远,且边境处不是很太平,这次准备要更周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