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6日，上午十点。
在黄石高原的间歇泉密集区域，一座山顶平台上。
“圣人”时光中的蓝杉与“圣女”清泉相拥着，一起看着这一片混沌与绚烂交织的原始奇景，场面极其美好。
数百座间歇泉与热泉正以原始的节奏喷涌、沉寂，构成地球脉动的具象化表达。
从山顶俯瞰，硫磺气息裹挟着蒸汽的轰鸣扑面而来。
地热活动形成的烟雾在晨光中翻涌，与远处雪山轮廓形成冷暖碰撞——雪峰的冷白与热泉蒸腾的雾霭在空气中交融，宛如天地呼吸。
地表呈现出超现实的色彩拼贴：嗜热菌在温泉边缘勾勒出翡翠绿与橙红的同心圆，硫磺沉积物将岩石染成明黄与铁灰，而间歇泉喷发时抛洒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短暂彩虹，与泥浆池沸腾的暗褐色漩涡构成视觉交响。
地壳运动塑造的独特地貌在此显露无遗。
断裂带如大地皲裂的伤口，温泉水在低洼处汇聚成碧玉般的镜面，倒映着蒸汽云团与火山岩构成的抽象雕塑。
偶尔有间歇泉突然爆发，百米高的水柱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将沸腾的乳白色蒸汽推向高空，与低空盘旋的鹰隼形成动态对峙。
岩层褶皱间，冰川时期遗留的冰碛石散落如星辰，与新生代火山岩的玄武质地形成时空叠印。
此时此地与前世蓝杉所见大不相同，它尚未被木栈道与观景台切割，探险者的足迹零星散落在硫磺结晶覆盖的地面。
原始荒野中，地热奇观与冰川遗迹、火山地貌共同编织成地球最炽烈的心跳图谱，每一道蒸汽轨迹都是行星内部能量书写的诗行。
过了好一会儿，蓝杉才从圣人的状态中缓缓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知道卡米亚韦特在拉拢夜莺的？”卡米亚韦特不可靠，蓝杉已看出来了，但他是如何拉拢夜莺，仍需追问。
那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漂亮的酒窝更是让人不禁想要再去品尝一番。
她细声细语地回答道：“卡米亚韦特没事就去找夜莺，她母亲不停给夜莺送这送那，还有他的另一位伴侣也是，没事就捧着夜莺说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蓝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话题转到了卡米亚韦特的怪异行为上——刚才被问到是否有人回来时，他为何沉默不语。
“是这样的，他伴侣的哥哥在两个日落前从外面回来了。哦，他妹妹只是卡米亚韦特其中一个伴侣，也在去年得了呼吸瘟疫回归自然了。他是跟着一个白人商队一起来的。我们没有让那个人靠近我们的村子，而是让他在山的另一边自己安营。我们跟他讲了瘟疫的事情，他也不敢贸然进入我们的村子。”清泉详细地解释道。
接着，清泉继续说道：“卡米亚韦特虽然没有去见那些白人，也没有召集战士们把白人送归自然，当然，也没有和他们交换任何东西。而且，他们似乎还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一直在偷偷地商量着什么。不过，勇敢的郊狼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跑来告诉了我。”
听到这里，蓝杉才恍然大悟，原来有白人来过这里，然后又离开了。难怪卡米亚韦特不吱声。这都什么人啊，部落都在白人的毒害下死了那么多人，妹妹、伴侣、长老等死在白人带来的瘟疫下，还要这样子。
新的肖肖尼人也没有出现在村落附近，难怪刚才蓝杉的地图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这个卡米亚韦特！我之前不是明确告诉过他吗？一旦有白人出现，就要给我发送呼叫信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卡米亚韦特的不满。
不仅如此，卡米亚韦特还涉嫌挖墙角，与白人之间的关系也显得扑朔迷离，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企图不说话来掩盖事实，想要蒙混过关。
“我已经说过了，夜莺也帮说了几句。但是，卡米亚韦特反对，他不允许召集大家。他给出的理由是，大家聚集在一起，万一瘟疫再次传播开来该怎么办。而且他还说，白人根本没有进入村庄，也没有和我们有过任何接触，所以没必要再去招惹他们，以免惹出更多麻烦。”清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委屈。
显然，新上任的圣女，还是没有权威，想要做事，却无法做成，可能这几天清泉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也难怪她在刚才的加深关系活动中表现得如此自然。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谁都希望能找到一些安慰和支持。
“别担心，清泉。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蓝杉安慰道。虽然他不方便在卡米亚韦特变红之前直接对卡米亚韦特下手，但对于那些白人，他可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然后呢？”清泉疑惑地问道。
“然后我们就去追踪那伙白人。”蓝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在他看来，那些白人不过是用来超度的对象罢了。
抱起无力站起的清泉，蓝杉就向湖边的老营地传送了过去。
不一会就到了祭坛，只带一位圣女，速度果然飞快，下回还是一个个地带，那样赶路时间更短，速度更快。
根据她的属性，右手提【双刃斧：berserkers hatchet狂战士的手斧】，左手提【圆盾：hsarus Iron Fist哈撒路的铁拳】，头戴【头盔：berserkers headgear狂战士的头戴】，脖挂【项链：cathans Sigil凯沙恩之魔咒】，右手指【戒指：cathans Seal凯沙恩之偷取】，左手指【戒指：Angelic halo天使之光】，身穿【板甲：berserkers hauberk狂战士的锁子甲】，腰系【轻扣带：Arctic binding北极捆缚】，手戴【轻型铁手套:Arctic mitts北极手套】，脚踩【锁链靴：hsarus Iron heel哈撒路的铁后跟】。
这些组合，清泉的属性变成【力量:74,敏捷:52,,体力:31,能量:26,攻击伤害:31 - 122,攻击命中值:709,防御:734,耐力:84,生命:140,法力:15,火焰抗性:50%,冰霜抗性:40%】，还能有5点物理伤，并反弹攻击者5点伤害，攻击中带毒伤带火伤。
又一位暴力全钢甲女战士诞生了。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隐约传来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感的马蹄声，那声音仿佛是大地的心跳，在寂静的旷野中回荡。蓝杉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四道身影骑着骏马疾驰而来。仔细看去，原来是四个克劳人，两男两女。他们身姿矫健，骑术娴熟，马匹在他们的驾驭下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在他们身后，跟着二十多匹驮马，这些驮马个个膘肥体壮，每匹马的背上都驮着满满当当的驮包，随着马匹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
蓝杉心中明白，这四人正是铁心、石弓两兄弟，克风、克雪两姐妹。他们与蓝杉之间有着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他们的父祖死在小蓝杉的父祖手里，小蓝杉父亲也死在他们手里；但未来，他们也会成为为蓝杉打生打死的手下，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并肩作战。
这四个人显然赶了不少路，他们的身上满是征尘，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坚定的神情。他们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意志。
等四位克劳人停好马，又细心地把驮马也安顿好，蓝杉便从祭坛上带着全身神装的清泉缓缓走了过去。清泉身姿婀娜，一袭华丽的装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好奇。
“你们好，辛苦了，这么早就来了？我们不是约好是日落之前么？”蓝杉微笑着问道，声音温和而亲切。
“您好！神选者！大灵在上。”四位克劳人一起恭敬地行礼，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大灵保佑！”蓝杉跟清泉一起还了礼，他们微微低头，双手合十，表达着对大灵的虔诚。
谁说克劳人和黑脚人打生打死无法和解？这不，消息传递渠道还在嘛。蓝杉从这句话里敏锐地听出来，有人把他在黑脚人的事传给了克劳人。难怪他们四个敢来曾经是黑脚人的老营地，估计已经明白，黑脚人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了。毕竟，在这个充满纷争与矛盾的世界里，信息的传递往往能改变很多事情。
“一路上很顺利，没有绕什么路，就提早到了，毕竟从我们现在的营地过来还是有不少路的，脚程不好卡得太死。”铁心率先开口答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顺利就好。”蓝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是清泉，肖肖尼人圣女。我的伴侣。”蓝杉把清泉介绍给了他们四位。由于装备的原因，清泉目前装扮看不出是哪个部族的。虽然清泉这边还没有回家向两位大人报备，也没有向另外两位使用同一件妇女用品的人进行协调，但是蓝杉是个负责的人，伴侣之事先定下来，他不想让清泉受到委屈。
清泉听到伴侣的说法，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轻轻地取下了头盔，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她眉开眼笑，酒窝越发的迷人，仿佛盛满了甜蜜的蜜糖。
“清泉，这是铁心、石弓，他们的伴侣，克雪、克风。”蓝杉又跟清泉介绍了他们四位。他们的部族特征明显，不用讲，就能认出来。铁心和石弓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克雪和克风则身姿轻盈，面容姣好，透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大灵在上，您好。” “大灵指引，你们好。”他们五位互相问了一个好，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仿佛过去的恩怨都在这一声问候中烟消云散。
看看时近中午，正好至少有三位会做饭的在，让她们做，一起吃餐饭，聊一会。
虽然以前是小黑脚的仇人，但是以后是蓝杉的手下，多沟通下没有坏处，搞搞野外团建。
蓝杉把征收来的变种平底锅拿出来，这是美洲大陆的商人在欧洲平底锅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装，他们在锅底焊接了多脚支架，让平底锅可以直接架空加热，这种被命名为“spiders”。蜘蛛？不说还真贴切。
又取出牛肉等食材，还有征收来的各种调料，以及烤包子、水煎包等等外卖，木炭等燃料和引火物。
“来，克风、克雪大姐，清泉，这些交给你们了”，蓝杉指着他拿出来那些厨具和食材，跟三位大美女们说。
“来，我们在这里聊会”，他引着铁心和石弓一起走到祭坛边，请他们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
然后从私人储物箱里翻找出来一些捡来的酒或饮料，放在台阶上。各种容器都有——陶瓶为主，木桶辅之，还有几个是厚厚玻璃瓶里的。上面很少有印刷的标签，大部分为手写纸条或直接写在容器上。可能是朗姆酒、威士忌、葡萄酒、苹果酒、啤酒，天然果汁等，但实际上哪个瓶子装了什么，只有开瓶才知道了。
“你们试试，看看哪一个你们能喝。”，然后又接着找，找出一些下酒的玩意，都包在纸里、布里、小陶罐中，都拆开看了看。
有腌牛肉、烟熏火腿、 核桃与杏仁、 葡萄干、苏打饼干、玉米粉饼、面包、奶酪、炸豆制品、咸鱼、 腌虾、苹果干、蜂蜜坚果糖等。
蓝杉打算把这些酒呀饮料、小吃也送给那三位下厨房的。
一转身，就发现克风已经开了一瓶威士忌开始喝上了，边喝边开心地笑，说“好喝，过瘾，够劲！”，好吧，这是一位不喜欢下厨的女酒鬼，也不知铁心能不能养得起。
“有她们两个做饭就够了，不需要我插手”，克风发现蓝杉看过来，马上把理由放出，至于蓝杉接不接受，她不管了。又接着灌了一口。
“哦，好，好，你慢慢喝”，蓝杉无所谓，有人做就行。
随后，蓝杉走到做饭的地方，把这些找出来的小吃和几瓶酒、饮料什么的都放在边上，并招呼两位厨师也吃点、喝点。
走回台阶，每个都是打开闻闻，找到一桶苹果酒，试了一下，这个可以接受。
他们几个都已经用瓶、或杯喝了起来不同的酒或饮料。
不管怎么样，只要入口的东西，再怎么原始的社会经过多年熏陶，似乎也能接受；而先进社会组织生产出的东西，再复杂的社会适应起来好像也没障碍？
那么文字，甚至其它的什么呢？比如生活方式、社会形式什么的。
学渣好像听说过，大脑对新奇刺激的偏好源于进化选择。多巴胺系统对新奇事物的强烈反应本质上是一种生存优化机制：原始人类通过探索新环境、尝试新食物来获取生存优势，才从自然界竞争胜出。这种机制在现代仍表现为对新技术、新工具的天然好奇，例如印第安人部落接触金属工具时会迅速掌握其使用方法，接触到马就把马养得和用得比白人还要好。
但是，若没有文字作为载体，即便是最愚钝之人也会承认，一个社会将难以构建起行之有效的组织架构与统治体系。语言符号系统的完善程度，在信息传播的精准性方面起着决定性作用，它关乎政令能否准确无误地上传下达，不是吗？那么，这些人至少需要掌握多少文字词汇，才能够推动当下这个原始状态的社会向新型社会转变呢？
在从原始迈向新型社会的进程中，必然会面临诸多挑战与混乱。就像卡米亚韦特这种反复无常的情况，可能会频繁出现，严重影响社会的稳定与发展。那么，究竟要掌握多少文字词汇，才能够减少此类情况的发生，让社会秩序得以稳固呢？
突然之间，蓝杉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想到了东方大国建国时的伟大壮举——扫盲运动。那是一场意义深远的全民学习运动，通过大规模的扫盲教育，无数原本目不识丁的人学会了读书写字，极大地提高了国民的文化素质，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如今，面对印第安人地区相对落后的状况，或许也应该推行类似的扫盲运动，并且要强行推行。虽然这可能会面临诸多困难和阻力，但从长远来看，这是帮助印第安人地区摆脱落后，走向文明进步的必要举措。
蓝杉深知自己只是个学渣，所思所想或许只是一些不切实际的胡乱猜测，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但此刻，这些念头确实是因有所感触而自然涌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