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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川和刘国能万万没有想到,会遭遇到这样的安排,看来高迎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或者是出现什么风声了,军士在前面征伐,两个头目却呆在后方,呆在高迎祥的身边,这样的态势,表示出来的意思太多了。
可这样的关键时刻,两人是不能够有异常表现的。
回到军营之后,两人借口有事情安排,让跟随来的亲兵,等候在外面。
高迎祥的决定,是不能够改变的,除非两人决定提前举事,可这样的安排,肯定是不符合苏天成和江宁营的安排的,两人都记得,刘铁汉说过,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这也说明了,江宁营是有着统筹安排的。
这一刻,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还是李一川清醒一些,他想起来了,刘铁汉和柳敬亭都在军营里面,这样的关键时刻,必须要赶快找到两人,将情况说明,要不然,发起进攻之后,自己手下的军士拼命进攻,搅乱了局势,情况出现了变化,两人就没有归顺朝廷的机会了。
刘铁汉和柳敬亭进来了。
刘铁汉的眼圈还有些黑,一夜未眠,来回奔波,辛苦是不用说的,关键是精神高度紧张,不能够有丝毫的松懈,柳敬亭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出现了危险,还需要他来照顾,虽然说距离军营不远处,有一百兄弟接应,但面对如此的大军,危险是不用说的。
柳敬亭也好不到哪里去,骤然接受如此重要的任务。他是非常谨慎的,李一川和刘国能被高迎祥召见之前,他几乎都和两人在一起,聊到了不少的事情,李一川和刘国能以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办法之后,起兵造反。两人没有太大的政治野心,想到的也就是能够过上好日子,柳敬亭也是底层出身,对下面的事情,还是非常熟悉的,所以说。和两人聊得很是投缘,这也坚定了李一川和刘国能归顺朝廷的决心。
刘铁汉中午时分来到了军营,柳敬亭和他就交换了意见,对于刘铁汉提出来的,战斗开始之前,他暂时回避,离开军营的事宜。柳敬亭是坚决不干的,身为战士,怎么能够脱离军营,怎么能够离开战斗岗位。
李一川和刘国能回来之后,突然之间要求见到他和刘铁汉,柳敬亭凭着直觉,感觉到出现了问题了,而且是不小的问题。
“刘将军。柳大人,出现麻烦了,刚才高迎祥要求刘兄和我跟随在他的身边,不要只会明日凌晨的战斗,外面的亲兵已经跟随过来了,我们很是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是啊。李兄和我归顺朝廷的事情,很是秘密,我们不敢随意的散布消息,除开几个心腹知晓。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五万大军要展开攻击,要是没有我们的指挥,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麻烦。”
刘铁汉和柳敬亭两人的脸色都变化了。
很快,刘铁汉开口了。
“你们归顺朝廷的事情,能不能确信没有暴露。”
两人点头,表示绝没有暴露。
“那你们是什么想法?”
李一川看了看刘国能,咬咬牙开口了。
“我们想着提前举事,扣押跟随来的亲兵,鞭长莫及,这样高迎祥就管不到我们了,不过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合适啊。”
刘国能点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
刘铁汉沉默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不敢说擅自做主,可目前的情况,千钧一发,必须要做出来决定,否则李一川和刘国能到了高迎祥的身边,事态就不好控制了,不管是谁来指挥作战,都不可能有两人这么大的影响力,也不敢说五万军士能够放下武器投降,再说了,前方若是传来了军士投降的消息,李一川和刘国能也危险了。
放任五万人发动进攻,这是肯定不行的,刘铁汉知道,苏天成和洪承畴的安排,已经将重要的精力,对准了高迎祥带领的五万军士身上,用来对付李一川和刘国能率领的五万军士,仅仅安排了一万兄弟。
沉默的时间有肖,这个时候,柳敬亭是插不上嘴的,他毕竟不熟悉军事安排事宜。
好一会,刘铁汉抬起头,眼神很是深邃了。
临走之前,苏天成曾经给他说过,情况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要懂得当机立断,只要是对江宁营有利的事情,都是可以做出来决定的。
“李将军、刘将军,我认为你们提前举事的考虑,是可行的,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你们的安全,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只是你们暂时要沉住气,现在距离发动进攻的时间,尚有接近十个时辰,你们可以和高迎祥讨价还价,就说开始进攻前一个时辰,赶赴到他的身边,理由很好说,毕竟是你们长时间指挥的军士,有你们在身边,士气肯定是不一样的,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这期间,你们要做好一切的安排,包括大军如何的行动,我的建议,你们可以考虑,公开表示归顺朝廷,在进攻开始前的一个时辰,表示归顺朝廷,想必高迎祥无可奈何,也不能够怎么对付你们了。”
“高迎祥可能会怀疑,也可能会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不过以我的观察,他是绝不会到你们的军营里来的,所以说,你们始终占据在有利的位置上面。”
李一川和刘国能的眼睛发亮,这样的想法,他们不是没有,只是考虑到江宁营的安排,所以没有能够说出来,想不到刘铁汉能够这样说。
两人小声嘀咕了一分多钟,李一川开口了,表示一切都听从刘铁汉的安排,在进攻开始前一个时辰,表示举事,归顺朝廷。
至于说拖延时间的问题,这方面的理由,他们还是可以说的,想来高迎祥也不至于过于的逼迫,反正两人呆在军营里面,哪里也不去,高迎祥派来的亲兵,举事之前,予以扣押。
安排布置完一切,刘铁汉叮嘱柳敬亭,要格外小心,如今的情况发生变化了,柳敬亭催促刘铁汉,赶快离开,回到咸阳去,禀报情况。
刘铁汉禀报情况之后,苏天成好半天没有说话。
一边的洪承畴等人,都看着苏天成,出现这样的变故,虽说有些影响,但也不会造成什么致命的损失。
“洪大人,诸位,这次的征伐,一定要生擒高迎祥,刘铁汉的安排很有道理,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避免损失,我个人的建议,江宁营要加快行动,原来定于子时开始行动,现在需要提前一个时辰了,四万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包围高迎祥的队伍,以前引诱高迎祥的队伍进入伏击圈的计划,必须要做出来改变了。”
洪承畴点点头,这样的改变是必须的,也是正确的。
“此外,刘铁汉见到李一川和刘国能之后,告诉他们,五万军士就地安营扎寨,就地放下武器,等候改编,他们必须要保证大体的安稳,必须稳定住局势。”
“铁汉,辛苦你了,这一次,你做的很是不错。”
说完这邪语,苏天成站起来了,他要说出来最为重大的决定了。
“情况出现了改变,我们的所有安排,跟着发生了变化,首先,改变引诱伏击的策略,变为了包围强攻的策略,其次,对于李一川和刘国能五万军士的接管工作,同样需要提前进行了,我的意思,今夜亥时,江宁营一万将士,正式接管投降的五万流寇,最后,原来决定咸阳巡检司军士和西安卫的军士参与接管流寇的事宜,暂时推后。”
“这是我的意见,洪大人,你是怎么看的。”
洪承畴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说出来的意见,就是决定性的意见了。
“我认为大人安排的是合适的,按照大人的安排,江宁营迅速做出来部署。”
屋里只剩下洪承畴、毕懋康和刘铁汉三人了。
“马上就要行动了,这一次的厮杀,与以往有所不同,这是江宁营进驻陕西之后,展开的第一次厮杀,而且我们的对手是流寇的首领高迎祥,所以我们必须要取得胜利,刚刚铁汉说到了高迎祥的安排,我认为高迎祥还是有些能力的,所以说,我们不能够轻视,借着这次有利的时机,重创流寇。”
“洪大人,你带领将士冲锋陷阵,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俗话说的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虽说江宁营的作风有所不同,但你还是尽量不要冲在第一线。”
“毕大人,你负责李一川和刘国能归顺朝廷事宜,五万流寇,人数众多,这里面总是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的,我以为处理要果断,首先要保证江宁营将士的安全。”
“刘铁汉,你熟悉所有的情况,待到李一川和刘国能开始归顺朝廷的举措之后,你跟随在毕大人的身边,提出好的建议。”
“这一次,我依旧在巡抚衙门,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洪承畴代表众人,在苏天成的面前抱拳了。
“大人放心,就在巡抚衙门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