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异兽！”
坐下来，接过秦老夫人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气，秦老爷子给出了答案：“山顶一处灵气有异常变化，骤然浓稠，察觉之后，夏虞两家的人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说是一地灵石碎末，像是有什么人在那用灵石修炼。”
不错，猜对了！
轻寒闭着嘴，眼睛忽闪忽闪的，藏着几分小狡猾。
秦觇皱眉：“这么大的动静只是有人在那修炼？能判断是什么人吗？”
秦老爷子摇摇头：“主事的是夏石宇，他只说要日常巡逻，从今日开始……今日由他负责，明日一早，重新排班，再做安排……老二，明日你和我一起过去。”
秦觇点头。
日常巡逻？这又是什么？
轻寒一头雾水，心里也有淡淡的不好意思——她是不是给爷爷和二哥添麻烦了？至于说旁的被影响的人，她则完全没去想。
她想了想，问：“爷爷，你说恢复日常巡逻……为什么说恢复？”
秦老爷子笑笑：“轻寒知道异兽吗？”
轻寒点头。
秦旃也插话：“你方才不在的时候我也问过妹妹，还和她说了灵气复苏期后，聚秀山偶有异兽出现的事。”
秦老爷子微微点头：“灵气复苏后，聚秀山就成为帝都灵气最充盈、也最危险的地方之一，而后以夏虞两家为首的灵修者便在聚秀山等地修建房屋。”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首先可以在异兽出现的第一时间发现并剿灭，以免异兽进入市区，进入平常人生活居住的地方，造成大恐慌和伤亡。”
“其次，灵修者日常修炼需要灵气……或从灵石中吸收，或从自然中汲取。灵石难得，等级高的灵石更是罕见，常驻灵气充盈之地对灵修者来说就至关重要了。”
灵石难得？轻寒微微皱眉，又是个她不大能够理解的。
灵石，从灵石矿开采就好了啊！
至于说等级高的灵石……指的是特别属性的特级灵石吗？那倒确实是不多，她也就那么一点点，今日进阶还用了些许。
轻寒一脸迷惑、一头雾水，秦老爷子笑了：“听不懂吗？”
轻寒点头，她确实听不大懂，但她不知道的是秦老爷子问的与她想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秦老爷子放下茶杯：“不懂也没事，以后接触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轻寒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秦老爷子继续往下说：“一开始，在聚秀山也就建了两处类似基地的别墅，分别住着以虞夏两家为主的灵修者……我是其中之一，我算是虞老大最早的跟随者之一。”
虞老大？轻寒忍不住笑，她师父也被几个叔伯称为“老大”，难道所有小群体中那个厉害的都会被称作“老大”吗？
秦老爷子不知道她笑什么，但她没插话，就接着往下说：“早期的时候，异兽数量多，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头，最多的时候甚至有十多头，但相对来说，不算太强横。慢慢的，出现的异兽越来越少却越来越强横……”
“曾经一起的兄弟死伤惨重，最早跟着虞老大的灵修者有五百余人，到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直到三十年前，这一状况才慢慢改善，异兽虽然依旧会出现，但基本上也就个把月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能被及时发现、灭杀，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将家小接了过来，在聚秀山安了家。”
“安家之后，为了家眷的安全，组织了巡逻队，负责日常巡逻。”
“巡逻队成员基本上都是各家修为高和潜力大的成员。”
“直到一年前，昆仑九子远赴异界而归，他们进一步强化了秘境之中的重重法阵，异兽穿过秘境、通过裂隙、进入现世的可能一再降低……去年六月到今年六月，聚秀山都不曾出现异兽。”
“所以，原本的巡逻队便暂时解散了。”
“当时提出暂时解散巡逻队的是夏家，理由是异兽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出现，没必要继续劳民伤财，浪费资源。”
秦老爷子脸上带了些嘲讽：“今日，提出恢复巡逻队的也是夏家，理由是今日无事，是因为那神秘的、在山顶修炼之人并无恶意，但并不能保证一直没有恶意，万一下次来个有恶意的人呢？”
“有巡逻队，至少能尽早发现异常，尽早做准备。”
秦旃冷笑：“所以，夏家就站出来挑大梁了？我看巡逻队暂时解散和重新组织都只是夏家想要进一步掌控聚秀山的手段，谁知道今日这一出是不是他们自编自导的闹剧。”
秦老爷子嗤笑一声：“这不好说，大家都有此怀疑，但虞老大也到了，他没反对！”
秦家人和张一一都皱起眉头，田艺璐和虎悦芩却没什么情绪。毕竟，聚秀山的事就只是帝都两大势力在争权，与她们关系不大，至于说轻寒……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没说话——起因在她，但有人背锅了，她就保持沉默吧！反正，听起来那背黑锅的，和秦家不是一路人。
她更好奇的是：“爷爷，为什么是你和二哥去，大哥呢？”
轻寒是真的挺好奇。
从见面到现在，秦旃现出来的一切……不能说有多好多厉害，但长兄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是那种会让弟弟妹妹们信服、喜爱的兄长。尤其让她喜欢的是他当着尹明珠说的那句：我秦觇从来就没有把尹明珠当成妹妹，以前不曾，以后也不会！
她不知道旁人听了怎样，但她真觉得这话太舒爽了。
答应与他一道回秦家、从他们口中知道当年真相、那么简单的就接受秦家人……这一切都建立在她认可了秦旃，觉得有这么一个大哥不错的基础上。
但现在，巡逻队这样似乎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被排斥在外一般，这就让她不理解了。
秦老爷子脸色一僵，眼底闪过黯然。
秦觇秦钐脸色也很难看，尤其是秦钐，比刚刚提及灵根还要阴沉难看。
不仅如此，一直带着笑的董凌宓脸上也没了笑容。
这……她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