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工艺的复杂化
“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虽然张楚说的很有道理，但豆瓣的吝啬属性发作，还是让他不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商人的基本属性之一，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因此哪怕张楚说的很有道理，但一听到要从自己身上割肉，他还是觉得舍不得。
“你听我说完嘛。”张楚拍了拍豆瓣的肩膀：“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的确是打算将技术给朱温，但是谁说我要将我们现有的技术给他了？”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一脸的懵逼的看着张楚，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还有过时的技术吗？
张楚被众人这么看，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连忙摇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目前我们的技术已经是非常落后的技术了，再比这落后的技术我肯定是拿不出来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豆瓣若有所悟，连忙追问道。
“我虽然拿不出更落后的技术，但这不代表我就不能将现有的技术变得复杂一点。”张楚笑的很灿烂，但说出的话却格外的阴险：“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咱们制作的具体工序，再加上咱们宣传出去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工序复杂，制作困难，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将这句话变成事实呢？删减工序比较麻烦，可增添工序对我而言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豆瓣下意识的远离了张楚：“我的天，大哥你这也太阴险了，我都不敢和你一起玩了，省的哪一天被你给卖了。”
张楚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在原有的工序上增添工序，将整个产品的生产工序复杂化。就拿香皂为例，别人可不知道香皂只是用猪油和烧碱加工出来的，最多后期再加一点花瓣香精增添香味，只需要按照一定的工序加工，然后可以卖二三十两银子一块的香皂就能制作出来了——而这一系列的投入成本，却不足五十文钱。
张楚不想将这个方法交给朱温，那他就可以将这其中的工序复杂化，比如说香精这一块，本来只需要用特制的机器从花瓣中挤出来就可以了，如果真要有心增加工序的话，完全可以将这一步分成好几十个步骤。
再比如烧碱的提炼，这一步增加起来也很简单，原本张楚这里用的是电解的方法（人力发电机制作很简单，只要有铜丝和磁铁就够了，不过张楚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铜丝，还好他找到了银丝，虽然比较奢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银丝的效果比铜丝更好），电解饱和氯化钠溶液，就可以得到两个氢氧化钠和一个氢气一个氯气。至于氯化钠是什么？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毕竟天天吃这玩意儿。
但是给朱温的方法，张楚当然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会用更加繁琐的方式，比如说用熟石灰和纯碱溶液反应制取氢氧化钠，至于纯碱怎么获取，那就是另一个工序步骤了……
除了材料制取，还有生产工序的复杂化等等。
总之一连串的工序下来，保证秘方就算落到朱温的手中，不但生产速度慢的一批，就连成本都要成倍增加，生产出来的东西就算能够卖出去，但也休想赚到几个钱了，能够保住老本不赔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根本就不会有多少市场竞争力。
“大哥，你真是太阴险了，小弟佩服佩服，这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典范啊。”听了张楚的解释，小林对张楚是万分敬仰，难怪人家是大哥呢，这心眼多的啊，一转就是一个主意，简直坑死人不偿命。他相信，只要张楚的方法能行，朱温绝对讨不了好去。
豆瓣在旁边纠正道：“谁说这损人不利己了？这分明就是损人利己嘛。”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咱们已经吹嘘出去了嘛。”听出小伙伴们话语中的嘲讽，张楚毫不在意，只是故作无奈道：“而且就算我们老老实实的将最简单的制作工艺送上去，你觉得朱温就会相信吗？这么简单的工序，只怕他还以为我是在应付他呢，相反如果我将工艺写他个几百张，配方和工序越是复杂，朱温反而更容易相信我们，也更会相信工序是正确的。”
这应该也是这个年代贵人的通病了，总觉得越是复杂的东西就越是好东西，比如说在太医署一直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给贵人看病开药方的时候，一定要将药方写的越复杂越好，有时候明明只要两味药就可以治好的病，开药方的时候偏偏要写他个几十上百味，有时候一张纸都不够，还得多写几张，熬制的方法也是繁杂多样，仿佛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本事一样——但事实上这几十味药的效果和那两味药的疗效是一样的，甚至可能还不如那两味药呢。
这几乎是这个时代的通病，甚至就算到了后世，情况也都差不多，有些东西价格便宜实惠，他们看不上，可等你换一个精美的包装，起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标一个高端的价格，他们反而扑上来挥舞着钞票扫货。
一如当年的脑钻石，据说主要成分就比王老古多了一味药材，价格却是王老古的几十倍（一瓶五百毫升的王老古价格是四块，可两瓶装二百五十毫升的脑钻石应该在一百三十多块钱左右，这是真的将消费者当成二百五忽悠了啊），可是偏偏脑钻石被所有人疯抢，王老古却只能沦落为去火的凉茶，归根究底还是这样的心理在作祟——说白了这就是剑啊。
“……”
所有人都无语了，虽然知道张楚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阴险呢？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办吧，这件事交给阿华和豆瓣解决，现在散会。”张楚也知道自己的法子有些损，被众人这么看的也很不自在，连忙转移了话题。
“是。”虽然招数有些损，但这毫无疑问的确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大家自然也都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