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了两步，坐下。
他依然身处黑暗，只见他朝着止戈微微招手，止戈便朝他走去，站在他的身后。
不知他对止戈说了什么，只见止戈转身关了鱼缸的灯。
一瞬间，只有裴谨站的地方有光。
光很亮，但是却不足以让整个书房都亮起来。
“止先生，您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看看裴先生的反应，却没想到，你的反应和你父亲裴晟一模一样。”
听到裴晟这个名字，裴谨眸子闪过一丝锐利，转瞬即逝，但在这种情况下，不说止先生，连止戈的眼都没有逃过。
止戈有些疑惑，义父怎么会提起裴谨的父亲，裴谨又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见过裴家老宅的人不少，可是能将我父亲在老宅的书房记得如此熟悉的人，只有一个，我从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裴谨蹙了蹙眉，“冒昧一问，您和我父亲如此相熟，他没有告诉过您海东青根本就不在裴家吗？”
止戈惊了，连忙低头去看义父，幸亏离得近，借着裴谨头顶的灯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他看清了义父的神情。
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义父根本就是知道海东青不在裴家！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想认识认识你。”
裴谨再次蹙眉，干脆往前走去。
“别过来！”
顿住脚步，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不解。
“黑暗，不适合你，今天见过你了，你回去吧，等你的妻子治疗结束，就回夏国，安芷那个女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她的。”
安芷？
止先生和安芷也认识，这是裴谨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听止先生的意思，他和安芷关系也不好。
“止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问吧，答不答，权力在我。”
裴谨深吸一口气，“我父亲是被安芷杀的，您知道吗？”
“嗯。”
“那您知道他们为什么情感破裂吗？我父亲又为什么让那么多人避之提及？！”
“……”
止先生没有说话。
裴谨一直看着他，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第一次，止戈见到裴谨这样失态，看着他猩红的眼，止戈微微叹气。
既然义父不肯说，那任由裴谨怎么问都是不会说的。
“裴先生，请回吧。”
与其看着他们僵持，倒不如直接让裴谨离开。
一步一步走向光明，拉着裴谨离开。
送走裴谨，止戈回到书房。
书房的灯全关了，虽然是白天，但是窗外的日光被窗帘挡得死，屋里一点光都见不着。
虽然看不见，但是止戈知道，义父在这里面。
“义父。”
“裴晟和安芷离婚的原因，是因为裴晟骗婚。”
止戈一愣，转瞬便明白义父这是在跟他说裴谨问的那些事情。
听着义父一点点将事情告知于他，止戈忽然知道为什么义父不肯告诉裴谨了，不说，是为了裴谨好，到底不是一些光彩的事情。
只是令止戈难以相信的是，这件事里也有义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