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看看这个。”
不等简冬把话说完，陈牧舟把自己刚刚的发现和模型整理了一下，打包发了过去。
[回响……光纹，远征军，七天……]
[你……你怎么，你……真不愧是你。]
简冬显然没想到，西北刚刚发现的异常，已经在陈牧舟这边推进到了如此深度，她惊愕的语无伦次一番，轻出口气，娇声问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两件事。”
陈牧舟应道，“搞清楚‘光纹’是什么东西，把太空电梯建起来。”
[这个好办呀！]
[电梯锁缆都在车间里了，每根四万公里，用‘相调用’小艇牵拉，今天就可以就位。]
“越快越好。”
[‘光纹’探测就更简单了，让棠棠过去扫一下，她秒速三百公里，眨眼间就能得到结果。]
“她不行。”
陈牧舟果断摇头。
[为什么？]
“她扰动过海里的‘小发光点’，不安全，我不可能让她去冒险。”
陈牧舟解释道，“另外，她现在还在与司颜护送配重，根本抽不开身。”
[那……]
简冬话音一怔，
她正要说什么，陈牧舟又道，“夏夏，打几发导弹过去，带点侦查设备。”
[你……]
[行吧，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那先这样，一个小时后给你实况。]
简冬抱怨一句，结束了通讯，显然是部署导弹去了。
“……”
陈牧舟耸耸肩，转头一看，就见小白打着哈欠来到穹顶，她一袭单薄睡衣，头发乱蓬蓬的，光腿蹚着一双拖鞋，迷糊的踉跄着，
看到陈牧舟后，小白‘咦’了一声，精神了许多，驱身走到陈牧舟身边，反身钻到他的怀中。
“你起的怎么比我还早？”
小白不解的问。
“那是，我昨天早晨就起来了。”
陈牧舟笑着揉了揉小白的发顶，“饿了么？我给你整点早饭去？”
“不饿，不想吃。”
小白摇摇头，皱眉痛苦道，“我还宿醉着呢，头痛，肚子也痛。”
“宿醉……行吧。”
陈牧舟撇撇嘴，探手给小白揉了揉肚子，给她上了一套司脔的‘包治百病’，见她舒服的哼唧起来，他这才将注意力转向终端，继续研究起光纹来。
“嗯哼。”
小白瞅了陈牧舟的终端一眼，看不懂，索性唤出了自己的终端，小身板在陈牧舟怀中蠕动一番，找了个极为舒服的姿势，缩成一团，刷起西北新剧来。
“……”
陈牧舟耸耸肩，一边rua着小白，一边埋头忙活起来。
半个钟头后，司脔带着殷公主也回到了穹顶。
两人也是一夜没睡，但都精神抖擞——灭灾机和异形都优化完了，颇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果不其然，殷公主看到小白，顷刻间进入神游状态。
“……”
陈牧舟见状瘪了瘪嘴，显然明白她在想什么。
超智的优化逻辑是，有‘设计’便有‘优化’，
‘异形’完全是司脔按照他提供的模版构造出来的产物，虽然是活体，本质上也是一种产品。
小白的蚁群则不同，是非设计的自生体，
超智显然在优化‘异形’时，有了什么心得体会，打算继续拓展一下。
而小白的‘需求性演化’，相当于自我设计，倒是恰好为超智的下一段扩展提供的素材基础。
“灵雎，不着急一时。”
想到这里，陈牧舟开口道，“累了一晚上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师兄，愚不累。”
殷灵雎摇了摇头，目光锁定在小白身上，“愚想跟小白聊聊……”
“呃……”
陈牧舟张了张嘴，就听小白‘啊’了一声，一头问号的抬起小脸，问道，“灵雎姐姐要跟我聊什么？”
“……”
陈牧舟怔了怔，替殷灵雎应道，“你灵雎姐姐要给你优化下蚁群，需要你配合。”
昨夜的酒局，几人早就熟悉起来了，一个沉迷幻想的学术大佬，一个离群索居的社恐，一个没心没肺的团宠，他也真切的感受道了超智之于人类，人类之于蚂蚁的鸿沟。
眼下，超智显然是想一鼓作气把事情处理完，他自然没什么意见，顺手将小白从身上提溜下来。
“小白，我们走吧。”
殷灵雎见状，冲小白招了招手，唤出一道旋梯。
“噢……”
小白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很快消失在穹顶之中。
“脔脔？”
一转眼，穹顶下就剩下陈牧舟和司脔两个，他刚才就注意到，司脔一进门，就杵在一旁，怔怔的注视着缩在他怀中的小白，凤眸氤氲，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公子……”
被陈牧舟这么一叫，司脔回过神来，面色白了一白。
“……脔脔，你也累坏了吧？去歇会儿吧。”
陈牧舟关切道。
“……”
司脔不应，凤眸犹疑片刻后，才摇头道，“公子，行走体无需睡眠。”
“emmmm……”
陈牧舟羡慕的双眼一亮，却又压抑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我倒是困的头疼，想歇歇脑子。”
“公子，睡眠和脑子没有关系。”
司脔摇头。
“？”
“水螅没有脑子，一样需要睡眠，睡眠是细胞层级的一种普遍的生化反应机制。”
“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公子，妾身以为，睡眠是生物体的本征态，只有动物需要‘醒来’，”
“呃……不愧是你呀，脔脔。”
被司脔这么突如其来的‘深刻’了一下，陈牧舟双目一亮，
不管这个说法正确与否，从万脔之主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有所感悟。
而且，在司脔开始折腾异形大军后，她本体的脔覆层便一直是最低能耗蛰伏状态，这是一种大型的休眠，
殷女帝讲究‘生命在于静止’，脔女王显然不遑多让。
顺着司脔的话，陈牧舟似想到了什么，忽而嘀咕道，“难怪根权柄的核心是‘控梦’呢。”
“嗯。”
司脔认可的点了点头，“早在‘大脑’诞生之前，植物便已经开始通过根系等结构，构建群体性网络了。”
“……脔脔，你这！”
陈牧舟一怔——正探讨着繁盛学呢，司脔忽然款款几步，走到他身前，转身，一屁股坐在他怀中，调出自己的光幕，找了个梦界游戏玩了起来。
看着怀中突然多出来的大猫，他在傻眼的同时，也明白了司脔刚才凤眸氤氲的原因：
她正在效仿小白。
也许是看到了小白安逸刷光幕的样子，她产生了好奇，显然也想试试看。
还有这种好事！
陈牧舟咧成翘嘴，
他抬手熟练了‘端’起大猫，挪了个惬意的姿势，回味起撸猫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