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邱睿有了决断。
如果小娜因为算力无法破解，就强行把数据线拔了，然后再砸也不迟。
就算真有病毒，大不了花起源物质修一下电脑就是了。
说干就干！
用机械臂把潜航器吊到驾驶舱右侧通道上，邱睿从轮机舱里取来一堆工具。
这种能下潜几百米甚至是一千米的设备，外壳基本都是一体化设计的。
别说螺丝了，连道缝都么得。
所以，正确的打开方式只能是——锯开！
邱睿撸起袖子，抄起手持小电锯，冲着尾部推进器就切了下去。
他推测这个位置下应该只有动力装置，即便锯断了也不会破坏关键元件。
好在潜航器壳体不是很坚固，不然他这把小圆锯还真不一定锯得动。
“滋噶滋噶……”
火花四溅后，尾部泵推被锯了下来。
从截面上确定壳体厚度，邱睿控制着切割深度，沿着纵向再次“滋噶”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整个潜航探测器壳体被切成两半，露出了里面装着一堆精密元件的内胆。
邱睿没急着切断连接着电池的线路，他怕这玩意有“保护模式”。
一旦里面还藏着备用电源，把自己强行格式化的话，他可就白忙活了。
没了沉重的壳体，邱睿直接把内胆搬到驾驶舱内。
又找了一会，才终于在一块类似于主板的元件上找到了USb接口。
临连接前，他再次嘱咐道：“小娜，量力而为，实在不行便放弃。”
“遵命！”
想了想，邱睿还是担心小娜现在算力不够，过热宕机，干脆把主机盖板拆下来，又关上舱门，并把空调制冷开到最大，方便待会儿散热。
做完这一切，邱睿才把另一端连接着主机的USb接头插了进去。
瞬间，主机风扇的嗡鸣再次响起，热浪顺着操作台敞开的柜门狂涌而出。
邱睿紧张的盯着主屏幕，生怕出什么岔子。
好在那个像呼吸灯般的光环，这次动作很流畅，没出现上次那种卡顿现象。
“小娜，情况怎么样，有希望破解吗？”
可能是把所有非必需的算力都节省了出来，小娜这次甚至没有语音回应，只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来：
[目前状况良好，破解作业已开始，预计需要15分钟。]
……
另一边，位于霓虹横须贺的一片封闭式临港园区内，座落着几栋高楼。
这里是“霓虹国立研究开发法人海洋研究开发机构”的总部，简称NAmStEc。
该研究机构创立的初衷，是为了研究海洋和地质物理学，属于民用科研。
霓虹最早的深海无人探测器就是由该机构设计制造的。
但背地里，这里不少研究项目都跟军事用途有关，更是与距离不远的米军驻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3号栋的作战指挥中心里。
指挥中心前方大屏幕上，某个鱼雷形的图标瞬间变红。
紧接着就是一阵嘹亮的警报声。
不多时，一位军官推门而入，对着乱作一团的指挥中心员工厉声呵斥，“都闭嘴，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中海发型的中心主任走上前来，“角根管理官，大事不好，我们的一架潜航器在华国海域失联了！”
“不就是一个潜航器吗，哪年还不丢上几个。”角根面露不满，觉得这群人真能小题大做。
“这个不一样！”知道对方刚上任没多久，有很多机密文件没来得及看，地中海池田把角根拽到没人的角落，低声解释起来。
“失联的404号潜航器不仅是我们最新型号的试验样机，同时还肩负着与米军新型号水下综合无人补给平台联协实验的重任，上面为此还搭载了一套敌我识别系统。如果404号真的被华国军方破译，补给平台恐怕也有暴露的风险……”
涉及到宗主国，角根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刚上任就遇到这种问题，库索！
掏出内线专用按键式手机，没来由的，角根突然想起前任管理官来。
那位好像就是因为屁大点儿事没严格按照流程申报，结果遭到了上级和米爹的合伙刁难。
结果被解雇了不说，连年金都扣没了，今后的生活都成问题。
充分吸收前任的教训，角根决定规避一下风险，默默放下手机。
“池田桑，能确定404号的失联原因吗？”
提到这点，池田也感到困惑，“按照既定程序，404号只会在没有大型船只的海域进行上浮，有可能是上浮后，恰好碰到了过往的渔民。”
说到这，池田想了想，又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性，“但数据传输突然被中断，说明潜航器本体遭到了破坏，华国渔民知道这东西值钱，一般不会破坏，所以也有可能遇到了其他突发状况。”
“比如？”
“比如被大型海洋生物攻击。”
角根点点头，这么看来，事态还没那么糟糕，“你马上去做一份详细的报告，马上发给我。”
报告？
池田一急，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走流程了！
“角根中佐，我觉得还是先上报吧。”
“不急，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角根拍拍池田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你看，就算是最坏的情况，潜航器被打捞的渔民上交，赶路再加上研究破解，至少也要几天才能有结果，没必要为了抢这点时间，给别人留下把柄。”
话虽不错，但池田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可当他看到这位新上任的管理官坚定的眼神时，便没有继续坚持，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但愿事态能和想的一样发展吧……
……
再说永恒号这边。
小娜破解完成的瞬间，邱睿还没来得及询问破解出了什么，就看到眼前刷出一条系统提示。
【彻底破坏[Kaikou-2x型无人自主潜航器]，起源物质+5方】
邱睿：？？？
我勒个去！还能这么玩？
……
【第8章 邱·破坏·全能改造王·睿】
邱睿万万没想到，破坏居然也是一条获得起源物质的途径。
而且回报率还这么高，这不鼓励我搞破坏吗？！
不对啊，系统的目的不是提升被选中文明的科技水平吗……
邱睿满头问号，一时有些分不清系统到底想干嘛。
莫非……毁灭才是提升文明等级的关键？！
想到这，邱睿咽了口吐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娜这时打断了他凌乱的思绪，“船长，解码作业完成，请查收文件。”
注意力被拉回现实，邱睿看着屏幕上被小娜破解出的信息，恨得牙根痒痒。
尼玛，足足上万平方公里的海床探测！
好家伙，这玩意是在海底趴了多久，小日子到底想干什么？
幸亏这玩意被老子给截胡了，否则这种信息泄露出去，以后它们的潜艇在这片区域岂不是畅通无阻了。
除了水下的地形外，模拟图上还标记出了不同区域的盐度、温度、海流速度等一系列水文信息，甚至连过往船只的信息都有，里面还包含了不少军舰。
一一翻阅这些信息，猛然间，某个位于水下400米深度的特殊标记引起了邱睿的好奇，“咦，这个坐标上有什么？”
“请稍等……”
一个滚动着二进制数据的弹窗出现，随着解析才渐渐变成汉字。
“通过综合判断，该位置是补给点。通过比对记录发现，该潜航器曾多次在其上接受过补给，但该补给点位置不固定，具备一定移动能力。”
邱睿心神一震。
我敲，这帮境外势力也忒可恶了。
扔几个潜航器偷偷摸摸测绘还不算完，居然连移动补给站都布置上了。
干嘛，打算跑人家家门口当钉子户啊，这不臭流氓么！
“有更多的信息吗？”
“已查明，该补给点代号‘安康鱼’，推测为无人潜艇。此外，捕获的潜航器上有一个配套的敌我识别系统。”
看着屏幕上展示出的信息，邱睿陷入沉思。
本来他只打算捞个无人潜航器回去换奖金，但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了预期。
首先，为了阻止信息外流，潜航器已经被大卸八块，没办法上交了。
其次，从潜航器里提取出的情报也没办法上报，因为他根本无法解释为何能破解军用设备。
他现在身上的秘密有点多，还不想被人盯上，徒增暴露自己是个挂壁的风险。
就算他头铁上报了，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有关部门相信自己。
别看那艘“安康鱼”的位置距离海岸也才五十多海里，但等信息被核实，再派出舰队搜寻，肯定也早跑没影了。
再加上破坏行为的超高起源物质回报率，邱睿思来想去，还是倾向于亲自跑一趟。
不过在那之前，有个问题需要确认下。
“小娜，如果把潜航器上的设备安装到永恒号上，让你操控，能瞒过对方的敌我识别系统，甚至是做到诱骗吗？”
屏幕上的光环闪烁几下，“根据推测，如果能完美接入设备并重写程序后，成功率预计可达85%。”
85%吗，有点低，却不得不做……
邱睿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作为一个具备某些非常规能力的华国人，还真没办法在明知道的前提下，眼睁睁看着那些境外势力在自家门口搞风搞雨。
算逑，干就完了！
如果真遇到什么险情，起码还有系统托底，大不了花点起源物质修船。
当然，前提是别比上次被流星砸穿损坏程度高……
下定决心，邱睿也不含糊，拎起潜航器内胆和对讲机就跑到楼下船尾的设备舱去了。
永恒号的小型声呐虽然安装在船尾下方，厂家却在舱内留了连接口，用于日后维修保养。
至于声呐的技术细节、到底该如何改造，邱睿自然是不清楚。
不过他倒不怎么担心，毕竟，咱这不是有挂嘛！
他早就想实验下，看看系统支不支持设备改造，现在正好就是个机会。
打开地板上的金属盖板，露出下方的声呐。
邱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电焊一通瞎鸡儿焊，算是把拆下的潜航器电路板连带着发信装置，囫囵个儿硬塞了进去。
紧接着，他打开系统主面板的设备详情，找到声呐的相关描述，立即便发现了变化。
【设备名：小型军用声呐】
【状态：无法使用（严重设计缺陷）】+
【经验：89\/100】
bingo，果然可以！
不过这次声呐直接由民用变成了军用，估计灌输的数据量不会太少，必须做好避险措施。
想到这，邱睿按下对讲机上的通话键，“小娜，听得到吗？”
“听得到，船长请讲。”
“从现在开始，每隔两分钟呼叫我一次，如果我超过十分钟没有回应，你就把船开回船坞，然后帮我打120。”
“明白。”
放下对讲机，邱睿深吸一口气，按下声呐状态栏后的加号。
【完善并补全[小型军用声呐]设计缺陷，消耗起源物质：2方】
面前的声呐上蓝光闪耀过后，凌乱的声呐元器件重新排布，再次变得规整起来。
紧接着，熟悉的大脑刺痛感再次袭来。
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邱睿还是疼得呲牙咧嘴，眼珠子不自觉地直往上翻。
“屮屮屮屮，艹艹！”
这一刻，他的五感都暂时失灵了，只剩下痛觉。
苦苦支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官渐渐恢复，邱睿才再次听到对讲机中传出的电子合成音。
“无应答后第五次呼叫，船长，收到请回复！”
揉了揉感觉上胀成两个大的脑袋，邱睿抓起对讲机，“我没事，你看看能不能控制声呐发出识别信号。”
“是，开始进行功能调试。”
等他晃晃悠悠再次回到驾驶舱时，小娜的调试刚好完成。
“报告船长，调试成功！”
邱睿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样，蒙混过关的成功率有变化吗？”
“提升至98%。”
虽然还差一点，但现实中哪来的100%，这就不错了。
现在万事俱备，是时候去会会那条安康鱼了。
检查了一遍永恒号的各项指标，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邱睿在电子海图上找准方向，缓缓把推力制动杆推到最高转速。
这一刻，永恒号2500匹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全功率运转，船尾泛起滚滚水流，连船艏都被顶得微微抬起，劈波斩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