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备?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没等她想清楚,客厅进门处忽然传来接二连三几声咳嗽。
“咳咳咳......”这门是进还是不进啊?霍德锦皱着眉。
霍苏慕手捂着脸,指缝处露出两只眼睛,“咳咳......”进呗,到时候岁岁恼羞成怒了你自己处理。
明秾更是不敢挑战岁妤生气的底线,把着脖子玩命提醒,“咳!咳!咳!”来人啦!别腻歪啦!
岁妤猛地推开陆琛,男人从善如流退开些许,依旧覆在她身上。
从旁的视角看起来,就像是......二人亲密难分。
“伯父、伯母。”陆琛神色淡定。
霍德锦点头回应,拉着想看热闹的媳妇也在客厅坐下。
岁妤甫一回神,就对上明里暗里好几道目光凝视。
这是干什么呀?
她一瘪嘴,熟悉她的明秾顿时就慌了,忙不迭凑到她旁边,和她一道怒视陆琛。
陆琛:“......”
他干脆转身看向霍德锦,“先前在外公务,没来拜访您二老,还请见谅。”
“这次来,是想带岁岁正式见见我爸妈,顺便......”他握紧掌心里那只软软嫩嫩的小手,“把我和岁岁的婚事公之于众。”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他率先将理由讲清。
“岁岁是因为结婚回来的,在霍家住了半个多月,相信伯父应当也听见些许风言风语。”
“虽然有些马后炮,但给这件事情定性,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回来了,自然不会让岁岁受委屈,也尽量不影响两家的交情。”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霍德锦夫妇二人倒是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确实,岁妤这次回京市,借的是和陆琛结婚的东风,如果不摆出一个确切的事实,大院里猜测的各种版本可不是吃素的。
在霍德锦和霍苏慕二人心里,这件事情算不得做假,军婚不好离,陆琛品性和能力又符合,他们还是愿意成全的。
霍德锦:“你是怎么想的?”
陆琛知道霍德锦同意了,看向不说话的岁妤,满足地摩挲着她的指尖。
果然,岁妤很在乎家人。
她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对他不排斥,加上结婚已成定局,反抗的几率微乎其微。
她绝对听懂了自己的潜在意思,却也只是默认,更说明——她愿意。
至于某个困在乡下到不了京市的男人......陆琛默认他不会是岁妤真心喜欢的。
此刻,哪怕陆琛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步步为营很阴暗,兴奋也瞬间蹿遍全身上下。
他缓缓启唇,认真道:“我要给岁岁办一场婚礼。”
“一场......盛大而又高调的婚礼。”
一场用他所有功勋实绩换来的、在他所拥有的资本内最倾尽一切的婚礼。
......
霍家二楼,岁妤房间。
不算特别大、却布置得满满当当,一进门就能感受到叮铃叮铃的房间最里面,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
她没留力,男人脸上顷刻就冒出一个巴掌印来。
“你骗我。”
一开始说的可以随便住在霍家,他会很少回京市......
全都变了。
细枝末节他全都隐藏起来,只讲好处,摆明了就是欺骗。
陆琛随她打,也不躲。
一双眼睛直直看向她,“岁岁,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那么高风亮节。”
就算死板如霍涧华,也同样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凭什么要求他一步步退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喜欢上别人。
而且,他也没说谎,只是.....美化。
岁妤被他眼神里陡然没藏好的阴暗吓到,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被男人搂住腰放坐在床上。
她刚换过居家服,一身长袖颜色浅嫩,衬得她整个人和刚剥皮的水蜜桃似的,娇气又水润。
就应该这样。
而不是在红河村只能穿着低调的粗灰棉布,绑着两条辫子,被一个什么情调都不懂的糙汉养得粗劣。
陆琛:“岁岁,我之前承诺的那些全都有效,你可以尽情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还有很多恶意藏在幕后,如果你想更舒服地待在京市......”陆琛语气里带了诱哄,偏生他长相正气,这话说得丝毫不心虚,“我们举办婚礼。”
“如果你还是想继续住在霍家,就像之前在......一样,假装你住在陆家,到了晚上,我再送你回来。”
“这样在外人看来,才会不出差错。”
岁妤微怔,不可避免想起红河村里羁绊最深的某个人,垂下的眼睫泄露心事。
陆琛嫉妒地咬牙攥拳,还要佯装没发现。
他指腹捋过岁妤的眼睫,引得她抬眼看过来时微微偏头,“好不好?”
他说的话全都是道理事实,岁妤讲不过他,干脆伸手推他肩膀,“随你。”
谁料她这点力道只轻轻推开男人一点儿,反倒让他借着力气往床边坐着的她身上压。
岁妤惊呼一声,天旋地转间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你走开呀!”要压也是她压人,陆琛发什么疯?
陆琛却听成了另一种意思——走!开!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近距离接触。
陆琛起身,没说话,眼皮半垂带着睫毛后半段在眼尾投下一小弧剪影,看起来还有点可怜。
没想到男人这么听话,岁妤抓着被单的手指蜷起来。
她还以为,陆琛要么会嘲讽她,要么会骂她呢。
总感觉有哪里变得不对劲,没开情窍的岁妤也发现不了,她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性子,想不通就也不想了。
“婚礼我要高调一点的,你能办到?”
现在时期特殊,她的身份之前又不做好,不管是不是陷害,但凡仕途正好的都舍不得拿前途开玩笑吧?
但是岁妤绝不愿意自己受委屈。
一开始她灰溜溜离开大院指定有很多人在背后高兴呢,要么不办,要办,就得大张旗鼓地办。
至于陆琛在霍叔他们面前和刚才所说的“给她最好的”,岁妤权当是听个过场。
她只看结果。
“好。”
岁妤皱眉,看傻子似的,“你的高调......不会是随意糊弄一下吧?”
陆琛:“不会,婚礼你全权做主,要什么来找我拿,嫌累找我去做,你只需要提要求就好。”
太过于好讲话,总让岁妤觉得有圈套等着她去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尤其......
她坐在陆家陆琛的房间里,有点想躲不大好意思地任陆皎揽着她手臂选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