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名血仆点头,指挥起各自的领民,朝着前方死路的泥土铲去。
然而,仅仅只是一铲子。
哐当!
硬物碰撞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
血宴大君脸色大变,上前推开一名血仆,抄起对方手中的铲子,往泥土敲去。
哐当!哐当!
在血宴大君的敲击下。
看似厚重的泥土一点点掉落,将后方掩盖着的石门,裸露了出来。
这里......显然不是死路!
但是血宴大君却对这条道路后方的设施,毫不知情。
一道无名火从血宴大君心头升起。
能在地窖内做出这种事的领主,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至少在血宴大君的认知中,就只有那么几位。
他下意识就想要打开私聊界面,去质问月蚀大公和其他的几位头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他们的关系。
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瞒着自己的?
但很快,血宴大君便重新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如果建造这里,需要瞒着其他的血族领主,那么必然是这石门后,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被太多血族领主发觉的。
对于那个秘密,血宴大君非常好奇。
只是......该如何打开眼前这石门呢?
血宴大君尝试着用爪子敲了敲,然后转身对着凌和摇了摇头。
“小贩阁下,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这处石门非常厚重,如果不找到某个启动机关的话,我们想要进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机关?”凌和低语着。
血宴大君在打量石门的同时,他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只不过这处石门看上去浑然一体,就算有启动机关,想必也不会在这里。
观摩片刻后,凌和果断放弃了思考,将求助的目光放在薇拉与白墨身上。
“你们有办法吗?”
“嗯......”
薇拉点着嘴唇想了想,“不然混蛋领主你招募一些牛马,然后另辟蹊径?”
“我看四周土沙还是蛮松散的,应该不难挖掘,就是贸然动工会有塌方的风险。”
“想必只要付出点伤亡,应该能成功挖出一条额外的通路来。”
“或者直接在大石门上开凿,虽然难度高速度慢,但只要多付出一些时间,就能凿出一道较小的门来,也能供我们出入。”
“不过这样会有一个坏处。”
薇拉手指指了指战车。
“用第二个方法的话,这辆车应该是没办法过去了。”
然而,对于薇拉给出的两个办法,白墨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何必那么麻烦。”
铁胎弓被白墨在手中举起,“领主大人,您知道吗,石头是脆的。”
话音落下。
白墨拉出一道满弦,一支箭矢从她的手中飞出。
轰——
箭矢与石门碰撞,一道道裂隙四散开来。
血宴大君错愕的看着这一幕,身体往旁边稍稍挪动。
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良心小贩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战斗力。
但白墨所表现出的力量,还是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不够吗?”
白墨看着只是多了几道裂纹的石门,手中又是数支箭矢上弦。
嗖嗖嗖——
几道流光飞出,击打在石门的几处不同位置。
只听轰隆一声。
看似坚不可摧的石门,化作一块块巨大的碎石轰然倒塌。
“现在够了。”
收回铁胎弓,白墨以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值得惊讶的姿态,驾驶着战车向前驶去。
咕噜——
战车上,薇拉咽了口唾沫。
“你,你你你这么强?”
以前她跟白墨抢手帕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出白墨有这么大的力量。
还有,这特么是弓箭能爆发出的威力?
要是人人玩弓都能玩出白墨这样的水准,那还要大炮干什么。
“呵呵,巧劲而已。”白墨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她自己知道,以她的力量,本应该是无法击碎眼前这扇石门的。
还得多亏了石头本身很脆,受到定点的外力打击后,便会自然开裂,最后崩塌。
若换成那种一块块石砖砌成的石墙,就算厚度比眼前这石门薄上一倍,白墨也不敢说自己能对其造成多少伤害。
当然,击碎这道石门也是有损失的。
白墨用可惜的目光,朝着地上的几支箭矢看去。
即使是完全使用青铜打造的箭矢,在与石门进行如此剧烈的碰撞之后,也还是彻底毁坏,完全不能再用了。
可惜......可惜......
就在这时。
自从血宴大君到来后,便一直没有说话,默默跟在战车之后的克拉苏斯,突然停下了脚步。
“大人......”
“嗯?”
战车停下,凌和扭过头,满是不解的看向克拉苏斯。
自从血宴大君主动引路之后,克拉苏斯在凌和这里的存在感就已经很低了。
若不是对方突然主动出声,凌和可能都快要忘了对方的存在。
“什么事?”
“我,我能不进去吗?”
克拉苏斯说出这句话时,在凌和的眼中,他浑身都在颤抖,就仿佛前方有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你这是......在害怕?”凌和有些奇怪的问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不久前他强行将克拉苏斯带进血族地窖时,克拉苏斯都没有害怕成这样。
“你在害怕什么?”
如果说先前,克拉苏斯是在怕美食家公会的报复,不敢进入地窖,那还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美食家公会的血宴大君就在旁边,自己也站在这里。
凌和根本想不到,克拉苏斯有什么好怕的。
“有......有位......”
克拉苏斯想要回答凌和的问题,但他此刻说话结结巴巴,甚至连一个句子都没能说完,便扑通一声朝前方跪了下去。
最终,是血宴大君走了过来,替克拉苏斯说完了他没有说完的句子。
“有位真祖级别的气息,就在不远处的前面。”
此刻,血宴大君已经快要数不清自己今天到底产生过多少次意外情绪。
突然闯入的人类,暗藏在深处的未知区域,莫名的真祖气息。
明明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但血宴大君此刻却只觉得,这里是那样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