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瑾的话,让虞清欢起了好奇心,她以前是西风楼常客,那时有高大厨在,觉得西风楼生意好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现在,没了高大厨,西风楼的口味显然不比从前,然而生意却没太大变化。
而这个处于西风楼斜对面的小酒楼,厨子手艺明显比西风楼好,却没什么人来,难道是因为其他酒楼背后用了什么手段打压?
她忽然想到桑如提过,想攒钱在京城开个小餐馆的事,当即问程公瑾,“谁呀?”
然而程公瑾只是看着她,薄唇弯着,并不回答。
虞清欢登时领会,想让老男人开口,得用些手段。
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起身提裙,手搭在程公瑾肩膀上,整个人往后一倒,娇软的身躯斜坐进他怀里。
几乎是在她坐到程公瑾腿上的那一刻,程公瑾的身子瞬间绷紧。
虞清欢玉指捻起案上的茶杯,手腕悬在他眼前,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下巴,“程阁老,您就同我说说嘛?”
程公瑾喉结微微滚动,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事,虞娘子就用上这种讨好的手段,未免大材小用。”
他坐姿端正,看起来并没有被怀中人乱了心神。
可虞清欢的手段又哪里止这些,见他不为所动,便倾身贴了上去,襟口微敞,暗香浮动,几缕发丝垂落到他颈间,“事情微不足道,可能让您开金口,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杯沿贴上程公瑾唇瓣。
程公瑾却忽然擒住她执杯的手,茶水晃动,映出他暗沉的眸色。
“当真?”
虞清欢笑着将他的手挪开,“当然。”
她茶杯微倾,将茶水送入程公瑾唇间。
四目相对之际,程公瑾将杯中茶水尽数吞下,喉结滚动得很急,被茶水浸润的薄唇泛起水色,有些诱人。
这一幕看得虞清欢心跳如雷,她抬手用指腹去抹程公瑾唇角的水痕,却被程公瑾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腰肢。
程公瑾另一手托着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唇角,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暗潮,俯身便要封住她的嘴唇。
虞清欢却在他气息笼罩过来时,将脸偏向了另一侧,温热的唇瓣只落在她嘴角。
程公瑾扯唇低笑一声,“什么都愿意?”
心脏砰砰乱跳,虞清欢险些栽在眼前的笑容里。
她甚至怀疑,程公瑾是不是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好看,所以现在时不时都要在她面前笑两下?
虞清欢脸颊绯红,干笑了两声,手撑在他紧绷的胸膛上,试图隔开一点距离,“程阁老,您可还没说呢。”
什么都没说,就想尝甜头,那可不行。
然而此时,程公瑾带着薄茧的指腹已经游移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他不止一次碰过这里,可区别于从前,如今力道温柔了许多。
虞清欢的身子却忍不住颤栗,想起以前他毒发的时候掐自己脖子的事,当时那个样子,根本就是要把她掐死。
“程公瑾......”她急喘着,声音带了一丝慌乱。
程公瑾一把将她拉近自己,薄唇吻上她颈侧,像把玩一块美玉,研磨到了极致。
虞清欢身子一颤,茶杯“哐当”一声滚落地上。
此时,程公瑾才缓缓开口,“京中有些名气的商贾,背后都仰仗着朝中官员,西风楼每月暗中孝敬楼家,光是纹银就不止五万两。”
若是加上一些玉器名画,便不止了。
虞清欢瞳孔微微瞪大,每月光是纹银都不止五万两!?
那西风楼一个月进账得多少啊!
有楼家在暗中相助,京中其他酒楼都争不过西风楼,但凡有想其一争者,便是动了楼家的利益,即便西风楼不开口,楼家也会相帮。
京中官商勾结的情况多的是,西风楼只是其一。
普通商贾,一无权势,二无与之相较的财帛,又如何与像楼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斗。
虞清欢搂着程公瑾,小心翼翼开口,“他们这算收受贿赂吗?”
程公瑾应了一声,“算。”
虞清欢眉头一蹙,“朝廷不管?”
官商勾结,沆瀣一气,打压普通商户,最后受苦的还是普通老百姓。
程公瑾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虞清欢的侧脸,嗓音沉哑,“管不了。”
若只是一两个,惩治一番就是,可京中官商勾结的情况遍布都是,如何管得过来。
虞清欢顿时抬头对上程公瑾,“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收他们的钱财了?”
程公瑾神色淡淡,“本阁不缺银子。”
虞清欢他怀里眨眨眼,“那你缺什么?”
程公瑾:“女人。”
话落,他扣住虞清欢后颈,吻了上去,唇瓣柔软却滚烫,辗转研磨,在纤细而敏感的颈侧点燃燎原之火。
虞清欢控制不住轻颤,如同饱受摧残的娇弱花枝。
滚烫的气息流连过她的颈窝,滑向她敞开的襟口,每一次舔舐,都引得她身子一阵不受控制的绷紧战栗,又在唇舌抚弄间酥软下来。
“程公瑾……别!”破碎的声音从她嫣红的唇瓣间溢出,带着媚意和求饶,却只换来程公瑾更深的纠缠。
那只原本托着虞清欢后颈的大手,将衣襟挤得更开,没了衣料的阻隔,粗糙的指腹熨帖上她圆润的肩头,又顺势向下滑落。
他的吻缓慢而专注,手掌沿着脊线深入她背后敞开的衣料,停在了腰肢凹陷处最敏感的位置,灼热的掌心重重覆上,轻重不一地碾过,处处点火。
他从来不知,女人的身子是这般娇软细嫩,难怪有人趋之若鹜。
虞清欢气喘吁吁,两只手无力地揪住程公瑾胸前的衣襟,感觉身上的衣裳变得松散,都快挂不住了,她身子难耐地扭动,“......别在外面。”
等会发髻和衣衫凌乱,她想去别的地方逛逛都难。
闻言,程公瑾动作停了下来,正当虞清欢以为他收敛了,低喘着准备起身时,却撞上了他晦暗得危险的眼眸。
“和他在院子里,与我却不行?”
虞清欢瞳孔骤然紧缩,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是在指自己和沐淮安那夜在院子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