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打住步子,问道:“圣上还有什么吩咐?奴才洗耳恭听!”
不等宋徽宗答话,马超抢了话头道:“将杨擎霄、折中尉、种世文三个将军唤来!”
马超说完这句话看向宋徽宗,宋徽宗点点头默许。
李彦双眼圆睁盯看着马超,吃吃呐呐道:“殿下……这……三个人……在什么地方……”
“在汴梁城内!”马超断喝一声道:“将你的手下全部撒出去寻找,找不到不要回来禀报!”
马超知道杨擎霄、折中尉、种世文在蔡京府邸忠义靖国军中,可就是想让李彦这样的鹰犬跑跑腿,磨磨他的性子。
李彦唯唯诺诺离去,走到宫女云香、小桂几个宫女跟前摆摆手小声说道:“你俩快回掖庭,咱家要召集小的们去找宰相、枢密使,杨擎霄、折中尉、种世文!”
李彦走后,马超有点疑惑地问了一声:“陛下,您让李彦召唤的宰相和枢密使分别是谁?”
宋徽宗不屑一顾道:“宰相当然是李钢,枢密使就是童贯啊!”
马超笑道:“吃一堑长一智,看来陛下是长了三智啊;回归皇位后重用良臣,大宋不前进也得前进!”
宋徽宗反问一声道:“十四皇子徐王殿下马将军,那么杨擎霄、折中尉、种世文三将在汴梁城中吗?”
马超笑得山响,道:“三位将军和童太师、李丞相在一起啊!”
君臣两人相对而笑,他们不谋而合地想到一起去了——折腾太监李彦。
马超笑过之后询问宋徽宗:“陛下在返回延福宫的路上就对末将说过要杀一批奸臣,那么李邦彦是不是在陛下诛杀名单之中?”
宋徽宗笑道:“李邦彦不在寡人诛杀的名单之中,这是因为李邦彦的蹴鞠技术高超,变废为宝还可运用!”
马超大笑一声,道:“陛下想叫浪子李邦彦给后世臭不可闻的国家足球队当教练?”
宋徽宗笑得山响,把手在马超肩膀上拍了拍道:“十四皇子徐王殿下马将军不愧是寡人肚子里一条蛔虫,寡人的心思总是瞒不过你!”
顿了一下若有所思道:“《水浒传》写高俅是蹴鞠高手那是对高二的抬举,高俅的蹴鞠脚技和浪子李邦彦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李邦彦才是真正的蹴鞠高手!”
马超有点疑惑,问:“陛下想过没有,宋朝蹴鞠和现代足球有区别,不光是用的球不一样,就是规则、玩法也有差异!”
宋徽宗笑道:“这个朕知道,万变不离其宗;用的球不一样但都是用脚踢,规则和玩法区别并不大!因此寡人才想留李邦彦一条性命,为后世的足球事业效力!”
宋徽宗为了证明现代足球和古代蹴鞠区别不大的命题,絮絮叨叨道:“蹴鞠是在竖起的球网上挖个洞,皮球踢进洞里面才算数;现代足球球门很大,浪子如果在国足做教练抑或上场踢球,还不把对方的球门灌满!”
马超寻思:看来宋徽宗还是怀念第一世那些阿谀逢迎的旧臣,与他们藕断丝连;嘴上喊要与奸臣断绝意识联系,可实际做起来似乎很困难。
马超心中想着,给郑斯文使个眼色,郑斯文立即亮出弹幕,对宋徽宗道:“陛下看看手机上的弹幕!”
宋徽宗接过郑斯文递过来的手机看着,弹幕接连不断地闪现出来:
【足球教练:坚决反对奸臣李邦彦来国足做教练,这是不可能的事,国足请过不少名教,这个里那个皮的一大伙,给的是超天价的费用,可是屁也不顶。】
【球迷三五六:宋徽宗还想骚操作吗?就是因为他的骚操作失掉一个大宋,你的第九个儿子赵构苟延残喘,杀害岳飞做了金人的儿皇帝,后世人还没有跟他算账,现在又想叫浪子李邦彦来国足捣鼓,告诉你,等候他的只是死亡。】
【平民百姓:宋徽宗难道忘了被女真人熬油点灯的事?天台老祖念你可怜让你第二次做皇帝,汝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马超见直播效果很好,网民反对李邦彦做国足教练的数以万计,而且还剧透宋徽宗被金人押解到吴国成死后侮辱其尸体的事。
讪讪一笑,道:“陛下看见没有,十个网民九个反对浪子李邦彦做国足教练,那个没有反对的一定是上茅房去了;他们还剧透您在五国城被侮辱的事,但这则剧透现在已经不复存在,因为你从南青城斋宫完颜宗翰军营里被我们营救出来了!”
马超的话讲得很中肯,但句句使宋徽宗锋芒在背;宋徽宗重新上位后信誓旦旦:“一定要记住第一世亡国的教训,对身边那些作奸犯科的大臣绝不留情要杀一批;掌军权控制军队,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宋徽宗一进入延福宫,看到自己亲手设计的宫苑以及朝夕相处的大臣,老毛病又犯了。
马超趁机警示,宋徽宗低头沉吟,不再提及浪子宰相李邦彦做国足教练的事,绕着《延福宫碑记》兜圈子,李邦彦赶了过来。
正在直播的郑斯文问了声:“走了李彦来了一个李邦彦,这两个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宋徽宗笑道:“李彦是宦官,李邦彦是宰相;李邦彦会蹴鞠,李彦不会!”
李邦彦一见宋徽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陛下,微臣四处找您找不见,李邦彦前来通报说在延福宫杏岗上召唤,陛下,您怎么在杏岗上召唤微臣呀!”
李邦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双膝跪地向宋徽宗身边行进,被马超手中的龙虎亮银枪拦住。
李邦彦一怔,看向马超,哭声顿止,心道:“哪里来的野猫子敢用兵器阻拦当今宰相?”
李邦彦字士美,有慷慨大度之称,李邦彦为做官时喜欢结交学子、进士,。
但凡举子入京者考试者缺少钱粮,他都会鼎力相助,从此声誉鹊起,入补为太学生,宋徽宗赐他进士及第。
李邦彦俊朗豪爽,风度优美,写文章敏捷而有功底,但熟习猥鄙之事,蹴鞠技艺熟练,还能将街市俗语编为词曲,被人争相传播。
宋徽宗第一世做皇帝时与李邦彦一拍即合,李邦彦与王黼不和,勾结蔡攸、梁师成诬陷王黼,王黼被罢免宰相。
李邦彦作了宰相后对金人屈膝求和,金军逼近京城,李邦彦又排斥李纲、种师道一帮主战派,坚决主张割地求和。
一名霹雳炮手不小心向金兵发射了炮弹,被李邦彦枭首处死。
太学生陈东等数百人跪在宣德门上书,说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这些人是国家的祸害,请求皇上杀掉,宋徽宗哪里忍心下手?
汴京百姓忍无可忍,寻找追打李邦彦,被他逃脱……
这时候李邦彦来到延福宫,见马超用龙虎亮银枪拦他,恼怒不已地站起身来质问:“你是哪个林子的鸟?敢拦当朝……”
李邦彦没有把“宰相”二字喊出口,马超一个飞腿踢过去,李邦彦死猪一样扑趴地上。
马超一个鹞子翻身上前几步揪住李邦彦的后衣领提起来扔在地上,怒喝一声:“在下就是这个林子的鸟,专治你这个卖国宰相!”
李邦彦瞠目结舌,宋徽宗拦住马超道:“他是十四皇子殿下,天下兵马大元帅!”
李邦彦听说马超是十四皇子天下兵马大元帅,慌忙伏地叩头不止,嘴里吃吃呐呐:“十四皇子大元帅阁下,老臣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殿下见谅!”
马超没有回音,童贯急急匆匆赶过来;童贯一直是枢密使统领大军。
枢密使就是后世的国防部长,童贯在国防部长任上打过胜仗也吃过败仗;但童贯始终坚持抵抗政策不主张割地赔款屈从金国,属于主战一派。
童贯看见宋徽宗后双手抱拳躬了几躬,道:“圣上召唤微臣有何旨意!”
宋徽宗指指马超道:“朕已任命马超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童贯笑道:“这个老臣知道,圣上未还朝之前,微臣和李刚、萧鼎、吕伯鉴就商量过,叫马大将军担当天下兵马大元帅!而且马超酷似圣上的十四皇子赵棣,大家都喊他十四皇子徐王殿下马将军!”
宋徽宗接上话:“马超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后,童爱卿要积极配合,毕竟你是老军骨!”
宋徽宗言下之意对童贯还是相信的,童贯诚惶诚恐感激宋徽宗,马超参上话:“请问童太师,陛下在位时的殿前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步兵都指挥使都是谁?”
童贯见马超问起三大军门的头领来,直言不讳道:“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楠,侍卫亲军司马军都指挥使李冰,侍卫亲军司步兵都指挥使田蠖!”
宋代管辖禁兵和厢兵的中央机构是枢密院,枢密院统率三衙。
三衙也叫殿帅府、马帅府、步帅府。
即:殿前都指挥司(殿前司)。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马军司)。
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侍卫步军司)。
三衙设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侯。
都指挥使为最高统率排第一位,副都指挥使第二,都虞侯第三。
马超见童贯讲出殿前都指挥使张楠,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李冰,侍卫亲军步兵都指挥使田蠖的名字,又道:“这三人与东宫的关系如何?”
东宫又称太子宫,宋徽宗上一世做皇上,立大皇子定王赵桓为太子。
赵桓的老师叫耿南肿,是个主张投降的大奸臣。
赵桓在位一年多时间,偏听偏信耿南忠,以惊人速度免除了26名大臣职务,还杀了他爹宋徽宗在位时肱股之臣。
赵桓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涧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登上皇位后在其老师耿南仲的教唆下,总是拒绝李纲等忠良拯救国家的好政策。
而对其师耿南仲却是百依百顺,每言必听。
耿南仲是投降派的代表,金兵入侵期间,他联合、吴敏、白时中主张领土分离以求维持国家和平。
耿南仲任职期间主要做了两件坏事:
一是疯狂排斥持不同政见者,李刚、种师道、种师中这些主战派不是被剥夺军权就是发配边远恶州,连前来勤王的西军也被这些投降派拦在半道上遣回。
而是摇尾乞灵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换取金国退兵。
进一步退三步的战术只能激起狼群的贪婪本性,不吃掉到嘴的肥肉怎么能叫畜生?
朝堂上的争斗甚至比对金前线还激烈。
耿南仲以小人之心与同僚作斗争,试图消灭主战派大臣。
这个劳什子火上浇油,加速了北宋的覆灭。
耿南仲提出的割让三镇的恶毒策略,完全是向金国打开三北防守大门,北宋不想灭亡也得灭亡。
我们先说太原——山西地区,有两处最为紧要,一个是大同,另一个就是太原。
大同,即幽云十六州的云州。作为山后诸州的中心枢纽,大同一直是游牧民族从山西方向进攻中原的第一站。
北宋没能收回山后诸州,所以,大同再重要,跟北宋也没关系。
太原却是北宋在华北的脊梁枢纽。
太原北通大同、南向上党、西走陕西、东往河北,军事、政治、经济比大同不知重要了多少倍。
丢了大同,还有太原。但丢了太原,山西方向就是洞穿。
太远一旦落入敌手,河北、陕西方向会受到极大威胁。
金军如果以太原为中心,想打哪就打哪。
而太原丢失后北宋不知道在哪设防。
就当时形势来讲,完颜宗翰率领的女真西路军之所以没能如期会师汴京,就是因为太原没被攻克。
所以,太原不能割让。割让太原,北宋就相当于敞开山西大门“欢迎”金军入主中原。
河间,即今天的河北省河间市,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瀛州。
瀛州先入周再入宋,所以燕云十六州变成了十四州,为了凑整,又把景州(今河北遵化)、易州(今河北易县)算进去。
赵匡胤和赵光义两个猛人之后,北宋能抗住契丹人,凭的就是两州三关之地,也就是关南地区。
公元1004年,契丹举国南征,首战就是瀛州,举国辽军竟奈何不得瀛州。
于是,辽军撇开瀛州、一路向南,一直赶到黄河边上的澶州、剑指汴京,逼着北宋割让关南地区。
宋真宗举国应战、硬刚契丹,最后两国签订澶渊之盟——北宋承诺每年给辽三十万岁币,辽国承诺放弃关南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