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樱指尖微颤,连忙解释:“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生气,我可以解释,那个情况我只能用簪子保护他,没别的办法了……”
傅妄瑾抬眸,紫眸里翻涌着压抑的怒意:“嗯,然后连自己安危都不管了。”
他嗤笑一声,眼底嘲弄更甚,“看来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当真是有分量。”
“你误会了!”盛晚樱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不信我呢……”
“我不信你?”傅妄瑾冷笑,猛地抽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盛晚樱,你有给过我信任吗?”
他一步步逼近,嗓音低沉,字字如刀。
“从一开始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站在他身边,现在,我亲眼看见你为了护他,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信你什么?信你嘴上说的爱我?结果做的又是另一番样子?”
“甚至……”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你从城墙上跳下来,说你不喜欢我的记忆,而且还是几百年。”
他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盛晚樱,你告诉我,我该信你什么?”
盛晚樱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那句几乎冲口而出的“我想带你离开这本书”在唇齿间辗转,却终究无法说出口。
她的沉默让傅妄瑾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湮灭。
“不过……”白金广袖扫过床幔上绣着的彼岸花,他俯身时发梢垂落的银铃轻响,“我已经不在意你到底是不是真心了。”
“因为你这辈子,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掐住她后颈,将人按向自己心口。
“除非,你我一同化作腐烂枯骨。”
傅妄瑾的指尖轻轻一挑,四条泛着幽光的锁链便从虚空中蜿蜒而出。
缠绕上盛晚樱四肢的瞬间,竟自动覆上一层柔软的云锦衬里,但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
傅妄瑾欣赏着她惊慌的模样,指尖勾起一缕被冷汗浸湿的发丝。
“阿瑾,你放开!你不能锁着我……放开!”盛晚樱剧烈挣扎,神情难得染上愤怒。
傅妄瑾眸间含笑:“既然你能将我送你金翎簪随意给别的男人,那我只能送你其他的礼物了。”
盛晚樱瞳孔剧颤,她险些快要忘记,眼前这个人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下一秒,盛晚樱被他压在床榻间,锁链轻扣着她的四肢,虽不疼痛,却让她动弹不得。
傅妄瑾的唇贴在她的颈侧,呼吸灼热,带着几分危险的占有欲。
“阿瑾,你冷静一下……”她声音微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他扣住腰身,动弹不得。
“冷静?”他低笑,嗓音沙哑,带着几分病态的愉悦,“你要明白,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他的唇沿着她的颈线缓缓游移,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过她敏感的肌肤,引得她浑身一颤。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上,他的牙齿轻轻厮磨,像是在品尝最珍贵的猎物,既想占有,又怕伤了她。
盛晚樱呼吸急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浑身发软。
就在他的吻即将落在她唇上时。
窗外一缕黑羽破空而来,悬停在傅妄瑾面前,散发着幽幽的暗光。
他动作一顿,紫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他又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低头在盛晚樱唇上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吃痛闷哼。
“等我回来。”
他低语,嗓音里带着未散的欲念和警告。
下一秒,他化作一道黑金流光,消失在殿内。
盛晚樱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指尖不自觉地触碰被他咬过的唇瓣,心跳仍未平息。
窗外,冥界的风无声掠过,吹散了那一缕黑羽的残影。
———
冥界,黑曜山洞。
傅妄瑾踏入山洞的刹那,壁上的幽蓝冥火次第亮起。
山洞中间,被困在荆棘法阵中的白衣男子闻声抬头,金翎簪在昏暗环境中泛着刺目的光。
“还真是狼狈啊~”傅妄瑾的嗓音裹着毒蜜般的笑意。
周墨言闻声便认出来眼前人是谁,荆棘刺入皮肉的伤口渗出细密血珠:“傅妄瑾,你果然和冥界有关。”
傅妄瑾取下面上的獠牙面具,露出那张绮丽诡谲的容颜来,“怎么,很惊讶吗?”
墨影从傅妄瑾肩头跃下,九条猫尾在空气中划出幽蓝轨迹。
其中一条尾尖如毒蛇般缠上周墨言脖颈,绒毛里暗藏的倒刺若隐若现。
墨影绿色的竖瞳眯起,“和我主人讲话,要带尊敬。”
窒息的痛苦让周墨言额角暴起青筋,艰难的挤出嗤笑:“尊敬?一个食母弑父的畜生,也配?”
洞内冥火突然暴涨。
傅妄瑾却不动声色的俯视着他。
墨影的猫尾应激般收紧,周墨言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杀兄嫂,焚祖庙……”周墨言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鲜血,“挑起两国战火时的血流成河,这些,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傅妄瑾忽然抬手,墨影乖顺地松开桎梏。
他踱步到法阵边缘,鎏金靴尖碾碎了几根蠕动的荆棘:“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