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关心郦婌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裴知渝心底升起一股歉意,他盯着郦婌的眸子,在看到对方眼神中的冷漠,心里不由得一颤。
“郦婌,你怎么了?”
郦婌虽然被扎了针,但还是能动。
她张了张嘴,声音平静。
“没什么。”
也就是治一下脑子。
见郦婌不说,裴知渝视线看向贺祁霖。
贺祁霖挑眉,“治脑子。”
两人的言简意赅,让裴知渝不由地想是不是在内涵他。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李善静,一直用目光在打量着他。
裴知渝心领神会,直接让人将李善静伺候好,准备了水果不说,还让人给她按摩。
然后他亲自守在郦婌的面前,眼见天空慢慢变暗,裴知渝不由地皱眉,担心一会会下雨。
“扎针要多久?”
贺祁霖看了一眼香,“差不多要两刻钟。”
扎针治疗脑子的方法大概就是用针扎到脑子里面,然后通过刺激穴位让大脑里的记忆恢复。
但贺祁霖也不确定这种办法能不能成功,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郦婌,随即又看了一眼李善静。
不知道为什么,贺祁霖总觉得李善静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贺祁霖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看了一眼郦婌,随即又闭上嘴巴。
算了,现在说出来万一刺激到郦婌怎么办。
郦婌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刺猬一样,她一时间不敢随便动,只能这样顶着一头针。
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下雨,裴知渝早有准备,打开了雨伞。
郦婌原本能感觉到细微的雨丝落在脸上,但裴知渝给她撑雨伞后,她再也感觉不到雨丝。
她瞥了一眼一边的李善静,李善静安稳地坐着,一动不动。
她的身旁还有丫鬟在打雨伞,李善静则是一脸舒服地躺着。
郦婌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个词。
资本主义。
她愣了愣,下意识说出口。
“李善静,资本主义。”
李善静原本只是轻飘飘斜视了一眼郦婌,听到这句话,她立马惊得坐起来。
“你想起来了?”
郦婌没敢摇头,她嘿嘿一笑。
“只是看你那么清闲,觉得你就跟那个资本主义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资本主义什么意思,自己冒出来的词语。”
李善静眼睛一亮,“资本主义是裴……”
李善静下意识想说对方的名字,但是一想到在古代不能直呼皇帝的名字,不然是大不敬。
于是,李善静换了个称呼。
“像裴公子这种人,才是资本主义。”
裴知渝和贺祁霖都疑惑资本主义是什么意思。
反正感觉是骂人的话。
裴知渝瞥了一眼李善静,“李姑娘才是资本主义。”
见裴知渝有样学样,李善静冷哼一声。
今天的雨势并不大,但是一直淅淅沥沥地下,困住了不少人的去路。
姚文柏懊恼地看了一眼天空,见老天还在下,他心中越发气恼。
但也是此刻,他才有空开始打量自己躲到了什么地方。
看着上面挂着的破音院几个大字,显得游刃有余,又铿锵有力。
姚文柏不由得恍惚,仿佛看到了一位出名的老者写的。
一边的人窃窃私语,“这里好像是贺府吧?”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以前贺府就在这呢。”
“哎呀那可真的是晦气,这地方绝对是风水不好,不然贺家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走走走,换个位置。”
听到两人的谈话,姚文柏才意识到自己站在当初统领贺家军的贺府门口。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贺府大门,随即跟那两人一样换个地方躲雨。
姚文柏躲到了贺府的斜对面,他这个位置没什么人,刚好能躲雨。
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姚文柏视线无意间瞥到斜对面的院门打开。
一道矜贵的身影从侧面悄然出来,随即坐在他的马桥。
姚文柏觉得对方实在是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背影像谁。
…
在裴知渝走了之后,贺祁霖将郦婌头上的针取下。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郦婌,又好奇地看着裴知渝离开的方向。
“郦婌,你要不嫁给我的了,我也能给你你想要的。如今贺家军的仇已报,太后也去世了。虽然我没有尽到自己的力量报仇,但百草园的仇也算报了。”
郦婌看了一眼贺祁霖,嘴角微抽。
“你是不是想成为我的夫君,然后继承我的家产?我告诉你,不可能。”
贺祁霖:“……油盐不进是吧?”
他无语极了,询问郦婌有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
郦婌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什么感觉,就感觉头被扎得痛。
贺祁霖叹了口气,“行吧,我走了。”
他看了一眼原本是贺家的府邸,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可如今却是别人家的。
贺祁霖看着郦婌,见郦婌不在意自己离不离开,他不由得伤心失落。
李善静给郦婌竖起大拇指。
“你现在看起来挺清醒,以前是怎么看上姚文柏这种傻哔的?”
郦婌嘴角一抽,感觉像是谈了一个黑历史,能一直被李善静翻出来嘲笑。
她捂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前年纪小,看得不透彻。”
李善静斜视了一眼郦婌,呵呵一笑。
“我看你就是嫌他年纪大。”
郦婌摸了摸鼻子,“不要胡说。”
去而复返的贺祁霖若有所思,他想了想自己如今28岁,年纪的确挺大了。
见贺祁霖去而复返,李善静挑了挑眉,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人抓住的尴尬。
贺祁霖看了一眼李善静,冷哼一声。
“郦姑娘,我那边最近抓到了一个人,他一直自称是你的父亲。”
郦婌一怔,没想到郦富还活着,而且还能一直嚷嚷。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爹死于意外。”
贺祁霖顿时明白郦婌的意思,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
“节哀。”
两人三言两语间,定了郦富的结局。
李善静只是一边坐在安静喝茶,并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郦婌以前的经历后,不由得心疼郦婌。
同时对对郦婌做出不好事的人,生出一股讨厌的感觉。
她现在只想,郦婌快点恢复记忆,一同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