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姜昕如整理好手头的证据,联系了律师。
第二天一早,姜东升就收到了消息,气冲冲的联系了姜昕如,让她滚回家。
姜昕如特意换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手上还带着母亲身前带过的戒指。
她轻轻的摩挲了一番,推开了姜家厚重的大门。
终于,能好好做个了结了……
姜昕如一进门便发现几人心思各异的盯着她,眼里的算计异常明显。
她忽视了姜东升脸上的怒意,漫步上前道:“爸,找我有事?”
姜东升将法院传票丢在了茶几上,狠声质问道:“你还有脸问我?这是你干的好事?”
“你凭什么污蔑我对你母亲下药?”
见他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姜昕如冷漠的弯了弯唇瓣,勾出一道冷笑来。
她将录音笔的声音调到最大,两人争吵的声音响彻客厅。
姜东升像是见了鬼一般看着她,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录音笔。
“你……你哪来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保险箱的密码?”
姜昕如唇角微弯,眸色却狠了几分。
“你这是承认之前做的好事了?”
“我母亲对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就算不爱你可以提出离婚,为什么要害死她?”
一想到母亲当时的处境,姜昕如忍不住落泪。
沙发一角的姜昕仪吓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姜昕如要保险箱的密码竟是这个意图!
她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舒明月,往她身后躲了躲。
“爸,杀人偿命,不过分吧?”
“更何况你还窃取了我的科技成果,也是违法的。”
姜东升气的心脏发疼,眼球突出,愤愤道:“那是你自己给我的。”
“谁能证明?你大可以看看协议上的签名是什么。”
姜东升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将保险箱中的协议换了。
这下彻底完了……
他跌坐在沙发上,目光中带着乞求:“昕如,爸爸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不知道那几种药一起吃会有副作用,这么多年来我也很悔恨!”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身上流着爸爸的血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现在就把姜氏还给你,这个房子也留给你,好不好?”
姜昕如一脸寒漠的看着他,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只要母亲平安活着,他能给她吗?
“这些话你留着法庭上说吧,你不配当一个丈夫,更不配当一个父亲。”
话毕,姜昕如留下一个无比冷漠的背影,上车离去。
她将录音笔小心收好,这是最后一份证据。
姜东升亲口承认自己下了药,法律不可能饶恕他的。
姜昕如一路疾驰回了家,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分明就差一步就能替母亲沉冤昭雪,但她心里却不怎么好受。
要是当时的早点察觉,或许母亲就不会死……
姜昕如无力的跌坐在地毯上,脸色苍白,看着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
———
一周后。
正式开庭。
姜昕如看着法官将小锤砸在了桌上,心底布满了激动。
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最终姜东升因故意杀人以及窃取他人科技成果入狱,不出意外后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姜家也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姜昕仪本想跨越阶级,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着自己被扫地出门的行李,死死的咬着下唇。
她不甘心!
姜昕仪正打算找个时机跟沈孟祁谈谈,获取一线生机。
谁料,一个惊人的消息让她欣喜若狂。
她怀孕了。
姜昕仪看着报告单,指尖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问了医生好几遍,确认真的怀孕之后得意洋洋的带着报告去了沈家。
沈孟祁正在陪洋洋写作业,见到不请自来的女人,脸色阴沉几分。
“你来干什么?”
姜昕仪将报告单拍在了桌子上,莞尔一笑,明艳动人。
“来给你送一份惊喜,”
“你们姜家都破产了,还能有什么惊喜?”
沈孟祁不屑的说着,顺手拿起报告单查看、愣在了原地。
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的,姜昕仪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眼有神的看着男人:“孟祁,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沈孟祁不愿相信这个事实,随手将报告单丢进了垃圾桶。
“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谁的,别想诬赖我。”
姜昕仪听着羞辱的话语,咬着后槽牙道:“你大可以验dNA,不是你的我自然不会找你。”
见她这么信誓旦旦,沈孟祁也有些心虚起来。
“我不要这个孩子,你抽空去打了吧,钱我出。”
“我还会给你一笔疗养费,你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姜昕仪知道他这是要彻底跟自己撇清关系,急的拉住了他的手,哭着说道:“孟祁,这是你的亲骨血,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男人已经烦躁到了极点,满脸带着不耐烦的情绪。
现如今沈家自身难保,他只有重新追求姜昕如,才有可能救回沈家。
更何况现在姜昕如光鲜亮丽,比眼前的女人好上百倍不止。
他是个商人,最明白权衡利弊。
“出去,钱我会打到你的卡上。”
姜昕仪见他生气,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悻悻的离开了沈家。
车上,她抬起纤细的手轻轻摩挲着肚子,满眼恨意。
要不是姜昕如,姜家怎么可能落到这样的地步?
她竟然利用自己一步步做了这个局,将父亲送进了监狱,害得姜家四分五裂。
她越想越恨,咬牙切齿道:“姜昕如,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
说完,她垂眸看着肚子,目光继而柔和了几分。
“宝宝,妈妈一定会留下你,我们会和爸爸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开车到了郊外的家,看着破旧的小区,不悦的皱了皱眉。
刚开门,她就听到了舒明月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哪是人能住的地方,连个保姆都没有,饭都没人做!”
姜昕仪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开车扬长离去。
天色已晚,不知何时天空中多了几朵乌云,是要下雨的前奏。
她将车子停在了沈家老宅门口,跟老夫人表明了来意。
谁料老夫人一心站在沈孟祁那边,将她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