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一族的人,站在原地默默打量着眼前的村子,颇有些嫌弃。
这也太破败了房子都是土,有些房顶还是茅草搭的,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让人有些恐惧。
他们要在这贫穷的地方住一辈子吗?还是和那些他们曾经看不起的无知村民共同生活在这个村子里,这巨大的反差让他难以接受。
“爹这里看着又穷又破的,那些茅草搭的屋子怎么能住人?”
曹氏族中的一个少年看着村里摇摇欲坠的房子挑剔起来。
他心中愤愤不平,曾经他可真曹氏一族的嫡子,身份尊贵,在外面提只要起他祖父的名讳,这皇城中除了身份比他还尊贵的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他自小便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和追捧,那些奉承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耳朵里灌,如今竟是跌落到尘埃里。
“以前的日子多好啊!许多人都追着拍我马屁,现在倒好,到了这破地方,别说恭维追捧了,恐怕只能收获白眼。”少年脸色涨的通红越想越激动,没忍住抱怨了出来。
他爹看到他的样子呵斥道:“够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们已经被流放了,再不是以前的官宦人家,若不想在外面吃亏,就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少年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闭嘴。
一旁的衙差看着少年不服气的神色冷哼一声,“呵,还当自己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大少爷呢!”
都流放这么长时间了,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还没改回来呢!
骨头可真够硬的,这一路上被磋磨这么久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听了衙差奚落他的话,少年脸一阵红一阵白,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但他不敢发作,只能咬着牙忍下这口气。
心中恶毒地诅咒那些欺负他们的官差和害他们的人。
孙尚跟着衙差来到这群流放人面前,
将人交给孙村长手上,“村长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安排。”
两名衙差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了,这些流放犯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可真是会挑时间,害得他们还要抹黑返回县城。
孙尚大概看了一下人数,好家伙有三十多人呢,这还是个大家族啊!这感情好,村里如今正缺人手。
临水村安置流放人员的房屋还有许多,只不过有些破旧。
孙尚把他们带到几处还算完好的院子门前,“你们几家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这几处房子是这一片最好的,收拾一下住人没问题。”
这几座房子都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的,由于长时间的被风雨的侵蚀,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破旧的木门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会倒下来,借着月光从塌倒的院墙能看到满院子枯黄的杂草。
墙皮脱落得厉害,斑驳陆离如同一片片鱼鳞挂在墙上,墙体有的地方还裂着大口子。
屋顶的茅草也是稀稀拉拉的,透着风,好似随时都会被吹跑,窗户连框架都没有,墙上只有几个破洞,之前糊的窗纸早没了踪影。
曹氏族人看到眼前这几座房子的景象,一个个面露绝望之色。
其中一位妇人大哭起来:“这么破烂的地方怎么住人啊,我们以前住的最差的房子都是青砖大瓦房,这要是在夜晚刮风下雨倒塌了,我们哪还有命在啊!”
曹家其他人看着眼前的屋子也面露嫌弃,“我们可是曹家的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若是在睡梦房子塌了,命都会没了。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先在这里住下吧!总好过被派去挖矿丢了性命要好得多吧。”
孙尚冷冷地看着这群人:“还嫌弃起来了,你们如今已经被流放了,能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不错了,你们当中壮年男子这么多,改日修缮一下不就行了,哪这么多事。”
众人听了孙尚的话都卡了壳,虽然仍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
他们现在属实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曹家人没办法,只能认命的走进院子收拾起来,不然他们只能躺在地上了。
听着屋内传来的抱怨声,和惊恐的尖叫声,孙尚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没了那层身份,他们啥都不是,连个房间都不会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