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看了一会儿便摇摇头转身离开。这些曹家的人,即便落魄至此,骨子里还是有着那份傲慢。
这家人光看面相就不是啥好相处的人,临水村好不容易没了赵县城一家这颗毒瘤,他们的日子才渐渐安稳起来,不能再让这家人给打破了,看来他要把这事,跟萧家说一声了。
孙尚到萧家门口时,正好碰上了,准备去看曹家惨状的沐倾颜和萧逸寒。
两人把孙尚迎到厅堂,孙尚开门见山 把村里新来的流放犯人,曹家一族的情况说了一遍。
萧逸寒淡淡一笑开口道:“孙村长放心,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他们若是安分守己便也相安无事,若是胡搅蛮缠,无事生非,也不必怕他们。你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我们。”
孙尚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说如今他才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但他们早把萧家当主心骨了。
送走孙尚,两人再次出门,继续看曹氏一族现在的处境。
破房子里他们已经打扫好了,看着比之前稍微好一些,但时间有限,三十几口人互相抱怨着,还差点打了一架,才堪堪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被褥什么的都没有,这么多人挤在一起。
他们白天还赶了几十里路程,晚饭吃的是发硬的饼子,又来打扫屋子,此时已经累极了,大家谁也没工夫嫌弃对方,瑟瑟发抖的互相挨在一起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两人看到他们的惨状,满意极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回去的路上沐倾颜开口说道:“这狗皇帝想让曹氏一家来给咱们添堵,我们偏不如他意。”
萧逸寒点点头:“此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这狗皇帝留着曹丞相他们,还把他们流放到这里,应该不只是给我们添堵那么简单,以曹丞相的罪名诛九族都不为过,最后竟然只是轻拿轻放。”
“按狗皇帝那个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的尿性,怎会轻易留着曹丞相一族的性命,八成还是不放心我,留着他传消息呢!”萧逸寒眼神冰冷,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沐倾颜把他紧攥的手指掰开道:“那老东西想暗中给狗皇帝传消息,姑奶奶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有将对自己不利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轻颜,你说的没错。”萧逸寒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狗皇帝不想让我们好过,安排人来给我们添堵,我们偏偏不让他得逞,想打探我们的消息,简直是痴心妄想。”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这曹家人如果不识相的话,两人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
就算不把他们杀了,也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毕竟这事沐倾颜和越离师兄妹俩,可谓是经验十足。
夜晚的临水村静悄悄的,两人并肩走着,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周围一片静谧,只有草丛中的虫鸣声。
最近事务繁多两人许久没有单独相处了,萧逸寒侧过头看着月光下的沐倾颜,她脸庞柔和眼眸明亮,月色仿佛给她镶上了一层银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微风轻轻吹起她几缕发丝,带着淡淡的清香。
看着明媚张扬的沐倾颜,萧逸寒心跳陡然加快,他偷偷看向沐倾颜欲言又止,默默在心里做完一番思想斗争。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倾颜,其实我一直有句话藏在心底。”
沐倾颜微微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萧逸寒紧张得手心出汗,“自从你来我我身边,我的生活完全变了样子,我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未有过,我想……我应当是喜欢你。”
萧逸寒说完这番话后,自己也未曾预料到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局面,然而,话已出口,犹如离弦之箭,又怎有收回的道理?那岂不是显得太过矫情。
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子,却连向她宣之于口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怎么给她幸福,照顾她一生。
既然认定了她,那就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在那番话说出口之前,他想了很多,以前也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他也纠结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今日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发现其实也没那么艰难,他不说出来,她又怎会明白呢!
沐倾颜听了萧逸寒那番话,表面淡定极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内心慌的一批,没想到二十多年母胎单身的她,竟然被人表白了,看萧逸寒紧张的样子,他应该已经准备许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