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阳舒展)
1979 年早春,一封来自云南西双版纳的信件被紧急呈送到乾峃昇的办公桌上。信纸上的字迹被雨水晕染,却难掩内容的惊人:“当地有个叫阿洛的猎人,能和森林里的动物‘对话’,甚至让凶猛的野兽为他让路……” 乾老摘下老花镜,目光投向地图上那个偏远的边陲小镇,立刻拨通了林昭远的电话:“联系中科院动物所,组建联合研究小组,我们亲自去会会这位奇人。”
一周后,749 局的车队颠簸在泥泞的山路上。同行的动物行为学家周正明紧紧抱着装满仪器的铁皮箱,这位留洋归来的学者推了推金丝眼镜:“动物间的确存在化学信号、肢体语言等交流方式,但与人类直接沟通,这完全违背现有认知。” 陈默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腰间的配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 在他看来,再离奇的传闻背后,都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在寨老的带领下,研究团队见到了阿洛。这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穿着兽皮坎肩,脖颈间挂着一串狼牙项链,眼神清澈而沉静。当他得知众人来意后,只是淡淡一笑:“动物们和人一样,也有想法和感受,只是你们听不懂罢了。” 李砚秋立刻架起摄像机,苏晴调试着声呐分析仪,周正明则掏出记录本,准备记录这场前所未有的实验。
首轮实验在村寨后的竹林展开。阿洛缓缓靠近一只正在觅食的野猴,嘴里发出奇特的 “咕咕” 声,同时做出抚摸腹部的动作。令人震惊的是,原本警惕的猴子竟放下手中的野果,抓耳挠腮地回应起来,随后从树上摘下一串野莓,放在阿洛脚边。“这太不可思议了!” 周正明的笔在纸上飞速记录,“猴子的这种行为,通常只出现在同类间的食物分享场景。”
为了验证阿洛的能力,研究团队将他带到一个封闭的铁笼前,笼中关着一只刚捕获的云豹。阿洛蹲下身,与云豹对视片刻后,开始用手指在地上画出奇怪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原本焦躁踱步的云豹渐渐安静下来,甚至将头探出铁栏,让阿洛抚摸它的额头。监测仪器显示,云豹的心率从 120 次 \/ 分钟降至 80 次 \/ 分钟,肾上腺激素水平也明显下降。“这不可能单纯是驯化技巧,” 苏晴盯着检测数据,“动物的应激反应被某种方式抑制了。”
然而,随着实验深入,质疑声也随之而来。在一次与家犬的沟通测试中,阿洛准确说出了狗主人三天前丢失的物品位置,但陈默通过调查发现,狗主人曾在闲聊时向阿洛透露过相关信息。“我们必须设计更严格的双盲实验。” 他在团队会议上强调。于是,研究人员从外地运来十只互不相识的动物,将它们分别关在隔音的铁箱中,连阿洛自己都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动物。
当阿洛靠近其中一个铁箱时,突然皱起眉头:“里面的小家伙很害怕,它说自己的翅膀受伤了。” 打开箱子后,众人发现是一只翅膀骨折的斑鸠。周正明立刻对斑鸠进行检查,确认其受伤时间与阿洛描述相符。但他仍保持谨慎:“动物行为学中有‘心理暗示’理论,或许阿洛只是比常人更善于观察动物的细微动作和声音变化。”
为了进一步探究真相,周启铭带来了新研发的 “动物语言解析器”。这种仪器能将动物发出的声音分解成不同频率的波段,并与数据库中的行为模式进行比对。当阿洛与一头水牛 “交谈” 时,解析器显示,他发出的声音频率竟与水牛求偶时的低频鸣叫高度相似,而他做出的手势,也与水牛群体中 “安抚” 的肢体语言如出一辙。“这说明他掌握了一套特殊的动物交流密码,” 周启铭兴奋地说,“但这些信号是如何转化为具体语义的,仍是个谜。”
更令人费解的是,阿洛在与大象沟通后,准确预测了三天后的暴雨。“大象说云层里有危险的味道,它们要去更高的地方。” 他的话起初被当作玩笑,直到气象部门发布了暴雨预警。玄真子在一旁若有所思:“《山海经》记载,上古时期的巫觋能与百兽通灵,或许阿洛继承了某种古老的能力。”
三个月的研究接近尾声,749 局的报告中写道:“阿洛与动物的沟通能力,在解读行为、声音方面展现出远超常人的敏锐度,但‘语言’的深层含义和信息传递机制仍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初步推测,其能力可能源于对动物生理信号的超强感知,或是掌握了某种未被发现的交流方式。” 乾峃昇在总结会议上强调:“这项研究不仅关乎个体的特殊能力,更可能为人类打开与自然界沟通的新大门。”
离开村寨那天,阿洛站在山岗上,望着研究团队的车队渐行渐远。一只白鹭落在他肩头,他轻声呢喃着什么,白鹭便展翅飞向天际。这个场景让周正明陷入沉思:“我们总以为人类是万物之灵,或许在沟通的维度上,我们才是真正的‘聋哑人’。” 而在 749 局的实验室里,关于人与动物交流的研究才刚刚开始,那些未解的谜题,如同密林深处的鸟鸣,吸引着探索者们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