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人当内阁首辅,虽说不能靠其锐意进取,革除时弊。但至少也能称得上是一个可以协调处理好各方关系,不至于让后方乱起来的首辅。
在当今形势下,后方的稳定还是很重要的。
而李邦华,崇祯皇帝嘴角一勾,已经想出了该如何用此人了!
“李爱卿,你适才说,想要自请为督师,总督江北诸镇?”崇祯皇帝开口道。
“是,若是陛下愿意,臣愿肝脑涂地,为陛下分忧解难!”李邦华低头承认道。
“行!朕就答应爱卿,封你为淮扬督师,总督江北四镇兵马,按照朕那日的构想,打造江北防线,并押运所有太仓稻米,三日后出发!”崇祯皇帝大手一挥,开口安排道。
“是!臣遵旨!”李邦华虽然心中有些惊讶崇祯皇帝的雷厉风行,但还是跪倒接旨道。
随后,崇祯皇帝又向史可法安顿了几件事情后,就让二人去各忙各事了!
……
南京城。
一顶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从正阳门驶入,一只带着碧玉扳指的手掌掀开车帘,一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了几眼繁华的南京街市,不禁轻声感叹道:“啧,这南京城就是比咱们福州府富庶多了,森儿在此求学,也不会亏着他,就是不知他有没有用功学习。”
“哈哈,老爷多虑了,公子聪慧过人,又有东林名师教授学问,日后入阁拜相,不在话下!”驾车的精壮汉子朗声回答道。
这一番马屁拍的郑芝龙很为受用,他也哈哈一笑,心情很是不错!
“老爷,不知我们是先进宫面圣呢,还是先去国子监看看少爷呢!”车夫随即询问道。
“嗯……”郑芝龙摸着唇下黑髯,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先去找森儿,告诉那几个锦衣卫,就说本官舟车劳顿,形貌不雅,今日就不入宫面圣了,等本官沐浴更衣后,明日再入宫吧!”
“是,老爷!”那名车夫答应了一声,继续不急不缓的驾驶着马车,行在南京城的街道上。
人到中年的郑芝龙则放下了车帘,眼神闪烁不定。
一路随行的锦衣卫们,在得知此消息后,他们也不催促,只是先行入宫,禀报崇祯皇帝去了。
看着几名锦衣卫离开,郑芝龙冷冷哼了一声,他身边那名心腹车夫凑到郑芝龙身边,也望向那几名锦衣卫的背影,低声说道:“这些朝廷的鹰犬,从福建就一路跟着咱们,寸步不离,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此人名叫陈霸,是郑芝龙早年当海盗时,就跟着他一起拼杀的悍将,就算是日后郑芝龙接受了朝廷的诏安,成了大明官员,这些早期的海盗成员们,平日说话语气还是按以前的习惯来称呼大明朝廷的人员。
闻言,郑芝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开口道:“好歹现在大明朝廷授予了我福建总兵的官职,表面上的君臣关系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随即他眼神阴鹜,语气低沉的看着远方说道:“听说崇祯皇帝从北京仓皇而下,如今大明北境半壁江山已经沦入敌手,建奴八旗,李,张流贼,够他崇祯小儿头疼的了,如今着急忙慌的召吾入宫商议,我猜测肯定是为了抵御北方的强敌南下,就是不知咱们这位陛下会说些什么了!”
“该不会调吾等在前线给他卖命吧?!”陈霸猛然瞪大双眼,脱口而出道。
“不会,崇祯皇帝没有这么天真,能从千军万马围困的京师一路平安的南下,这个朱由检我以前还是小看他了,我这次进宫后,倒要好好的试一试他的成色!”郑芝龙转头背过双手,摇摇摆摆的朝南京国子监走去。
身后跟着的一队心腹护卫纷纷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前行去。
街上的行人们眼见此情形,纷纷避之不及,不多时,众人就行至了南京国子监前。
“去,通报一声,就说老爷我要见森儿!”郑芝龙冲着陈霸一挥手,陈霸立马小跑着上前,对着国子监前的一名侍卫开口道:“我家福建总兵郑大人,要见其爱子郑森,劳烦通报一声!”
“啊!是!是!在下立刻入内通报!”那名侍卫看着这一伙人马,连忙跑入国子监内,向自己的上司禀报。
不多时,一脸惊喜的郑森就出现在郑芝龙视野当中。
“哎呀!森儿,数月不见,可想煞爹爹了!”郑芝龙看到爱子,一改往日阴沉嗜血之色,满眼慈爱的盯着郑森道。
“孩儿拜见父亲!”郑森快走几步,上前施礼道。
“好了好了,”郑芝龙伸手扶起郑森,关切的左看右看,随即皱着眉头说道:“啧……似乎又有些清瘦了啊!银子是不是不够?若是不够了,爹再给你几万两,这一路行来,爹看到这南京城内还是很繁华的,要用银子的地方一定很多,亏了谁,也不能亏我郑芝龙的儿子啊!”
“走走走,爹爹今日新到南京,你给爹爹做个向导,城内有哪些有趣之地,你都带爹爹逛逛!”郑芝龙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郑森往外走。
“父亲大人,”郑森有些无奈的说道:“请您稍安勿躁,儿子是从学堂上被叫过来的,还没给夫子请假呢!”
“哦,那是应该给夫子说一声!”疼爱儿子的郑芝龙一听,立马开口说道。
可见他对读书人还是比较敬重的,对其子郑森的学业也比较重视。
二人正说着,只见国子监祭酒李景廉听到消息,已经出现在南京国子监大门处。
郑芝龙一见此人,立马上前几步,拱手说道:“李大人,久违了!听闻你升任国子监大祭酒一职,在下远在福建,没有第一时间为您庆贺,还望恕罪!”
“郑总兵言重了!”李景廉也冲着郑芝龙拱手还礼道:“此次郑总兵入京,想必是受了陛下的旨意吧!”
“实不相瞒,陛下此次召我入京,圣旨上也没有明说所为何事,连我也是一头雾水,看起来只有进宫面圣之后,方可知晓了。”郑芝龙拱了拱手,敷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