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莺指着云不羡怒吼:“她分明就是嫉妒!嫉妒艾芸姐姐能怀上阿律哥哥的孩子!”
“好狠毒的心,居然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一声声的指责,还有艾芸的眼泪和哭泣声,让常律浑身血液翻腾。
常律愤怒地瞪着云不羡,怒喝:“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
“为什么要对一个孕妇动手!”
“云不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云不羡简直百口莫辩。
这么多质问的声音,她已经不知从何处解释了。
而且有云莺莺和她的那些狗腿子在。
他们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这时,云靳伟和季芬芳也闻声而来。
云靳伟皱紧眉头,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莺莺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
指着云不羡,大声说:“爸,姐姐刚刚把艾芸姐姐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推下来了,也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云靳伟脸色难看至极,阴沉的目光投射到艾芸的身上。
这个女人依偎在常律的怀里,柔弱地抽泣着,一副受到天大伤害的样子。
云靳伟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
常律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前把他当成儿子看待。
后来当成女婿看待。
在他的心里,常律就是云不羡的。
可是如今,他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地将艾芸这个贱人搂在怀里。
他无数次劝自己放下,今天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
可是当常律当着他的面,把艾芸紧紧搂在怀里时。
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而偏偏他的愤怒,还不能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表现出来。
云不羡是他养了二十年的女儿。
她是什么性格,云靳伟心中一清二楚。
她绝无可能推艾芸。
短短数秒,云靳伟心下已经有了判断。
今天京市的达官显贵都在场,他绝不能让云家颜面扫地。
云靳伟走到艾芸的跟前,凉凉地盯着她,冷漠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艾芸,你确定是不羡推了你,而不是你不小心摔倒的?”
艾芸用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云靳伟。
眼泪再次哗啦啦地往下掉。
短暂的错愕之后,她露出了然的眼神。
咬了咬唇,哽咽着说:“是,不羡没有推我,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她一脸绝望,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
她知道云靳伟想息事宁人,可是她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呢?
什么干爹干妈,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是一场演给云不羡看的戏而已。
她非常清楚,她这个干女儿的身份,是云莺莺强行帮她争取来的。
云靳伟和季芬芳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把她当干女儿。
当年她抢走常律,深深伤害了云不羡,让云家颜面尽失,云家夫妇恨她还来不及。
他们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无视她而已。
根本就不可能对她有半分好感。
她已经得罪过云家夫妇,今天她也不怕再得罪一次了。
她的目的,只是想挑拨常律和云不羡之间的关系而已。
方才她在台上看的一清二楚。
在云家认下她这个义女的时候,常律看云不羡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心里还是有云不羡的。
所以,她一定要让常律深信云不羡要害他们的孩子。
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够了。
很显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常律现在看着云不羡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憎恨。
一如三年前,相信云不羡为了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把第一次献给导演一样。
云不羡将艾芸的表情收入眼中。
不得不承认,这断断十秒的表演非常精彩。
把强权压迫下不得不妥协的委曲求全演绎得淋漓尽致。
嘴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但是表情却在说,她这样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这么说,只是不敢忤逆云靳伟。
她愿意为了云家的颜面,大事化小,不计较被害的事情。
让人更加相信,她是被推下楼梯的,而非自己不小心。
这段表演感情真挚,层次丰富。
这演技要是拿去闯娱乐圈,迟早是会大火的。
果然,艾芸用演技征服了所有人。
大家更加确信是云不羡推了她。
就连云靳伟,都怀疑地看向云不羡。
难道是因为他认艾芸作义女的事情刺激到她了?
所以她才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眼中不禁浮现出失望。
他精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如此软弱,如此地不理智!
这是什么场合,她竟然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简直是丝毫不顾及云家的体面!
她这么做,让别人如何看待云家,如何看待他?
她就不怕别人质疑云家的家教,竟然教出这样恶毒的女儿?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艾小姐为了维护云家的体面,竟然忍下这样的委屈。”
“如此顾全大局,云家认她做义女,真是认对了。”
“云小姐这次是真的做得太过了。”
“不管是记恨夺爱之仇,还是记恨她成为云家义女,都不该对孩子动手啊,孩子是无辜的。”
“这可是人命啊,一不小心是会一尸两命的。”
“这也太恶毒了,难怪常家大少爷会移情别恋。”
“这样恶毒的女人,换我我也爱不起来。”
“娶回家做枕边人,还得日夜防着,还是艾小姐这样善良的女人好。”
“你们没听说云不羡的生母是杀人犯吗?”
“那女人虽然是被家暴男逼的,可杀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那种人本身就有暴力倾向。”
“正常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杀人的。”
“这云小姐估计是遗传了她亲生母亲的暴力倾向。”
“这恶毒是一脉相承的。”
……
云靳伟听着这些议论,脸色黑如锅底。
垂在身侧的手也一点一点紧握成拳。
季芬芳担忧地看着云不羡,她不相信云不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处开始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