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仿佛有件巨衣正在舒展。刘士虎的天师剑突然指向地面,剑刃上的七星纹渗出鲜血,在黑暗中写出八个字:\"阵核心脏,以血为引\"。但话音未落,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面更深的血池,池底整齐码放着上千口棺材,每口棺材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而第一口棺材的盖子已经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被附体的任珊,她的手正握着天蓬尺,指向刘士虎的心脏。
血月被黑气吞噬的刹那,龙虎山的杏黄旗撕裂雾障。二十四代长老玄真的拂尘扫过聚阴阵,玉簪爆发出万道金光,竟将笼罩山谷的黑暗劈出裂缝。紧随其后的李明远甩出八卦镜,镜面映出二十四代祖师法相,法相手中的灭邪剑斩落处,血雾里坠下无数被腰斩的怨灵。
\"保护阵眼!\" 刘士虎的镇魂令与杏黄旗共鸣,令牌上的山鬼纹饰张开嘴,将扑面而来的黑蛇吞入腹中。但这些蛇来自宗师宝的血衣,刚入令牌就腐蚀出孔洞,露出里面陈青云的残魂 —— 他正用银剪剜自己的心脏,心脏表面刻着 \"血茧核心\" 四字。
任珊的天蓬尺在此时自行修复,尺身的北斗纹吸走她后颈的黑线。黄小风的虚影从尺头铜铃钻出,手中天罡印爆发出金光,竟将附身在兵器上的邪灵震成飞灰。最骇人的是那些飞灰 —— 落地后聚成蛇形,蛇鳞上全是龙虎山弟子的法号。
慧聪和尚的一指禅功穿透黑暗时,指尖爆出的金光竟点燃了血雾。他看见无数面鬼镜悬浮在空中,每面镜中都映着被剥皮的自己,而镜面用骨髓写着 \"破戒者死\"。当佛光击碎鬼镜的刹那,迸溅的碎片竟在他僧袍上绣出百鬼图,每个鬼脸都顶着宗师宝的面具。
\"这是 ' 万魂镜阵 '!\" 玄真长老的拂尘缠住镜架,玉簪突然断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人皮。这皮肤来自龙虎山初代掌门,上面用金线绣着聚阴阵的破解之法,却被人用黑血涂改成 \"血祭永生\"。更恐怖的是人皮边缘的指甲印 —— 每道都刻着 \"救我\",却被银剪划得模糊。
陈青河的法杖在此时爆发出黑气,杖顶的心脏裂开,飞出无数咬着符纸的毒蜈蚣。这些蜈蚣钻进龙虎山弟子的道袍,在里面蛀出直通心脏的孔洞,而弟子们的瞳孔逐渐变成竖瞳,举起桃木剑指向自己的同门。
刘士虎在玄真长老的护持下施展神游八级法,魂魄被拽入颠倒的灵界。这里的天空是血池,大地是悬着的人皮,而所有建筑都印着灵山万宗教的蛇形标记。他看见苏绣娘的残魂被钉在血茧上,心脏位置插着宗师宝的面具,面具眼洞里流出的黑血,正浇灌着聚阴阵的核心。
\"核心是活的......\" 刘士虎的魂魄触碰到血茧,瞬间被无数黑线缠住。这些线来自宗师宝的血衣,每根都串着个哭嚎的冤魂,它们的舌头被缝成蛇信子,正舔舐着他的魂魄。最骇人的是血茧内部的景象 —— 上万张人皮在蠕动,每张皮上都绣着不同的生辰八字,而第一排赫然是刘士虎、任珊、慧聪。
现实中的刘士虎突然呕出黑血,天师剑自动出鞘插入地面,剑尖指着血茧的方位。剑身上的七星纹渗出鲜血,在地面写成:\"以血为引,破邪核\"。玄真长老立刻会意,割破指尖将精血滴在杏黄旗上,二十四代祖师的虚影同时抬手,灭邪剑齐劈血茧外层的邪力屏障。
聚阴阵的核心被劈开的刹那,整个山谷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血茧内部不是单一核心,而是上万颗跳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刻着被活祭者的名字,而所有心脏都用黑线连接着中央的血色祭坛 —— 宗师宝正站在祭坛上,将林晓的头皮按在最后一颗心脏上。
\"不好!他要完成第一百次血祭!\" 任珊的天蓬尺爆起金光,尺头铜铃震碎连接心脏的黑线。但这些线刚断就长出倒刺,扎进她的掌心,线尾的心脏突然膨胀,竟在她体内爆出无数蛇形标记。慧聪和尚的佛光罩住任珊时,发现她的瞳孔已变成两半,一半是人的褐色,一半是蛇的竖瞳。
宗师宝的笑声从祭坛传来,他身上的百鬼血衣突然分裂,化作无数剥皮怨灵扑向龙虎山弟子。这些怨灵的胸口都刻着龙虎山法印,却被黑狗血涂改成蛇形,而他们的眼睛被挖去,嵌着燃烧的符纸,符上 \"聚阴\" 二字正在滴血。
当血月升至天顶时,宗师宝猛地扯开自己的胸膛。他的心脏位置没有血肉,只有个蠕动的黑洞,黑洞里伸出无数手臂,每只手都戴着刻有 \"宝\" 字的铜镯,正将上万颗心脏塞进黑洞。聚阴阵的黑气化作遮天蔽日的蛇形,蛇信子舔过血月,竟将月光染成紫色。
\"快破核心!\" 玄真长老的拂尘扫过祭坛,玉簪爆发出毕生最强金光。刘士虎的天师剑与任珊的天蓬尺、慧聪的念珠同时刺入黑洞,三道正道力量交汇的刹那,黑洞里爆出万道黑气,黑气中浮现出被剥皮的苏绣娘 —— 她的喉咙里插着银剪,指着黑洞深处的真正核心。
那是枚用万人脑髓炼成的蛇形珠,珠子表面蠕动着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同句话:\"血衣永生,万鬼朝宗\"。当珠子裂开的瞬间,所有黑气都被吸回珠内,而宗师宝的惨叫声从珠中传出,他的邪魂被灭邪令烧成了飞灰。
但真正的恐怖在此时降临 —— 蛇形珠爆裂的碎片飞入天空,每块碎片都化作未完工的人皮嫁衣,飘落在山谷各处。刘士虎捡起块碎片,发现上面用金线绣着行小字:\"血祭虽破,邪种已留,下次血月......\" 话音未落,山谷的地面突然全部裂开,露出更深层的血池,池底整齐码放着上千口棺材,每口棺材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而第一口棺材的盖子已经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被邪力侵蚀的任珊,她的手正握着天蓬尺,尺头铜铃摇出的不是铃声,而是婴儿被剥皮时的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