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轩28楼,凌晨三点灯火通明,陆鸣野坐在电脑前设计着他和安靖结婚的电子请帖。
他眼下青黑愈发浓重。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电子请帖的设计稿逐渐成型,香槟金的边框里,是他和安靖相拥的照片。
而窗外,夜色如墨,暗流涌动。他不知道,此刻爱人所在的战场,正经历着怎样的生死考验。
和安靖分开了整整四天。
白天,他像个精准的时钟,按时打卡上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下班后,又匆匆赶往婚礼现场,反复确认鲜花的摆放角度,调整灯光的明暗度。
他丈量着红毯的长度,计算着宾客的座位,连喜糖盒的蝴蝶结都要亲手系上三次。每一个细节的苛求,都是他与不安的无声对抗。
深夜回到家,空荡荡的28楼,只有键盘敲击声在回响。他继续设计着请帖,他要在她回来前把一切都准备好。
看着设计好的电子请帖“敬备喜筵,恭候光临”的烫金字样,他此刻满心的期待,等待着他的新娘。
部队办公室里,方志敏握着电话的手愤怒到了极点,他与警方刘局的通话中声音几乎震颤,吼道,“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道歉声……
方志敏的声音几近咆哮,“老子不要对不起,老子要我的兵,因为你们内部出了问题,老子就要为你们的愚蠢买单,我派了八个最好的兵给你,最后回了六个一个现在还在IcU里躺着,我该怎么给他们的家人交待你告诉我……”
说完他哽咽的哭了。
这次行动由于警方内部出现了内鬼,使得警方自身遭受了重大伤亡。部队派出八人,最终只有六人返回,其中林峰身受重伤,其余人员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部队在没有找到人时封锁了一切消息。
方志敏亲自踏上了寻兵之路。
暴雨冲刷着湄公河浑浊的水面,搜救队的探照灯刺破雨幕,在鳄鱼谷的泥泞中扫出惨白的光。法医戴着乳胶手套的手突然顿住——半埋在腐叶堆里的战术靴上……
“报告!发现残缺肢体!”对讲机的电流声裹着哭腔。
二十米外的浅滩处,湿透的迷彩外套正随着水波起伏,胸前姓名贴安靖的名字清晰可见……
部队保密室里,方志敏死死盯着桌上证物袋。他的兵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畜生!把他的兵当鳄鱼的饲料!方志敏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混着粗重喘息。
“我的孩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破碎。“我该怎么告诉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孩子成了鳄鱼谷里的碎肉?”
保密室,哭声震耳……
12月18日,凌云大厦,陆鸣野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他和安靖的合照。道,“臭丫头,你个小骗子,说今天会回来和我一起领证给我过生日的。竟然没有做到……”
说完又低叹道,“算了,我不怪你,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快递员的声音。“陆先生,有您的快递!”
他满心好奇,他没有网购的习惯,会是什么?
签收,拆开!
礼盒裹着淡蓝色包装纸,一支钢笔!清华大学的校徽烫金logo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钢笔上裹着一张部队的便贴纸,上面字迹急促潦草,“老公生日快乐!虽然任务还没结束,但我的祝福一定会准时抵达。”
原来安靖怕生日这天赶不回来,出发前交给文书让他生日这天寄的。
陆鸣野拿着钢笔,手指轻轻摩挲过烫金的校徽,眼眶渐渐泛红。
他仿佛能看见安靖笑靥如花,调皮地眨着眼对他说:“惊喜吧!”
陆鸣野将钢笔轻轻搁在相框旁,手指抚过照片里安靖弯弯的笑眼,喉间溢出带着鼻音的轻笑:
“老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微信里一陆有你的家人群聊不断弹出新消息。都是家人对他的生日祝福。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时,来电显示跳动着老妈的备注,按下接听,
“儿子,下午早点回家!妈妈让王姨做了你爱吃的,奶奶说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陆鸣野笑着回道,“知道了,老妈!”
他看着眼前的礼物和家人的祝福,任由笑意爬上眼角眉梢。此刻的幸福如此真实。
中午,办公室的门开了,宴锦程进来,“大舅哥,生日快乐!走吧,我们俩先去喝一杯。”
陆鸣野笑着应下,起身时,口袋的手机再次响起。拿出一看,是方志敏的。
陆鸣野诧异,方叔怎么知道他今天生日的。
没有多想,他便按了接听。
接通瞬间,电流声中传来方志敏沙哑的声音:“小陆!来一下部队吧!”
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问,只是机械性的说好的好的……
陆鸣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宴锦程察觉到异样,关切地问道:“鸣野,怎么了?”
陆鸣野声音却不受控地发虚:“方……方叔叫我去部队一趟……”
宴锦程心里咯噔了一下,安慰道,“没什么事的。可能你今天生日,他叫你去喝酒。走吧,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