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咬咬牙,上前一步怒斥:“我们已经交钱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一抹红衣从那官兵身后飘来,史大人站住脚步,嘴角勾着笑:“钱?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大宋货币平衡,你懂什么?生金瓯在哪儿?”
官兵见史大人来了,连忙行了个礼退到后面。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盈盈回复道。
“呵,”史大人依然背着双手,迈着步子往前压了压,“非亲非故的,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盈盈摆开架势挡在我们之前,一副要拼的你死我活的样子。
“你……!”屹川忍不住,咬着牙就要上前理论。
我连忙伸手给他拦了下来,随后扭头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将攥紧的拳头放下了。
史大人反手把旁边那人的长剑扯出鞘,握在手里端平了刺向盈盈:“阻碍本官者,杀!”
“刷——”
盈盈早就做好了准备,右手两只手指捏住剑身便挡了下来。
内力翻涌,哗啦一声,从两人中间涌出一股劲风,将所有人的衣摆扇的猎猎作响。
我稳住身子,还顺手扶了一把陈月曦。
盈盈的猫猫帽子被掀翻在地,一头金发瞬间散落。
潭当归看清那抹金发,反应过来:“不对,你是……”
“走,”温无缺扭头皱着眉毛冲我们喊,“带我娘走!”
【看懂了吧,盈盈真的是东阙公子啊。】
【姐姐上大号了。】
【太帅了姐姐杀我。】
【不一定斩男但一定斩女系列。】
史大人嗤笑一声:“哼,一个武功尽废的人,有什么胆量跟我叫板?”
“武功尽废……!”屹川刺啦一声就拽出了长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再次拦下:“屹川,别急。”
“就是就是,你别急,咱们先走。”潭当归哪能错过这个逃跑的好台阶,也跟着劝,“还有月曦在呢,打架的事就交给他们,咱们先走。”
“你!”
“先走,带着潭当归和月曦先走。”我微微蹙眉,压低声音又说了一遍。
“对对,先带我们走嘛。”
“……”
他怎么也是要听我的,跟我对峙一秒之后还是卸了气,收了剑扭头护着两人离开。
史大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官兵,官兵示意,奔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就要追。
我挽了个剑花,把那些人拦住:“想追他们,先过我这关。”
温无缺从掌心弹出一枚铜钱,铜钱顺着剑身直直砸进史大人的手里。
史大人吃痛抽剑收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红痕:“……买命钱?哈哈哈哈,你身无分文,也能称得上是财神么?我奉劝你,快点把生金瓯交出来。”
我顾不得他们那边的对峙,三两下把面前几个官兵收拾了,还得小心别砸坏了家里的桌子椅子墙面。
“我的好大侠,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照顾好我娘。”温无缺回头对我道。
“啊,好的,放心吧,”我明白这是要赶我走了,于是答应下来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站住脚步,“不对,你是不是少给了我什么东西?”
她轻轻一笑:“接下来的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在意那张饼?我给大侠上上强度,相信你能成功。”
“……”
我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毕竟那不仅仅是画了饼的锦囊,还是黑财神第三阶段的破局之法。
“行。”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顺着小路,沿着地上的几串脚印,我很快找到了他们所藏的安全地。
盈盈就是东阙公子,这点屹川和潭当归已经跟三小只确认过了,所以我再来的时候,他们只看着我,一个劲的问盈盈在哪。
“她被史大人抓走了,接下来我们得去救她,杀狗官,结束这一切。”
我说的稀松平常,小福皱着眉毛相劝:“大侠,你们才来开封不久,要想去救她的话……”
她迟钝了一下,观察着我的脸色,还是没说出来。
“先不提这个了,”我将话题一转,“盈盈之前跟我说过,今晚要让大家唱歌。”
“唱歌?”
我点点头,努力回想着那最后锦囊里的话:“金瓯已归,今夜散财,凡欲求财者,且唱乞怜歌,官家垂怜,宝盆自盈。”
小禄还是犹豫着:“可是唱歌、唱歌就能有钱吗?”
“会有的,相信盈盈。”我蹲下身子,跟三个小孩位于同一水平线上,“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三个小孩点点头,往门外跑去了。
屹川和潭当归也想跟上,我连忙唤了 一声:“你们且等。”
“嗯?”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扭过头来看向我。
“等歌声起来,咱们马上就得出发。现在剩的时间不多了,今晚就是最后一战,胜利之后我们就能回去了。”
我正了正神色,继续道:
“我们要先闯进熔炉,这个过程会比较麻烦,我想的是,直接大轻功飞到铁塔顶端再进顶层,但我一个人恐怕带不了你们。”
“这确实是个问题。”屹川闻言打消了要追出去跟他们三个一起呼吁唱歌的想法。
“我有解决办法。”我又说道。
潭当归涌有些怪异的眼神睨了我一眼:“那你丫的在这儿扯……”
我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愣了一下,张口又要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来,唰的一声,潭当归原地消失了。
“我靠,”屹川吓了一跳,看向我,“这又是什么?”
“传送。”我说道。
刚才我一遍想着要把潭当归传送去的地方,一边运动功法调集内力,然后再从自己的掌心传达给潭当归。
结果是,他真的就这么原地消失了。
“传送?你给他整哪儿去了?还回来吃饭吗?”
我轻笑一声,伸手又要往他身上搭:“咋,我送你去见见他?”
屹川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了不了,这种福气,让他自己享去吧。”
潭当归的声音忽然后身后窗口传来:“什么福啊,福没享到,反正我是服了。”
他探着脑袋,笨拙的从窗户外翻进来:“下次拿我当小白鼠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突然啊,吓死我了。”
我倒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自顾自念叨着:“现在传送方法确定了,接下来我还要确定一下距离的上限。”
于是我又将手放在了他身上。
潭当归浑身一颤:“哎?哎?这对吗,这不对吧。”
噗的一声,他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