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何须这么早就喊冤,一会儿查了不就知道了嘛!”妊卿卿说罢!
永安嬷嬷便将院子里的丫头仆子与护卫通通带了来,规规矩矩的向妊卿卿福礼:“郡主万安。”
妊卿卿抬了抬手,一众奴仆、护卫起身的同时,云飞雪也纳闷的泛起了咯噔。
“郡主这是何意?”云飞雪试探的问道。
妊卿卿只淡淡的勾起一抹唇角,道:“表姐一会儿便知晓了。”
而一旁蘅芜苑的丫头,开始有些心虚的低头垂眸,不敢直视。
永安嬷嬷得到妊卿卿的示意,上前冷眸肃目道:“郡主今日有话要问,从今日辰时时到申时,你等可有见谁出入过清雅小苑?”
众人忙思忖片刻!
除了云飞雪派遣给妊卿卿使唤的仆子摇了摇头以外,玉轻减拨给清雅小苑的仆子倒是想起了什么?
“哎?奴婢好似见过那位嬷嬷身旁的姑娘在清雅小苑张望来着,不知道等谁?”说罢!
妊卿卿忙向那老嬷嬷身后的丫头招了招手。
那丫头心虚的战战兢兢上前,跪在了妊卿卿面前。
“郡主!”
“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穗!”
“本郡主且问你,你在本郡主的清雅小苑张望什么?”妊卿卿淡漠的问罢!
花穗便吓得惊心胆战。
“没,没张望什么?只是奴婢打扫庭院时,手帕不小心落在了清雅小苑里,奴婢想去取,却又担心搅扰到郡主,故而只张望了一眼,便走了。”说罢!
妊卿卿便示意了永安嬷嬷一眼。
她迅速上前,说道:“郡主,老奴并未在院子里发现什么帕子之类的物件。”永安嬷嬷话落!
一旁的云飞雪脸色一黑,同时那花穗也被吓的脸色惨白,身心惧颤。
“你还不说实话!”永安嬷嬷厉喝一声!
那花穗险些吓晕过去。
见那丫头不招,妊卿卿也懒得多问,只轻描淡写的向清雅小苑的一众奴仆、护卫说道:“尔等是知道本郡主的性子的,只护短不认理,只要忠心于本郡主,本郡主疼之,若不忠者,杀之,今日馥儿芳儿被冤枉了偷盗,那就说明你们这些人当中,必然有帮着外人构陷馥儿芳儿的。”
“本郡主也懒得细查,不若这样吧!尔等好好仔细想想,可举报可疑之处,也可主动出来认罪,我都可免你们一死,但若你们抱有侥幸心理,不肯供出可疑之人,那本郡主只能将你们一个个杖毙,以儆效尤。”
一群人听罢!吓的纷纷跪在了地上,忙七嘴八舌的开始互相指认。
唯独一个心虚的丫头,一言不发,直冒冷汗,浑身颤抖,偶尔配合指着对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最近鬼鬼祟祟的她,也很容易引起其他丫头的注意,所以,很快,一半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她。
妊卿卿见状!只示意了永安嬷嬷一眼,她便迅速将那胆战心惊到已经无可辩驳的丫头拽了上来。
当那丫头被扔到花穗身边时,早已被吓的花容失色,身心惧颤,忙匍匐在妊卿卿脚下,不敢多话。
“说罢!怎么一回事?”
那丫头实在惧怕妊卿卿的威严,便一五一十的说道:“奴……奴婢是……是受着花穗指使,将一包东西塞进馥儿芳儿的房中,花穗答应过奴婢,事后必然会给奴婢一笔丰厚的赏钱,所以,所以奴婢见钱眼开,便同意了,郡主,郡主,您念在奴婢初犯,便饶恕奴婢这一回吧!”那丫头泪眼婆娑的说罢!一脸的惊惧与惶恐,频频向妊卿卿磕头求饶。
“你是夫人拨过来的丫头,还是父亲拨给本郡主差遣的丫头?”妊卿卿借机一问。
那丫头还以为拿出玉轻减的名头便会让妊卿卿饶她一命,便赶紧回答道:“禀郡主,奴婢原是夫人院子里的丫头。”
“哦~!原来如此!”妊卿卿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那花穗说道:“你又是谁家院里出来的丫头?”
“奴……奴婢乃是蘅芜苑出来的丫头。”花穗说罢!还惊惧的望了云飞雪一眼,随即又扫向冷眸肃目的妊卿卿,吓的瞬间低了头。
云飞雪脸色一变再变,快要端不住了。
“说,你为何要让这丫头陷害馥儿芳儿?”云飞雪开始打算甩锅,让花穗自己背锅认罪。
当花穗听到云飞雪带着厉呵的质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对上云飞雪那阴鸷而又带着几分警告的眼神,瞬间心如死灰。
“你如此做,对得起你家中的父母兄弟吗?他们以后如何出去见人?”云飞雪担心花穗受不住妊卿卿的威逼利诱,便先恐吓威胁道。
花穗无法,苦笑连连,原本畏惧的眸子,瞬间染上几分无奈的苦笑。
“奴婢因为私仇,实在看不惯馥儿与芳儿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整日里维护郡主,所以,奴婢才以此计构陷她二人。”花穗心如死灰,以求一死的说罢!
妊卿卿不由得好笑,冷嗤一声!
“哦?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私仇,能致使你如此构陷本郡主身边的两个忠心丫头?”
“是因为……。”花穗眼神飘忽,打算来个以死谢罪时,却发现一群护卫凶神恶煞,根本不会给她机会自尽。
是以!她迅速拔下头上的发簪,面部狰狞,猛的飞奔而起,向着妊卿卿刺杀而去!
“因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郡主小心!”
众人见状!一时恐慌,现场混乱不已。
可就在永安嬷嬷制止花穗时,云飞雪高呼一声!夺了身边护卫的利剑。
“郡主小心。”便猛的冲了过去,一剑将花穗毙命。
众人不防,个个震惊不已,望着眼前的画面。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娇滴滴的表小姐,居然为了保护郡主,勇猛的拿着剑杀人。
云飞雪顿时吓懵,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而且,为了保证那花穗死个透心凉,居然还猛的拔出利剑,看着花穗血流不止,随即惊骇的忙将利剑扔在了地上。
脸上尽是惊惧与不忍的神色。
“大小姐。”一旁的花欲忙将惊恐而满意的云飞雪搀扶在怀里。
“大小姐,大小姐不怕,不怕。”
当云飞雪望着花穗死不瞑目的模样,死死瞪着她时,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是惶恐。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花欲,我杀人了……。”云飞雪无法接受的望着自己的双手,频频后退。
花欲与秋雪忙搀扶着失神的云飞雪,配合着她甩锅道。
“大小姐,你没有错,是花穗那贱人无耻,你只是为了保护郡主罢了!”
“对对对,大小姐,你是为了保护郡主才杀人的,你没有错,大小姐,一切都是为了救郡主。”
妊卿卿望着主仆三人的演绎,都快气笑了。
你们杀人灭口就灭口嘛!非把最后的屎盆子扣在本郡主的头上,本郡主又没有让你们杀人灭口,好笑。
当妊老太太与玉轻减赶来时,那花穗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咽了气。
玉轻减当场吓的不忍直视,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
“卿丫头,卿丫头,你可有受伤?”妊老太太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也是在后宅内院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怕比这血腥、暴戾的场面都见过,是以!她掠过现场一片狼藉,突兀的关心起妊卿卿来。
“祖母,我没事,孙女好的很,只是今日之事,难免污了祖母的眼,还请祖母责罚。”妊卿卿温婉的说罢!
妊老太太便嗔了她一眼,说道:“你呀!没事就好,老身怎么会舍得责罚你。”
“对了!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怎的伤的伤死的死?”妊老太太一问。
永安嬷嬷便代妊卿卿将今日事情经过全部讲给了妊老太太听。
“哦~?原来是这事。按理,作为当家主母,此事不是该由你处置吗?怎的会让落知与表姑娘在此胡闹?”妊老太太冷眸一扫,瞪向玉轻减。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玉轻减身上。
她虽有诸多不满,将妊老太太恨的是咬牙切齿,可她终究是隐忍了下来,无奈道:“婆母恕罪,我也不知道表小姐怎么就悄无声息的给办了,还惊动了郡主,这事儿闹的,本来一桩小事,却闹的家宅不宁,哎!都是儿媳的错,还请婆母责罚!”
“我……!”云飞雪听罢!那叫一个无语,简直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