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碎玻璃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对着听筒厉声喊道:“刀疤李!立刻带所有战堂兄弟撤回 tJ!马文山要是知道他弟弟死了,北洪门的雷霆怒火会把你们全烧成灰!”
“撤?” 刀疤李的声音裹着晨风里的血腥味,透着股蛮劲,“凭什么撤?我已经让弟兄们接手毒蝎货运了,天一亮就换招牌。马文山要报仇尽管来,我倒要看看北洪门的分舵舵主,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他踹了脚身边的越野车轮胎,轮毂发出沉闷的回响。此时的刀疤李心中已有些许不满,他本是好战成性,如今在他们士气高涨的时候陈默却让撤退,在他看来陈默显得胆小怕事。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刀疤李的话像根烧红的铁丝扎进耳朵。“你损失了二十七个弟兄!还想把剩下的人全填进 hb 省的泥沼里?” 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墙上,瓷片迸溅的脆响透过听筒传过去,“马文河这次你都已经这么艰难,等马文山来了你用什么跟人家拼?”
“拼刀子,拼弟兄们的血!” 刀疤李突然提高音量,远处战堂成员正在搬运毒蝎成员的尸体,拖拽声顺着电话传过来,“我们占着毒蝎的地盘,守着仓库里的军火,马文山来多少人我杀多少!陈少,你别忘了我是战堂堂主,守地盘是我的本分!”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讽,“还是说,黑天鹅现在连跟北洪门叫板的胆子都没了?”
陈默被这句话堵得胸口发闷。他知道刀疤李好战,却没料到对方会固执到这种地步 —— 那不是勇猛,是把整个战堂往绞肉机里送。“我是黑天鹅的主事人!现在命令你……”
“嘟 —— 嘟 ——”
忙音像重锤砸在陈默耳边。刀疤李挂了电话。
越野车旁,刀疤李把手机揣回兜里,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妈的” 他低声骂了句,转身对着正在清理现场的黄毛小弟喊道,“把毒蝎的账本给我,看看哪个场子最肥!” 他心里憋着股火 —— 自己浴血奋战斩了敌首,换来的却是 “撤退” 的命令,陈默这是怕了北洪门?斩杀敌将有功不讲也就罢了,居然还埋怨起了自己。这更是让刀疤李的不满越上越旺。
而此刻的陈默,正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屏幕四分五裂的瞬间,他仿佛看见马文山提着滴血的砍刀站在 tJ 的码头,身后是北洪门黑压压的队伍。刀疤李在 hb 省多待一分钟,黑天鹅就多一分被拖入全面战争的风险。但此刻刀疤李的固执,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透,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默瘫坐在沙发上,掌心的伤口渗出血珠,滴在地毯上晕成小小的红点。他知道,刀疤李不肯撤出 hb 省,这场腥风血雨就绝不会停 —— 马文山的复仇会像海啸般涌来,而战堂那群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弟兄,还在等着接手不属于他们的地盘。
“完了……” 陈默闭上眼,耳边全是刀疤李挂电话前那句 “我自己做主”。黑天鹅的战堂,终究成了脱缰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