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夜色如墨般宁静。
白尽欢斜倚在冰冷的屋脊上，仰面望着高空中悬挂的月亮。
清冷的银色月华无声流淌，落在了隐隐绰绰的虚影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支楞着脑袋盯着月亮有些出神。
过了好久，身体才微微动了动，侧了个身坐起来。
下意识抬起手，手臂初时还带着几分虚幻的透明。
却在月华的浸润下，如同水波凝聚般逐渐凝实，化作肉眼可见的肢体轮廓。
然而指尖拂过屋脊冰冷的瓦片，触感依旧空荡无物。
白尽欢发现这段时间，她的精神体脱离身体之后，增长的特别快。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只是透明的仿佛随时都能吹散。
但是现在竟然可以直接凝实成实体。
她也没听说过这精神体脱离之后修炼速度能这么快啊？
很不正常！
之前在星际的时候，那些修炼文载上可没有记载说精神力到了这个境界，修炼速度就可以一日千里了。
仿佛坐了火箭一样，加了倍速。
另外她也不认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她自己有什么能力，自己还是清楚的。
白尽欢眉头紧皱，眼底闪过思索。
想到之前在墓里面发生的事情，白尽欢眉目微动，唇角微微抿直。
临门一脚……
该怎么选择，已经很清晰了。
再说，这样也许并不是坏事呢？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但同样，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得偿所愿，也应当付出代价。
白尽欢看向夜空的目光微微深沉了些许。
第二天一早，白尽欢倚靠在屋脊上微微睁开眼睛。
清晨的露水浸透了青黑的瓦片，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凉意。
目光微转，落在了下面的院子里已经在晨练的张启灵身上。
手中的刀舞得凌厉迅捷，带着锐利的破风声。
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衣领微敞，一道狰狞的黑色纹身，如同活物般从衣领下蜿蜒而出，攀附在紧实的颈侧皮肤之上，若隐若现。
白尽欢在屋脊上看到他晨练完，然后是洗漱吃早饭。
一上午下来，除了偶尔处理一些张海客送来的文件，就是照常的坐在某个地方发呆。
或者晒太阳。
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翻来覆去的晒。
当然白尽欢还看到了这里不少的张家人，他们没事做的时候，好像大多数时候也是这样，找个安静的地儿休息。
白尽欢站起身，从屋顶一跃而下。
朝那边坐在凳子上的张启灵走过去。
在距离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那双闭目养神的眼睛便已经睁开。
沉静的目光穿透薄薄的雾气，落在了她身上。
目光如同深潭，一如既往的平静。
走到对面的石阶上坐下。
“族长。”
白尽欢开口，声音清冽。
“我该回去了。”
张启灵闻言神情微动，目光平静地看着白尽欢。
薄唇微抿，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好。”
他什么也没问，也没说。
好像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离开。
白尽欢的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以后有时间，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