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急。”
他忽然直起身,退后两步重新坐回沙发。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要么现在验货,要么就当没这回事。”
朱竹清看着他闲适的样子,胸口起伏得更厉害。
月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在他敞着的浴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她咬了咬唇,紫眸里的挣扎渐渐褪去,换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好。”
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但你要保证,一定帮我摆脱他们。”
陈晨笑了,眼里的戏谑变成了然。
“当然。”
朱竹清缓缓抬手,解开了紧身衣背后的拉链。
黑紫色的布料顺着光滑的脊背滑落,露出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却倔强地没有躲开……
……
一小时后,吊灯的光芒似乎都变得刺眼起来。
朱竹清低着头系紧衬衫纽扣,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嘴角的口红被蹭得斑驳。
她抽出纸巾用力擦了擦,纸团上晕开的绛红色和白色,像朵枯萎的花。
眼底掠过的幽怨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泛起涟漪又迅速沉寂,只剩下麻木的平静。
陈晨靠在床头,看着她略显笨拙的动作,忽然低笑出声。
“这货确实不错。”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唇角残存的红痕,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瑟缩了一下。
“这个地方这么生涩,一看就是第一次……”
朱竹清的脸“腾”地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猛地抬头瞪他,眼底闪过羞愤,却又在触及他眼底的笑意时迅速垂下眼睑,明明委屈却不敢嘶吼。
“等我回来。”
陈晨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你下面的第一次,是我的。”
这句话像块巨石砸进朱竹清的心湖。
她愣在原地,手指僵在衬衫纽扣上。
屈辱感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几乎要窒息。
可想到自由的代价,所有的反抗都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陈晨挑眉,语气里带了点不耐。
“别摆出这副受委屈的样子,好像我逼你似的。”
他站起身,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朱竹清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那神色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隐秘般不自在。
陈晨大剌剌地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
“记住了,咱俩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可别到时候怀了孕,跑来找我负责!”
朱竹清听到这话,忍不住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在她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满是不屑。
除了实力强一点!
在她看来,陈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不过没关系,只要完成了这件事,她就能恢复自由,摆脱那些束缚。
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行了,你可以走了。”
陈晨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
朱竹清二话不说,果断地点点头。
旋即转身,脚步匆匆,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了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
陈晨则是打个哈欠,倒头就睡。
——
第二天清晨的森林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晨雾像化不开的牛奶,将死亡的气息包裹得密不透风。
戴沐白的靴子陷进沾着露水的泥地里,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已经找了整整一夜,喉咙干得像要冒烟,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直到视线穿过雾气,落在不远处的两具尸体上时,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那两人是皇室家族派来的魂斗罗,此刻却像破布娃娃般瘫在地上。
胸口塌陷下去一个狰狞的窟窿,骨骼碎裂的痕迹清晰可见。
周围的泥土被踩得板结,脚印深得像是被巨锤砸出来的。
戴沐白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下踢到根枯枝,发出的脆响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被踩死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魂斗罗级别的强者,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怎么可能死得这么凄惨?
是陈晨干的?
还是他背后藏着的人?
戴沐白的心脏狂跳起来。
之前唐三信誓旦旦地说陈晨只是个没背景的魂师。
现在看来,那家伙根本是在骗他!
“马红俊那小子呢?”
戴沐白强压下恐惧,继续在附近搜寻,拨开齐腰深的灌木丛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诡异的红色。
他心头一紧,拨开最后一片叶子。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肉球绑在大树上。
全身皮肤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虾子,脸上的五官都肿得挤在了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直到看到那眼前之物也没有那标志性的东西,戴沐白才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马红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而马红俊的死状……
戴沐白猛地闭上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分明是被活活吸血死去的!
“这他妈也太残忍了……”
戴沐白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真的是陈晨干的?”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轻易解决两个魂斗罗,还能让马红俊死得这么蹊跷,绝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戴沐白越想越后怕,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背。
还好之前他留了个心眼,没敢完全相信唐三的鬼话,不然现在绑在树上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他再次看向马红俊的尸体,那张肿胀变形的脸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戴沐白猛地别开视线,胃里的恶心感更加强烈。
“不行,必须赶紧跑!”
他打定主意,转身就往森林外围冲。
“先回星罗帝国躲躲,等搞清楚陈晨的底细再说!”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浓雾里,只留下两具冰冷的尸体,在寂静的森林里无声地腐烂。
——
与此同时,陈晨已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却不知在他身后百米处,两道纤细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跟着。
紫姬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紫色劲装,碧姬则换上了素雅的青色长裙。
两人都收敛了气息,脚步轻得像猫,即使踩在落叶上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陈晨没有说,自然是不想让她们知道。
但她们为了陈晨的安全,必须跟上,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
星罗帝国的边境城门处,守卫森严的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检查着过往行人。
戴沐白气喘吁吁地跑到城门口,额发被汗水粘在脑门上。
华贵的衣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让开!都给我让开!”
他一边推开排队的人群,一边嚷嚷着。
“我是星罗帝国三皇子戴沐白!”
“耽误了我,你们担待得起吗?”
排队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他这副落魄模样,脸上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这小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三皇子怎么可能穿成这样?”
“就是,看着跟逃难似的,我看是想混进城蒙事儿吧?”
戴沐白正想发作,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忽然快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将他围了起来。
领头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拿下。”
“你们干什么?!”
戴沐白猛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
“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三皇子戴沐白!”
“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诛九族!”
士兵们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手中的长矛“唰”地一声抬起,锋利的矛尖直指他的咽喉,冰凉的触感让戴沐白瞬间噤声。
“抓的就是你,星罗帝国三皇子。”
领头的士兵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上面说了,生死不论,若要反抗,直接打残。”
这话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板,戴沐白瞬间怂了,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他不敢再挣扎,只能任由士兵们将他架起来,嘴里还在徒劳地叫嚣。
“你们知道我父王是谁吗?”
“等我出去,一定把你们扒皮抽筋!九族消消乐听过没有?”
“到时候让你们一个个都……”
周围的行人看着他这副样子,更觉得是在胡言乱语。
“啧啧,还真演上了。”
““估计是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还幻想自己成为皇子了!”
“要是真能幻想成功,还说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你牛逼,你什么都敢说!等一下刀落你脖子上就老实了!”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戴沐白的耳朵里。
他想反驳,却被士兵粗暴地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走。
——
星罗帝国都城的一间隐秘地下室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戴维斯斜靠在铺着虎皮的软椅上,一个穿着暴露的侍女正跪在他腿边,用柔软的指尖给他按揉着太阳穴。
他手中端着个精致的白瓷茶杯,碧绿的茶汤里漂浮着几片茶叶,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来了!”
他轻轻抿了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几秒钟后,地下室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两个士兵架着戴沐白走了进来。
戴沐白的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脸上还有几道划破的血痕。
华贵的衣袍变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凄惨极了。
“你们怎能如此放肆?”
“这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
戴维斯声色俱厉地怒叱那几个士兵,话音未落。
便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抬腿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那几个士兵硬生生承受住这一击,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却依旧顺从地点了点头。
“都给我看好了,瞧瞧我是如何对待自家亲弟弟的!”
戴维斯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出。
“噗——”
戴沐白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出去,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疼得蜷缩成一团,半天缓不过气来。
戴维斯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看到没有?”
“这才是对待亲爱的弟弟该有的样子!”
“打是亲,骂是爱!”
那几个士兵低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地下室里只剩下戴沐白压抑的痛呼和戴维斯轻描淡写的话语。
“你这没用的废物,活着简直就是给我们家族蒙羞!”
戴维斯怒目圆睁,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大声咆哮道。
“遇到点事就只会逃避现实,也不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居然还躲到一个小村庄里。”
“我原本还对你抱有一丝期望,以为你在那小村庄里会勤加修炼,奋发图强。”
“没想到你还是这副浪荡模样,整日只知道寻花问柳,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废物!”
戴维斯气得浑身发抖,顿了顿,又继续骂道。
“而且你居然还敢私自利用皇子的身份,调派两名魂斗罗出去办事。”
“可如今呢?”
“我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你却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至于他们到底是死是活,不用你说,我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说罢,戴维斯满脸恨铁不成钢,又是一脚狠狠踹出。
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戴沐白踹得蜷缩在地。
戴沐白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哀嚎起来。
“你自己无能也就罢了,竟然还擅自削弱皇室家族的战力!”
“你说说,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戴维斯越说越气。
紧接着,他握紧拳头,猛地一拳砸向戴沐白的胸部。
“啊——”
戴沐白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就在下一秒,戴沐白竟然失禁尿了出来,一股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整个人狼狈不堪,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