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妊如风见了来人,忙躬身拱手施礼。
玉轻减见状!拉着妊浅浅赶紧给妊老太太福礼。
而云飞雪则“噗通”一声,委委屈屈的跪在了妊老太太面前,泣不成声!
云飞雪身边儿的几个丫头也忙跪于地,胆大的花欲倒先恶人先告状道:“老夫人,还请老夫人为我们大小姐做主。”
“祖母!祖母安好。”妊卿卿忙向妊老太太福礼问安道,与一众人比起来,倒多了几分端庄优雅,不急不躁。
“卿丫头,你又怎么惹你阿父生气了?”妊老太太故意由此一问。
妊卿卿无辜的摇了摇头:“祖母,孙女也不知怎么惹了表姐,表姐构陷孙女说孙女责打她,可整个相府这么多眼睛,都可证明,孙女没有!”妊卿卿眨巴着委屈至极的大眼睛,向妊老太太慢条斯理的陈述道。
“哦~?”妊老太太表示信任,只是,地上的云飞雪倒是因为妊卿卿辩解的话,哭的更大声了。
“放肆!妊卿卿,你还敢污蔑你的表姐,在老夫与你祖母面前,如此颠倒黑白,孽障!”妊如风听着妊卿卿为自己辩解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妊如风刚呵完!跪在地上嘤嘤嘤的云飞雪便开始委屈的为自己辩解:“老夫人,我没有污蔑郡主!我没有,我也没那个胆子……。”
“老夫人,我家大小姐,并没有诬赖郡主,不信,您看!”花欲哭唧唧的说着,便迅速撩开了云飞雪的袖子,将那可怖、醒目的伤痕展现给妊老太太看。
而此时!心存偏袒的妊如风,再一次看到云飞雪身上的伤痕时,更加心疼与愤怒,怒喝着妊卿卿:“你看看你将表姐打的,你哪一点儿有郡主的德行,那一点儿有家族嫡长女的性子……。”
“住口!”妊老太太听着妊如风越说越激动,更过分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便立时将气急败坏的妊如风呵斥住。
“母亲!”忽然被呵斥住的妊如风,见妊老太太脸色不对,忙拱手恭敬道。
“子不教,父之过,你如此疾言厉色,可是连你自己也该责罚!老身教子无方也要自罚?”妊老太太冷眸肃穆的提醒了妊如风一句。
他这才恍然,方才一时激动,险些爆粗口而失态。
“母亲,儿子绝没有这个意思,还请母亲息怒,只是,卿丫头如今实在胆大妄为,竟将她的表姐折辱至此,儿子一时冲动,故而欲严惩这不孝女。”
“哦~?她如今这般,不也是你平日里纵容的吗?当初也没见你如此疾言厉色,不是还乐此不疲吗?”妊老太太冷嗤的反问。
倒令妊如风一时哑然。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云飞雪,见自己父亲吃败仗,赶紧又一次加大了声量,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可怜。
妊如风忽的反应过来,思忖片刻,辩解道:“当初,这丫头再任性,也不曾折辱家中姊妹,顶多拿家里的女仆撒撒气,而如今,竟敢胆大妄为,毫无怜悯之心,欺辱姐姐,若如此放任下去,只怕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要被折辱了。”
“父亲,女儿决计是不敢的,你怎会如此想女儿呢?”妊卿卿急了,赶紧为自己争辩几句:“若是仅凭表姐身上的伤便认定是女儿所为,那女儿此刻便拿刀自残,是不是也可以说是表姐所为?”
一句话落!云飞雪再次委屈的适时低泣起来。
“郡主若是这般诋毁于我,我又何必自取其辱还赖在相府,相爷,您不必责难郡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郡主生气,不该向您状告,都是我的不是,既然相府没有一个人容得下我,我这便出府自生自灭去。”说罢!云飞雪便憋屈的起身往府外冲去。
众人见状!妊如风着急的就要将犯傻的云飞雪拦住。
可谁知!得到玉轻减示意的妊浅浅,却先一步将假意往府外冲的云飞雪拽了回来。
这也是花欲、落知几个丫头没想到的。
“表姐,表姐你莫冲动,阿父可不舍得你离开相府,我与母亲也是不许你犯傻的,此时夜深人静的,外面多危险啊!若你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岂不是得令阿父自责死,你放心,我们为你做主,有阿父在,定为你做主。”
“是啊!云丫头,我与相爷定会为你做主。”
此时开始装好人伪善人的母女俩一唱一和,就是想要将妊卿卿折辱云飞雪的罪责坐实。
妊卿卿不由得暗自冷嗤,她有想过今日恐怕避免不了一出大戏,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出大戏。
“多谢夫人与二小姐为我做主,可是,我终究是外人,只是寄住在相府罢了!若是一两日也就罢了!我自是不敢长久的寄住在妊家的,郡主常说我是打秋风的破落户,摇尾乞怜的在相府讨饭吃,骂我比府中丫头还低贱……!”呜呜呜呜!云飞雪还没说完…
玉轻减与妊浅浅母女二人便面露震惊与同情之色。
不可置信的望着妊卿卿,一副吃惊的模样!
无奈的妊卿卿与无语的妊老太太相视一望,顿觉瞠目结舌,这出戏唱的可真是啼笑皆非,无中生有的本事他们主仆几人可是张口就来啊!
此时听闻云飞雪控告的妊如风,早已气的怒火中烧,尤其是云飞雪脱口而出的最后两句话,心中愤然。
妊卿卿!实在不配身为郡主该有的德行。
妊如风一时怒不可遏,因愤怒指着妊卿卿的手都在颤抖:“妊卿卿,你忤逆不孝,不睦姊妹,对表姐动用私刑,那长姐泄愤,辱没你表姐身世,毁她名节。”
“你既如此羞辱孤苦无依的表姐,既如此,老夫今日,便将你表姐纳入妊家族谱,记在你嫡母的名下,以妊家嫡长女自居妊家,视如我妊如风亲女。”
妊如风气结的话一出,玉轻减与妊浅浅母女二人瞬间炸毛,不可置信的望着妊如风,血压噌蹭噌飙升。
妊如风你疯了吧!竟然将云飞雪这等上不了台面的贱丫头记在我的名下,你咋不直接让云飞雪做你妊家的祖宗,供在祖祠啊!
“阿父,你说什么?”妊浅浅又气又急的瞪大了眼睛,拉着妊如风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
唯独妊卿卿面不改色的暗自冷嗤,面露镇定之色,不急不躁的扫了一眼故作吃惊又暗喜的云飞雪,随即又瞧了瞧怒不可遏,正在气头上的妊如风。
呵!你们父女俩,终于引入正题了,今日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云飞雪认祖归宗嘛!
“相爷!你说什么?你要将云丫头记在妾身的名下?”玉轻减回过神来后,都要被气笑了,整个人都乃至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拒绝。
“你!你要认云丫头为义女?”当然,妊老太太是最不可置信的人,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她重男轻女没错,偏心老二一家也没错,甚至为了大女儿可以摒弃二女儿也没错,她自私自利也没错,为了小儿子跟大儿媳不死不休也没错,但纵使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帮别人养女儿,况且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表孙女。
“不,母亲,不是认义女,而是认亲女。”妊如风坚定而斩钉截铁道。
“什么???”众人震惊且不可思议的惊呼!
“阿父,你疯了吗?表姐怎可入妊家族谱!”妊浅浅几乎暴躁的红了眼眶。
原本她们母女只是想利用此事让妊卿卿颜面尽失,失去父亲的宠爱,失去名声,哪怕不能将她赶出妊家,也能让她脱一层皮,至少可以卧床几个月吧!
可是,她们还没有将妊卿卿怎么样呢!倒先让云飞雪占了便宜,这不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老夫心意已决,无可更改,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敢置喙云丫头的出身,还有谁敢折辱妊家嫡长女!”妊如风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妊卿卿,好似一口能将妊卿卿活吞了。
这句话,妊如风不但是说给相府上下的护卫奴仆听的,也是说给妊卿卿听的。
他原以为妊卿卿会又哭又闹,放刁撒泼,制止他将云飞雪认祖归宗。
可没想到!
妊卿卿的那一双犀利的冷眸,带着几分从容与桀骜,给予一种别有深意。
十分淡定的道:“阿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