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老夫?”妊如风冷眸肃穆的瞪着妊卿卿。
“女儿不敢!”
妊如风有些纳闷,却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初雪儿流落在外已经吃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父女相认,雪儿又怕他难做,故而以远房表侄女的身份寄住在相府。
这些年,妊卿卿没少磋磨她苛待她,雪儿受了那么多苦,如今,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该让她认祖归宗,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妊卿卿望着心意已决的妊如风,冷冷道:“父亲想认表姐也不是不可。”
什么?
玉轻减与妊浅浅听罢!整个一怔愣住!瞬间炸毛。
妊卿卿!你疯了吗?这是随便能同意的吗?
你父亲发疯,你也跟着发疯?你们父女俩当我玉轻减是死的吗?
妊浅浅又气又急,就要前去制止父女两个的疯狂,却又立时被瞬间冷静下来的玉轻减给拦了下来,暗自给予示意!
待妊浅浅恢复平静后,妊卿卿方说道:“只不过是在妊家族谱上记上一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
“不过,这认女入族谱之事也不是小事,乃是重中之重,必然会惊动妊家上下,所以,此事也不是风儿你一人说了算,得请妊家各位族老与族长亲自主持,按照我大蜀的例律条规,不可坏了规矩,按族规入族谱。”妊老太太接着妊卿卿的话茬说罢!
妊如风与云飞雪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若云飞雪有任何怨言企图挑战权威,那便是作死,将来必受人诟病与指摘,在蜀都城便没有她立足之地了。
“母亲说的是,一切借由母亲说的办!”妊如风毫无异议的向妊老太太躬身恭敬道。
妊老太太对于妊如风的审视夺度很满意,只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拽住妊卿卿的小手就要走。
“母亲!”妊如风忽然叫住妊老太太。
“还有何事?”妊老太太不耐的转眸问道。
“妊卿卿折辱云丫头之事,绝不能姑息,此等不睦姊妹的罪行,必得严惩,如若不然,便助长了妊家歪风,人人效仿,若传了出去,我妊家必受指摘,是以!今日妊卿卿忤逆不孝,折辱家中表姐,乃是大罪,需需严惩!”妊如风丝毫不念父女之情,执意要为云飞雪出口恶气。
“你!糊涂!”妊老太太没想到妊如风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一时气结。
妊如风不明所以,他作为父亲,秉持公断,难道不对吗?
妊卿卿迅速按捺住即将动怒的妊老太太,淡漠的神色掠过妊如风,唤道:“永安嬷嬷!”
“老奴在!”
“你与季舒嬷嬷一同为表小姐处理伤势!”妊卿卿话落!
云飞雪心虚的一慌,忙向妊如风求助。
“相爷!”
妊如风大约是猜到了妊卿卿的目的何为,心中震怒。
妊卿卿此举,乃是羞辱,是在质疑自己的姐姐,顿时勃然大怒。
妊卿卿见状!趁机忙说道:“父亲,表姐身上的伤要紧,你若要惩治女儿,女儿无怨无悔,可若耽误了表姐身上的伤势就不好了,再则,若不能让永安嬷嬷为表姐处理好伤势,就是女儿受惩,也难以心安,但若父亲推拒,不愿让永安嬷嬷为表姐处理伤势让女儿心安,那难不成,表姐的伤势……?”妊卿卿后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她的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了,不需要多说。
且!她只是宣称为云飞雪处理伤势,可并没有说搜身,是以!他也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此刻的云飞雪却急了,故作镇定的向妊如风说道:“相爷,小女身上的伤不打紧,就不劳烦季舒嬷嬷与永安嬷嬷了,再则,小女这身上的伤都是旧伤加新伤的,恐怕会吓着两位嬷嬷,而且,女儿房中也是有伤药的,就更不用劳烦二位嬷嬷了。”
“表姐,你与父亲告我折辱你,却又不让永安嬷嬷为你处理伤势?这是何道理?难不成你只是想将本郡主惩处……?”妊卿卿又惊又委屈的话落!
云飞雪顿时气的直咬唇。
“郡主,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如此!便请季舒嬷嬷与永安嬷嬷亲自为表姐处理伤势吧!本郡主也好安心受惩罚,不然,哪怕此刻本郡主以死谢罪,也不安心呐!”妊卿卿冷眸微睁,强硬且带着霸道的说罢!
云飞雪立时瘫软在地,而妊如风也只好摆了摆手示意,季舒嬷嬷便与永安嬷嬷将云飞雪带了下去。
“大小姐!”花欲与秋雪等几个丫头,迅速追了上去,正所谓云飞雪倒了,她们几个丫头的命也就到此结束了,是以!她们并非是忠心于云飞雪,而是在保自己的命。
此刻的玉轻减与妊浅浅相视一望,心中盘算着小九九。
妊卿卿望着若有所思,心思深沉的母女二人,不由得暗自冷嗤一声!
玉轻减、妊浅浅,本郡主给你们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足够你们对付云飞雪了吧!
相比于将云飞雪记在你名下的恶心程度,云飞雪入族谱,成为她的嫡长姐,简直不值一提。
妊如风心中泛着纳闷,依方才云飞雪的态度来看,只怕,这其中另有蹊跷。
而妊老太太也笃定妊卿卿有十足十的把握,让云飞雪入不了妊家族谱,她不是嫌弃妊家祖孙多,实在是不想让一个外人吃妊家的喝妊家的,还替别人养女儿,实在憋屈。
不出半刻钟,永安嬷嬷与季舒嬷嬷先后出来了。
“如何?表小姐的伤势可严重否?”妊老太太好奇一问。
永安嬷嬷方上前躬身道:“禀老夫人、相爷,郡主,表小姐身上……无伤,唯有手腕处,确确实实有两道昨日留下的旧伤,便别无其他了。”
“什么?”妊如风讶异在当场,方才,他明明看见云飞雪如此委屈哭诉的模样,加之她身边儿的丫头都指认妊卿卿随时随地的责打她欺辱她,按理,云飞雪身上应该到处都是旧伤叠新伤才是,怎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季舒嬷嬷,想要一个否认的答案。
可是,那季舒嬷嬷却真真实实给了他一个与永安嬷嬷一致的答案。
妊如风顿如晴天霹雳!
而知晓真相的玉轻减,面上一喜,哈!这么说来,那以云飞雪构陷郡主这一项罪名,便不能入族谱,将她记在自己名下了!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妊如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连他都利用,连他都骗,甚至毫无底线的戏耍他的慈父之情。
“阿父,真相大白,表姐构陷郡主之罪,您该如何处置?”妊卿卿不依不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
“你!闭嘴!”妊如风现在是怒火中烧,多看妊卿卿一眼,都觉得嫌弃。
“父亲不用对女儿这般厉呵!今日之事,可不是女儿欺骗了父亲,而是表姐,您怎么能因为表姐而怒喝女儿呢!”妊卿卿淡漠如水的说罢!
妊如风便被气的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混账东西,闭嘴!”
“阿父,方才表姐构陷女儿时,你维护表姐,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是维护表姐,我与表姐,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妊卿卿故作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质问着妊如风。
妊如风气结!指着妊卿卿就要喝骂:“你……!孽障!”
玉轻减见状!此时好心情的装起了贤良淑德,拉着妊如风,从中劝说道:“相爷!您莫要与郡主置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这样吧!云丫头年少不更事,毕竟是心思敏感了一些,怕自己在府中被人瞧不起,所以才想出这等令相爷您心软将她收为亲女的法子,既然真相大白,构陷郡主之罪不得不罚,不若罚她禁足三月吧!”玉轻减轻描淡写的说罢!
所有人都不由得暗自冷嗤!
她倒是聪明,云飞雪入族谱之事大约需要一个月筹备,若禁足拖延了吉时,认祖归宗之事也就另当别论了,她不好意思言明,便以此来打消云飞雪认祖归宗之事。
妊如风冷眸一肃,那不怒自威的神色,直接将玉轻减唬的哑然失色,忙尴尬的后退几步,闭了嘴,垂眸立在妊浅浅身旁,再也不敢多嘴。
“本相认女,云丫头入族谱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云丫头年少不更事,过于偏激,也无可厚非,既然她构陷郡主,那便罚她……!”妊如风企图为云飞雪开脱。
怎奈妊卿卿不容他说完!便抢先截下他的话头道:“杖责二十。”
“什么?”妊如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带着狠厉与愤懑。
妊卿卿不给妊如风为云飞雪开脱的机会,侧眸说道:“永安嬷嬷,本郡主罚的可对?”
永安嬷嬷上前,只道:“郡主仁恩,已是轻罚了,若上了政殿,那便是死罪。”说罢!
玉轻减与妊浅浅均是震惊的一愣。
唯独妊如风,心疼云飞雪那娇弱的身子心疼的心口绞痛。甚至被妊卿卿那壕无人性的做法气到险些喷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