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一声怒喝响起!
四根铁链如同豆腐一般,被一阵浑厚的内力震的四碎,带着无尽的力量,直接令四月等人慌忙闪躲,掩面缩在角落。
而被这一阵极大的内力震的回过神来的怀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个人影迅速重伤在地,而手里紧紧攥着的宝贝疙瘩妊卿卿,早已脱离他的束缚,回到了杜万通的怀中。
“阿瑾!”她望着他的眸光,带着星星,嘴角勾勒出来的弧度,犹如春日暖阳,明媚而又灿烂。
这一瞬间,杜万通似乎已经舍不得这样的美好离他而去。
他望着她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星辰,闪烁着不可抗拒的吸引与魅力。
那股王者气息不曾因重伤而减少那股肃杀之气,是能给予妊卿卿无穷无尽的安全感,让她心安。
直到!他实在撑不住,忙转眸,侧身吐出一口鲜血,方才情急之下,因为急火攻心而暴怒,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将妊卿卿救回自己的身边,此刻,他已经撑不住了。
“阿瑾!”妊卿卿一时心急如焚,手忙脚乱的将他揽进怀里。
“来人,快请疾医,请疾医!”妊卿卿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的情绪左右自己的理智,如若不然,越慌越乱,越乱便越容易被怀王有机可乘,只怕还会让杜万通陷入绝境。
“谁敢!”怀王撑着重伤,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四月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搀扶怀王。
而怀王则要强的向四月等人摆了摆手,并不需要人搀扶,他才不做那吃了败仗的弱鸡。
妊卿卿忽然转眸,带着狠厉与杀气,望向怀王,那种厌恶与恨之入骨的情绪,令她几度想要将怀王大卸八块。
“若太子殿下有个闪失,定拿你的狗命陪葬!”
“什么?你……!”怀王闻言,直接气的炸毛。
就在他怒喝一声!欲向妊卿卿爆粗口时,伤口突然被牵扯起一阵剧痛,忍不住捂着伤口,呻吟一声!
“王爷,属下带你回去处理伤势。”四月急疯,生怕怀王有个好歹。
“不必,继续严审罪太子!”怀王迎着妊卿卿那恨之入骨的寒眸,发狠道。
“谁敢!”妊卿卿忙将重伤而昏昏欲睡的杜万通护在怀里,时刻警惕着周遭动向。
“哼!郡主!得罪了!”四月顶着一张几度丑恶的死鱼脸,捡起地上的长鞭一挥,狠厉的就要挥来一鞭时,半醒半迷的杜万通,便迅速撑着腿膝,凭着最后一口气,一把将妊卿卿护入了怀中,背对着四月挥来的那一鞭。
妊卿卿顿时急出了眼泪,抱着他就要转身保护他时,她却被杜万通一股强悍而霸道的力道控制住。
“阿瑾!不要……!”妊卿卿忍不住惊呼,眼泪喷涌而出,可她就是撼动不了杜万通的控制,无法替杜万通承受那挥来的一鞭。
可……那一鞭似乎并没有落在他们二人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耳畔反而响起一阵高呼声!
“陛下有旨!”
随即!怀王等人忙跪了一地,而杜万通与妊卿卿转身时,却发现,陛下身边的暗卫早已将四月手里的鞭子夺了过来。
带着丛帝口谕而来的国安嬷嬷,在见到杜万通那满身疮痍的伤势时,一双慈祥的目光顿时染上了几分杀意。
她冷眸肃目的瞪着怀王,几近克制自己那喷发的愤怒。
“怀王听旨,陛下口谕,怀王动用私刑,至太子身负重伤,假传圣令对储君大不敬,数罪并罚,今,念在庄太妃侍奉先帝有功,特减轻处罚,禁足月余。”
怀王听罢!一脸的不可置信,甚至开始起疑与不满。
这份口谕,恐怕有假。
“本王要见陛下。”
国安嬷嬷冷冷一笑:“陛下口谕,谁也不见,怀王,自请归府禁足吧!”
“哼!陛下昨日还命本王严审罪太子,今日怎么会收回成命,既是陛下准允本王严审,又怎么会是数罪并罚,国安嬷嬷,你要知道,假传圣旨乃大罪。”怀王眸光阴冷的瞪着国安嬷嬷,丝毫不信国安嬷嬷带来的口谕。
国安嬷嬷丝毫不慌,冷笑道:“怀王殿下尽管闯宫门面见陛下与老奴对峙,但,庄太妃会不会被怀王的鲁莽而牵连,那就另当别论了。”国安嬷嬷带着威胁性的警告,令怀王不由得咬牙切齿,忍气吞声的将心中怒火隐忍下来。
怀王露出一抹无比渗人的冷笑:“好,本王遵旨。”
待他冷眸扫了一眼杜万通后,便在四月等护卫的搀扶下,带着不甘与愤懑正打算离开了天牢时。
却与国安嬷嬷擦身而过的同时,耳畔便响起了一阵犀利的低声警告:“怀王殿下,今日仅此一次,若今后您再敢动太子殿下一根汗毛,便不止是禁足那么简单了,记住,太子殿下,不止有陛下……。”
怀王闻言!脸色顿时一沉,莫说此刻怀王铁青铁青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就是他身边的四大护卫,就像四条忠心的狼狗,对国安嬷嬷发出一阵不满的警告。
而此刻怀王却只是眸光一闪,不信邪的冷冷一笑,并没有与国安嬷嬷逞口舌之快,只是在四月等人的搀扶下离开的牢狱。
待到怀王等人走远后!
国安嬷嬷这才彻底绷不住的冲了过去:“太子!”
“嬷嬷!太子殿下重伤,失血过多,以至昏厥。”妊卿卿强忍着担心的泪水,不让落下,冷静的向国安嬷嬷说明。
“来人,请儒医!”国安嬷嬷焦急的一句话落!门口的侍卫立刻应声!匆匆请疾医而去。
“郡主,帮忙将太子搀扶住。”
“好!”
二人合力将杜万通安置在牢房的板床之上,不多时宫里的御医也赶了来。
“国安嬷嬷!”
“司疾医,赶紧给太子殿下瞧瞧。”
“好。”
御医迅速将药箱放下,先为杜万通探了脉,再为太子施针,随即才为之开方子。
“太子的伤势如何?”国安嬷嬷急问。
“嬷嬷放心,太子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身上的伤也未曾伤到内里,幸而太子殿下身体一直强健,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保住性命。”御医说罢!国安嬷嬷便冷眸扫了他一眼。
什么叫保住一命,他可是陛下的嫡长子,一国储君,性命何其重要,怎的到了他的嘴里,好似跟今日吃什么饭一样简单。
御医倒也没有发现国安嬷嬷的表情,只是从药箱中掏出两瓶伤药递给国安嬷嬷。
“将之涂抹在伤处,不出半月也就痊愈了,绝对不留伤痕。”
“好!”
“一会儿,我便命人抓了药,熬了送来。”
“有劳司疾医。”
“嬷嬷客气,都是应该的。”御医礼貌的说罢!国安嬷嬷便将伤药递给了妊卿卿,亲自将御医送出了牢狱。
妊卿卿小心翼翼的将杜万通那染满血渍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不忍,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犹记上一世,自己惨死在婚房的烈火之中时,阿瑾为了救他,被怀王折辱时,恐怕便是现在的千倍万倍的痛楚吧!
妊卿卿想到此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强行抑制的内心,嘤嘤啼哭的更加伤心起来。
那眼泪滴答滴答,如豆粒一般,落在杜万通的每一寸皮肤上。
双眸朦胧,她擦了又擦,为她擦拭伤口的手不断颤抖,生怕弄疼了他,也担心那不争气的眼泪,落在他的伤处,令他更痛苦。
故而,赶紧仰头止住眼泪,深深的缓了一口气,随即才轻柔的为他处理伤势。
只是!那生怕弄疼了他而颤抖着手,却在一阵戏谑声中,顿了顿。
“妊卿卿!没出息!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