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川将沈知瑜扶起来,拿着手帕轻轻为她擦拭。
半晌后,松韵的声音传来:“已经到了,殿下,驸马。”
沈知瑜:“嗯。”
李鹤川下了马车,随后扶着沈知瑜下来,沈知瑜半靠在李鹤川身上借力,一只白嫩的手捏住李鹤川胳膊上的一处软肉,无声的表达对李鹤川的埋怨。
李鹤川扶住沈知瑜,嘴角带着笑,心情极好的走进郑府。
刚迈入郑府,便看到朝着门口快步走来的郑裕泽,“表妹!表妹夫!你们来啦,我猜你们大概这个时间来,便想着出来接你们,没想到你们都进来了!”
李鹤川:“表哥。”
“嗯,表妹怎么了?怎么看着很累呢。”
沈知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未开口李鹤川便说:“这几日瑜儿忙于公务,是有些累。”
“嗯,是这样的,表哥,表嫂呢?”
郑裕泽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凑到沈知瑜身边,小声点说:“咋和你说呢,我问你哈!我之前吃的那个药,对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沈知瑜回忆:“绝子汤没有啊,它本身就已经是影响了。”
郑裕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个啊,我的意思是,那在这之后如果有了孩子,这孩子会不会因为这个药有影响?”
沈知瑜听明白了,不可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图雅怀孕了?”
郑裕泽手忙脚乱的想捂住沈知瑜的嘴,李鹤川直接将沈知瑜拉进怀里。
“别喊!这事别人还不知道,我也没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那么问了,本宫若是猜不出来,才奇怪好吧。”
“说正经的,到底有没有影响?”
“没有啊,当时阿厌说了,这药只要不服用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便会如开始一样,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不过图雅现在的身子,能怀孕吗?”
他们都知道图雅当初跳下悬崖的时候,伤了肚子,失去了孩子,还让她日后很难有孕,怎么这就怀上了。
这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而已。
郑裕泽脸上写满担忧,“嗯我知道,所以请你帮我找来宫中的太医,为图雅看看,若是不行,这孩子便不能留。”
“你能舍得?表哥。”
郑裕泽叹了一口气,“谁能真正舍得,不过是在做取舍,在图雅和一个未出世孩子进行选择,我当然义无反顾的选择图雅,我能忍受郑家的血脉断在我这里,但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图雅陷入危险。
你根本不知道,图雅当初浑身是血躺在我怀里,气息微弱的样子,我当时根本不敢闭眼,生怕每一次闭眼,都是最后一次看见她。”
李鹤川拍了拍郑裕泽的肩膀,示意他收起情绪。
郑裕泽长长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
“没事了,走吧,图雅还在等着你们呢!”
沈知瑜和李鹤川走在他后面,看着他故作没事的走在前面。
沈知瑜心里暗暗记下,现在要做的,是先去看看图雅,等回去了,再给图雅找个好太医来瞧瞧。
图雅靠在贵妃椅上,一双手慈爱的摸着肚子。
“图雅。”
“长乐!快来快来!你都好久没来了。”
沈知瑜看向郑裕泽,她怎么记得她上周来过呢,还同她打了好一会儿的推牌九,最后图雅输的分文没有。
这事她竟然都忘了?没事没事,她现在怀孕了。
一孕傻三年。
郑裕泽见人他已经送到了,便拉着李鹤川去找他爹郑怀瑾了。
他爹可总说起李鹤川,说他下棋好,写字好,长的好,总的来说,就是哪哪都好。
既然他哪哪都好,就让他去陪爹去下棋。
省的一天天没事总是盯着他。
他一个武官,堂堂武官,总是闲的没事看什么圣贤书啊!闲的,纯纯闲的。
果不其然,李鹤川刚迈入礼部尚书郑怀瑾的书房,郑怀瑾便好似没看到郑裕泽一样,一个劲的拉着李鹤川说话。
“你还读过《周易》?你这年纪应该对这种书,最是认为晦涩难懂。”
李鹤川点头,确实,他上一世这个年纪的时候,确实不看《周易》,《周易》是他在当上丞相的时候看的。
郑怀瑾继续说:“《周易》这本书好,从前老夫看的时候,是看一遍没看懂,连着看了三遍,才将将能理解里面的一些话。
既然你读过这本书,想必日后,你的路不会止步于目前这个小小的大理寺卿。”
郑怀瑾看了一眼郑裕泽,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将目光放在李鹤川身上,“你可有何目标?”
李鹤川这一世的目标已经娶回家了,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现在若是说什么目标,只有早日当上丞相,能更加和沈知瑜相配。
李鹤川嘴角勾笑,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下官想当丞相,手中握权。”
郑怀瑾满意的点了点头,丝毫没觉得李鹤川这是在说大话。
毕竟那个位置,比登基都难。
想成为百官之首,除了要有足够的才学和智慧,还要深得圣心,同时对大楚要有突出贡献。
郑怀瑾喜欢李鹤川这副自信的少年气,“不错。”
郑裕泽瞪大了眼睛,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李鹤川看着在一旁不可思议摇头的郑裕泽,“表哥可有什么目标?”
郑裕泽挠头,“目标啊,没有,不过我有一直想做的事情,便是媳妇孩子热炕头。”
“噗嗤!”
“笑什么啊,爹,允许你们目标说的天花乱坠,怎么不允许我这个小小的目标呢!”
郑怀瑾的胡子抖动,他真是忘了,这小子从来没什么志向。
“好了,你别这里捣乱了,出去玩去,老夫和鹤川下会棋。”
郑裕泽撇了撇嘴,他都多大了,还让他出去玩去。
屋子内剩下郑怀瑾和李鹤川,两人便直接开始下棋。
两人技术看着不相上下,但李鹤川隐隐胜过郑怀瑾。
郑怀瑾:“你同陛下下过棋吗?”
李鹤川点头,“下过几盘。”
郑怀瑾心中隐隐期待,“那你觉得我同陛下比,我们两个谁的技术好,你尽管实话实说,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李鹤川淡淡笑着,看懂郑怀瑾的深意,立马聪慧的说:“这陛下的技术同您相比,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但下官却在棋局中察觉不同,您似乎看的更多。”
郑怀瑾心情顿时大好,全然不顾刚刚李鹤川说的话,其实模棱两可,并没有明确表示他的棋艺好。
但他就是认为他的棋艺比陛下的好。
“哈哈哈哈!好,本官一直如此认为,你也是个懂棋之人,你说的话,本官相信。”